第47章 受委屈(1 / 1)

娇女软撩疯犬皇子 余生怀 5155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47章 受委屈

  “吁。”一辆华贵的紫檀木马车缓缓停在道上。

  随后, 小厮跳下车舆,打开油纸伞,恭恭敬敬地举起。

  “吱呀”一声, 陆惊泽推开车门,撩着衣摆走下了马镫, 姿态优雅, 面容俊美,引得道上行人频频侧目。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六皇子,上回皇上带他去东城门祭过天,我见过。”

  “看看这气派,还真不像普通百姓, 像是天生的皇子。”

  “前些日子还有人说六皇子是斗奴场里的斗奴, 面上有烙印,瞎说, 六皇子面上什么烙印也没有。

  “我听宫里当差的亲戚说, 张管事一死,皇上便将斗奴场交给六皇子打理了。”

  “他以前要真是斗奴又怎会过来, 肯定会一把火将斗奴场烧了。”

  ……

  旁人的话语, 陆惊泽充耳不闻, 他仰头望向对面牌匾上的三字大字, 眼底划过一丝刺骨的冷意。

  前厅, 斗奴来来回回在调整座椅的位置,白狮也在。张落今日穿了身崭新的缮丝衣裳,正在指挥人办事, 动不动便要上手抽一巴掌。

  “如今大管事死了, 我就是斗奴场里的大管事。你们都给我皮紧点儿, 谁要是不听话, 我立马扣光他的工钱。”

  他趾高气昂地叉着腰,端的是一副斗奴场主人的模样,嗓门都比之前大了一倍。

  “张管事,别来无恙啊。”陆惊泽跨入门槛,冷不丁出声。

  听得这个声音,张落浑身一抖,嚣张的气焰瞬间蔫儿了。皇上来的那日他也在,虽不晓得暖阁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晓得赤獒走了,之后,张寇锦让其他斗奴扮成了赤獒的模样。

  再后来,帝都城里传出流言,说是皇上刚找回的六皇子是斗奴场的斗奴,这些事一联系,他就是再笨也晓得赤獒的身份。

  眼下见面,他不由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想当初他可没少折磨赤獒。

  “扑通”一声,张落跪倒在地,颤巍巍道:“小人见过六皇子。”

  陆惊泽长腿一抬,勾了把椅子过来,懒散地往上一坐,笑着道:“张管事,皇上下令,斗奴场今后归我打理。”边说,他边把玩着手中的圣旨,姿态惬意,“不过你若是想要斗奴场,我便将它给你。”

  “殿下说笑了,这是殿下的东西,殿下尽管拿去,小人只是个奴才,不,不不,小人只是条狗。”张落哆哆嗦嗦地说着,额间冷汗直冒。

  “既然你不要,那这斗奴场我要了。”陆惊泽看着发抖的张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嘴角笑意愈发明显,然而他眼里却是冰冷一片。“张管事,说起来,许多事上我还得感激感激你。”

  “砰砰砰”,一听这话,张落立马开始磕头,磕得一次比一次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陆惊泽单手支着下巴,心里惋惜道,张落没什么亲人,他享受不到折磨他的痛快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当斗奴,二是……”

  说到这处,陆惊泽故意顿了一顿,引得张落满脸希冀地抬起脸,他才道:“把衣裳脱了走出去,从此,我们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小人选二!多谢殿下开恩,殿下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张落使劲磕了三个响头,麻溜地脱下外衣,小心翼翼道:“殿下,小人可以走了么?”

  陆惊泽拿眼神打量张落,微抬下巴道:“全脱了。”

  “……是。”张落半点不带迟疑,果断将全身衣物都脱了,佝着身子走了出去。

  陆惊泽放下手,灿灿地笑了起来,笑容纯真如孩童。

  张落除斗奴场外根本没地方可去,且他从斗奴们那里坑来的银子全放在斗奴场里,他如此走出去无异于一无所有。

  白狮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顿感浑身发毛。

  “你跟他有没有仇?”陆惊泽侧过视线,淡淡地问。

  “有。”白狮如实点头,愤愤道:“二管事之前没少坑我银子。”

  “那你报仇的机会来了。”陆惊泽无辜地挑起眉梢,轻飘飘道:“先找些人去欺辱他,再安排人去帮他,取得他的信任,顺道给他一点希望,再后来么,天不遂人愿,他的希望破灭了,走投无路,无人肯帮,最后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将他卖进了斗奴场。”

  白狮屏息听着,越听越觉得陆惊泽会折磨人,手段阴毒。等陆惊泽说完,他飞快应声,“是。”

  “你何时拿到生死蛊,这斗奴场何时交由你打理。”掸了掸衣袖,陆惊泽起站身,径自朝竞场走去,“对了,你让猎隼在前厅候着,待会儿我要带他回宫。”

  “是。”白狮忙不迭点头。

  前厅之后便是过道,过道尽头便是通往竞场的台阶。今日没安排竞赛,竞场里空无一人。

  陆惊泽瞥了眼空荡荡的竞场,继续往前走。

  暖阁,是他记忆中最柔软的地方。倘若没有焉谷语,他确实会一把火烧了斗奴场。

  *

  夜里,狂风大作,吹在门窗上犹如惊涛骇浪拍来。

  寝殿内烛光憧憧,陆惊泽曲腿坐在床榻上,手里捏着一只青瓷碗。这青瓷碗是他从焉谷语的闺房里带出来的,剩下的半碗药他喝了。

  不怎么难喝,甚至有点甜。

  今早他拿着药碗去太医院里问过太医,太医们都说这是开给焉谷语的补药,他们瞧不出她犯头疼症的缘由,只能开补药。

  此外,陆赢找的数百名能人异士也治不好焉谷语的头疼之症。

  这倒是麻烦了。陆惊泽拧起眉头,他记得一件事,她怕疼。也不知白狮何时能拿到生死蛊。

  “咚咚咚。”倏地,有人扣响了房门,“殿下。”

  “什么事?”陆惊泽将药丸放在枕边,侧脸问道。

  门外的小太监急切道:“殿下,冷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刘淑妃误服了驱虫药,性命垂危,皇上要您赶紧过去。”

  陆惊泽阖了阖眼皮,心下了然,拿起外衣便走。

  “轰隆”“轰隆”,半空中连续打了两声惊雷,跟着闪电落下,刹那间将黑夜照得甚是明亮,同样也照亮了凄凄惨惨的冷宫。

  陆惊泽一进屋便看到刘云袖躺在床榻上,面上血色全无,嘴里不断有白沫涌出,已是奄奄一息。

  陆赢与辛白欢等人站在床榻旁,太医们全都跪着,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饶命!”守门太监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奴才发誓,奴才没给淑妃娘娘下毒,是娘娘自己误服了驱虫药,求皇上明察!”

  “拉下去杖毙。”陆赢冷声道,说后瞥了身旁的辛白欢一眼。

  他一吩咐,侍卫便将太监拉了出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嗯……”刘云袖像是恢复了点意识,双眼渐渐清明起来,她费力地看向辛白欢,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抹怨毒,“你……”

  辛白欢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哑声道:“云袖妹妹,是本宫对不住你,害你在冷宫里待了这么多年。”

  “母妃!”陆惊泽匆匆行至床榻前,跪下身,握住刘云袖的手道:“母妃,你这是怎么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刘云袖,双眼通红,瞧着像是要哭了。

  辛白欢本想坐上床榻演演姐妹情深,陆惊泽一来,她便没坐。

  “你……”刘云袖挣扎着扬起脖子,她死死地盯着陆惊泽,狠狠抓着他,手指用力地有些痉挛,“你不……”

  看清刘云袖的唇形,陆惊泽眸色一闪,暗中用力,直接震断了刘云袖的心脉。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劈下,下一刻,刘云袖眼中光芒尽失,嘴巴僵硬地大张着。

  “母妃!”陆惊泽失声,悲痛地将面庞埋在臂弯间。

  太监在旁高声喊道:“淑妃娘娘薨了……”

  陆观棋直直盯着床榻上那张与陆祈宁有八分相似的脸,心头微妙。方才他没错过刘云袖看陆惊泽的神情,她像是不认识陆惊泽,而且是十分肯定的不认识。

  奇怪。他不由存了个心眼。

  出于愧疚,陆赢以贵妃之礼大办刘云袖的丧事,下令一月之内宫里不办喜事。

  *

  一月休养期结束后,焉问津在丞相府里是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盼着陆赢能传召他,恰逢刘云袖薨逝,他又等了一月。

  这天,焉谷语刚用完早点,蔡允便来了,说是陆赢召见。

  焉问津的脸蓦然黑了,沉声道:“语儿,你近来身子不适,过几日再进宫去见皇上吧。”

  听得这话,蔡允一脸难色,求救似的看向焉谷语。

  焉谷语站起身来,她晓得,陆赢迟迟不让焉问津复职是在逼她。所以今日这召见她非去不可。“爹,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嗯。”焉问津无法,只能点头。他深深地吐了口气,额上纹路愈发清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焉小姐,随老奴走吧。”蔡允挥了挥拂尘,毕恭毕敬道。

  “吱呀吱呀……”软轿走得平稳而快。

  焉谷语不安地坐着,脑中闪过许多念头。直觉告诉她,陆赢今日兴许会更近一步,也会将话挑明。

  她该怎么办……

  许久之后,轿子缓缓落下,看来是到皇宫了。

  焉谷语从轿子里头走出,去御书房之前,她顺手拉了个宫女,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宫女点头离开。

  “语儿。”碰巧,贺良舟迎面而来,一脸欣喜地瞧着她,眸子铮亮。

  “良舟哥哥。”焉谷语轻声道,不热忱也不冷淡。有焉夏致的事在前,她见贺良舟总觉别扭。

  “你……”没等贺良舟说完,蔡允提醒道:“世子,皇上急着见焉小姐呢,你有什么话还是等焉小姐见完皇上后再说吧。”

  “哦。”贺良舟捂嘴尴尬地咳了声,对着焉谷语道:“那,那你先去见皇上,我在外头等你,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宫。”

  “好。”焉谷语愣了愣,点头应下。这次来见陆赢结果难测,贺良舟在外头等着兴许是件好事。“谢谢良舟哥哥。”

  蔡允敛眉望着两人,面色愈发凝重。

  随后,焉谷语进入御书房,矮身施了一礼,“臣女焉谷语,给皇上请安。”

  “语儿,你可算是来了。”陆赢笑吟吟地从龙案后起身,大步走向焉谷语,伸手便去扶她。“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必多礼。”

  焉谷语记挂着父亲复职的事,没敢抽回手,强迫自己忍着。好在陆赢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扶了她一下便放开了。

  “语儿,来,坐这儿。”陆赢率先在棋盘一侧坐下,伸手示意焉谷语坐另一侧。“朕批奏章批得脑子疼,你陪朕下下棋。”

  焉谷语不敢惹恼陆赢,听话地在棋盘另一侧坐下。

  陆赢对于她这乖巧的模样十分满意,他捏起棋罐里的黑子放在棋盘上,不经意间问道:“上回换的药如何,有效果么?”

  焉谷语捏了白子落下,回道:“谢皇上关心,新药比之前的旧药好用。”

  陆赢凑过去,细细打量焉谷语一番,“那便好。对了,朕昨日听人说,焉相近来在为你挑选夫婿,可有此事?”

  闻言,焉谷语捏着棋子的手一顿,她垂着眼帘,柔声道:“皇上听错了,没有的事。臣女还生着病呢,如何会有闲心考虑婚嫁。”

  “嗯,你这怪病确实该治一治。”陆赢再下一子,关切又心疼地瞧着焉谷语。“年纪轻轻的,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焉谷语勉强扯起嘴角,平静道:“这便是命,臣女已经看淡了。”

  “不许胡说。相信朕,总有人能治好你的怪病。”陆赢听不得她这般说话,不快地斥了她一句,马上换了话题,“朕曾让焉相回府休养一月,如今一月之期早过了,你有何看法?”

  “啪”,焉谷语松开刚拿起的白子,她起身跪了地,软言求道:“皇上,臣女求您了,让臣女的父亲复职吧,臣女发誓,臣女的父亲一心为国尽忠,为皇上效力,绝无他想。皇上,错过这样一位鞠躬尽瘁的贤臣,定是彧国的损失。”

  陆赢放下棋子,目不转睛地瞧着焉谷语,她跪地求情的模样楚楚可怜,双眼好似含了一池秋水,叫人心猿意马。“语儿,你父亲做得越好,朕只会越忌惮他。毕竟他始终都是外人,你说对不对?”

  这一次,他是将话摆到明面上来了。

  焉谷语捏紧双手,她心里很清楚,父亲若是没了官职,往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之前他强行变法得罪了朝中不少人,而那些人里肯定有心眼小的。

  “语儿,你在想什么?”陆赢眯着眼,俯身拉住了焉谷语的手,用拇指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朕说过,你若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同朕说……”

  焉谷语咬着唇,任由陆赢拉着手。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忍。

  直到陆赢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她便如摸着毒刺一般,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色道:“皇上曾说认臣女做义女,臣女既是皇上的义女,自然不是外人,那臣女的父亲也不是外人。还是说,皇上说话不算话?”

  这几句话说完,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怕又慌。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不喜陆赢碰她,十分不喜。

  她如此说话,还利落地将手抽回去,陆赢也不恼,反而赞赏道:“语儿,你很会说话。朕喜欢听你说话。”

  焉谷语低着头,没接话。

  “朕倒是不介意你在焉相身边再待一两年,但结果,朕希望能听到一个好消息。”说罢,陆赢又去牵焉谷语的手,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看着她颤抖的乌瞳道:“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陆赢不放手,焉谷语只觉浑身不自在,此刻,她全身知觉都涌到了手上。无奈之际,她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装病道:“皇上,臣女不舒服,想回去歇息了。”

  “哪儿不舒服?”陆赢好笑地看向焉谷语,伸手便去探她的额头。“朕瞧瞧。”

  那只手触上来时,焉谷语不禁往后一退,害怕道:“皇上,臣,臣女头疼症犯了……”

  “别怕,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瞧,今日你多留些时候,陪朕看看奏章。说不准,朕一高兴,明日便能让焉相回来复职。”陆赢逼近一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搂她。

  焉谷语慌乱地往旁躲去,恰好,衣袖带翻了棋罐。

  “哗啦”一声,棋罐里的棋子掉了一地。

  *

  御书房外头,贺良舟正在小道上来回踱步,一门心思等着焉谷语出门。

  他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与她一道回去该些说什么。想着想着,御书房里头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他心思敏锐,反应也快,身子如箭般往前冲去。

  “站住,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门口守卫横刀一拦。

  贺良舟是个习武之人,听力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他一靠近房门便听到了里头的话,是焉谷语的声音,他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和怕。“皇上,臣女身子不适,想回府歇息,还请皇上放臣女回去……”

  这一听,他哪儿会不晓得里头发生了什么,怒气直从两肋处喷涌而出。

  他握紧拳头正要上前,转念一想,挺起的胸膛又慢慢瘪了回去。

  里头那人是皇帝,他能做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听得辛白欢的声音,贺良舟犹如抓着了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辛白欢身前,焦急道:“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在里头出事了。”

  “皇上出事了?”辛白欢面色大变,快步行至御书房门前大力一推。她是皇后,守卫自然不敢拦她。

  “嘭!”

  “皇上!”辛白欢进屋,贺良舟没敢进屋,忧心地等在外头。

  只见屋内棋子撒了一地,焉谷语跪在地上,泪意盈盈,陆赢正在扶她。

  见状,辛白欢不由觉得奇怪,疑惑地瞧了瞧两人,“皇上?”

  辛白欢一来,焉谷语便松了紧绷的神经,这一松,她整个人都软了,差点没站稳。幸好她方才让人去延德宫喊了辛白欢过来,否则,即便陆赢不做什么出阁的行为,也足够叫她害怕了。

  “嗯。”有人在,陆赢的动作便规矩了许多,慈爱地抚着焉谷语道:“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回去吧,朕改日去丞相府看你。”

  “是,臣女告退。”一句话说完,焉谷语逃似的走了出去。

  望着焉谷语远去的背影,辛白欢像是明白了什么事,她转头看向陆赢,温柔道:“皇上,方才发生什么了,怎么语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没什么。”陆赢瞧也没瞧辛白欢,径自去了龙案后头,“她的头疼之症犯了。”

  “唉,语儿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头疼之症也是得了好多年了,原本臣妾属意她做太子妃,奈何观棋对她没那个意思。”辛白欢自顾自说着,时不时往陆赢瞥几眼。

  前头那话入耳,陆赢即刻皱了眉,听得后头一句,陆赢的脸又渐渐放了晴。

  辛白欢将陆赢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也不戳穿。毕竟他们俩之前还为当年的事吵过,眼下实在不宜再吵。

  “皇上,臣妾陪你看奏折吧。”

  *

  一等焉谷语从御书房里出来,贺良舟便迎了上去,手足无措道:“你,你还好么?”

  焉谷语面色惨白,她抿着唇摇摇头,随即快步往前走去。

  这摆明是受了委屈的模样。贺良舟看得焦心,连忙拉住她的手问:“皇上他,他是不是……”

  贺良舟一拉,焉谷语登时吓了一跳,惊叫道:“放手!”她使劲甩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贺良舟怔了一怔,讷讷地收回手。

  焉谷语握着自己的手放在心口,走得更快了,低声道:“对不起。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丞相府。”贺良舟像是明白了什么,便没再靠近。

  他黑着脸走在焉谷语后头,暗暗责怪自己,方才为何不敢冲进去。里头那人是皇帝又如何。就因为他没冲进去,她才会受委屈。

  一路上,焉谷语不由自主地搓着自己的手,搓得很是用力,她将头压得很低,根本没看路,一不小心便撞上了来人。

  “啊!”

  “六皇子。”贺良舟出声。

  六皇子?那不就是……焉谷语慢慢抬起脸,目光严丝合缝地对上陆惊泽。这一看她才发现,他脸上的烙印没了,面前是张白皙无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