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慢慢来(1 / 1)

娇女软撩疯犬皇子 余生怀 3064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110章 慢慢来

  瞬间, 鲜血染红了锦被。

  焉谷语被吓得不轻,面上血色全失。她从没这么伤人过,难免心慌。“我, 我不是故意刺伤你的,我, 我警告过你, 是你,非要碰我。”

  谢卓凡一瞬不瞬地盯着焉谷语,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喜怒。

  焉谷语死死捏着匕首,半点儿也不敢放松, 生怕谢卓凡再如何。心思转动间, 她又怕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僵会没机会偷证据,便挑了折中的话说, “我们俩才刚成亲, 彼此都不熟悉,一下子要同塌而眠我实在接受不了。伤你并非我的本意, 我只是太害怕了。谢公子, 我们慢慢来好么?”

  闻言, 谢卓凡面色骤冷, 冷得仿佛结了一层冰渣子, 直直冒着寒气。他一把握住焉谷语没受过伤的那只手腕,也不怕她再刺一刀。

  “好,我们慢慢来。”这几字像是从嗓子口生生挤出来的, 每一字都很重, 且怒气十足。

  “疼。”纵然手腕上没痛觉, 焉谷语还是喊出了声。

  “哼。”谢卓凡放开手, 头也不回地出了新房。

  他一走,焉谷语不由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跟着软了下来,右手一松,匕首落下。

  “小姐,这侯府里有个澡堂,专门给下人沐浴的。”

  揽月理着衣袖进屋,见焉谷语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上,急忙上前问道:“小姐,你怎么了?”随后,她看到锦被上的一摊鲜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小姐,你哪儿受伤了,让奴婢瞧瞧。”

  她边说边拉着焉谷语瞧。

  “我没受伤,这不是我的血,你别担心。”焉谷语摇摇头,按住了揽月的手,“揽月,今晚你陪我睡吧。”

  “啊,好。”揽月看到染血的匕首,忽地明白过来,“方才谢公子是不是欺负小姐了?”

  “算是吧。”念起方才的场景,焉谷语依旧有些后怕,倘若没有这匕首,后头的事真不好说。她想了想,这院子里肯定有王氏的人,这事定然会传到她耳朵里。她掀开衣袖,只见手腕上留了通红的指印,瞧着很是骇人。

  她脑中蓦然来了主意,凑近揽月耳边道:“揽月,若是明日谢伯母问起今晚的事,你这么跟她说……”

  *

  翌日,焉谷语早早醒了。

  揽月捧着洗漱用具进屋,看到焉谷语眼下的黑晕便问:“小姐昨晚没睡好么?”

  “嗯。”焉谷语搓了搓惺忪的睡眼,慢慢坐起身来。这要是在焉府,她肯定会睡迟些,但这是在侯府,别人的地方,她若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其他人肯定有话说。

  揽月搅着帕子,心疼道:“那小姐还是再睡会儿吧,奴婢去厨房里拿早点。”

  几日里,两人时不时就逛逛侯府,这儿走,那儿走,十几次下来对侯府熟悉不少。

  焉谷语接过帕子往面上擦,含糊道:“还是不了。谢伯母瞧着便不是好相与的人,我们就别自找麻烦了。”

  “唉,小姐如此说话真憋屈。也不晓得焉一焉二何时回来。”揽月顺嘴一说,“他们俩不在身边就是少点气势。这侯府的人倒是都还成,没几个喜欢给人穿小鞋的,不过怎么说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奴婢还是喜欢待在焉府。”

  “噗嗤。”焉谷语擦干净脸,好笑地望着揽月,“你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先抱怨上了。”话说回来,揽月提起焉一焉二,她还真有点儿需要他们俩。

  “你待会儿写封信给焉一焉二,问问他们何时回来。千万别催他们,还是要让他们把事情办好的。”

  “知道了,奴婢心里有数。”揽月笑着点头。

  洗漱后,两人一道去了前厅,不巧在前院里碰着了焉府的官家,吴有财。

  “吴叔,你怎么来了?”焉谷语欣喜万分,赶忙迎了上去。在侯府待的七八天里,她心里无时无刻不记挂焉府,而今见着吴有财便跟见着亲人一般。

  “小姐。”吴有财和蔼地瞧着焉谷语,慈爱道:“老朽是来接小姐回焉府的。”

  “接我回焉府?”焉谷语不解。

  王氏站在厅上没说话,眸中阴晴不定。

  谢九钏走出前厅,对着焉谷语道:“语儿,你爹让你回焉府一趟,说是有事商量。快,过来吃早点,等吃完早点,我让卓凡陪你一道去,也算是回门吧。”

  这时,王氏的贴身丫鬟濡晏道:“老爷,少爷不在府里,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什么?”谢九钏回身去看濡晏。

  濡晏道:“济州的铺子出了问题,少爷一听便骑马赶过去了,这一来一回得十来天呢。”

  “竟有这事?”谢九钏愕然,黑着脸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这臭小子也是的,身子才刚好,又是新婚 ,竟然抛下妻子去济州,真是不知好歹,等他回来我非要好好训他一顿不可。”说着,他尴尬地看向焉谷语,“语儿,这,你待会儿自己回焉府吧,我让人送你。”

  “谢伯伯,不用麻烦了。”焉谷语连连摆手,柔声道:“有吴叔在。”

  “语儿。”忽然,许久未说话的王氏开口了,“昨晚你和卓凡是不是闹不愉快了?我怎么听下人说,卓凡从你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手臂上都是血?”

  她说话稀疏平常,眼神却如毒蛇一般尖利。

  “夫人,你说什么?”谢九钏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氏,眼睛瞪得跟铜铃差不多大。

  焉谷语早便准备好了说辞,她故意做出一副自责的模样,低头道:“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耐不住性子,伤害了谢公子。谢伯伯,谢伯母,你们怪我吧。”

  她说得不清不楚,谢九钏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昨晚明明是谢公子有错在先,你为何将错往自己身上揽。”听得焉谷语的话,揽月憋不住了,气呼呼道:“老爷的官职是大不如前了,可小姐一直都是老爷的心头肉,若是让老爷知道小姐在侯府里受了委屈,他定会过来为小姐讨个公道的。”

  吴有财听得一头雾水,只管看着焉谷语。

  王氏拧起眉头,面色愈发沉重。

  见自家夫人动了怒,谢九钏立马道:“既然你为语儿鸣不平,那便由你来说,昨晚桃花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揽月看了眼焉谷语,愤愤道:“我家小姐念谢公子大病初愈该静养,便让谢公子睡在新房,自个儿去睡偏房,谁想,谢公子不依不饶非要让小姐陪他,小姐身子弱,自然争不过他,后来,谢公子就,就欺负我们家小姐,小姐吓坏了,这才不小心误伤了谢公子。谢侯爷,谢夫人,我们家小姐是不该误伤谢公子,可谢公子他,诋毁我们家小姐不说,还妄图……”

  “好了揽月,别说了。”焉谷语含泪摇头,她眸中水光盈盈,似泣非泣,好不可怜,任谁见都要怜惜一番,舍不得说半句重话。“谢伯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话,叫谢公子生气了,算来都是我的错。你们罚我吧。”

  终于,吴有财听不下去了,他站到焉谷语身前,厉声道:“小姐纵然有错,可这谢家的公子未必就没错。”

  揽月说后,谢九钏和王氏的面色都不大好了,一个黑,一个又白又红。

  “谢侯爷,谢夫人,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看看我家小姐的手,都被谢公子捏青了。”说着,揽月扯着焉谷语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看看这手印子,多用力啊。而且不止手,其他地方也有,我们家小姐可不会自己捏自己。”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赫然可见青紫的指印。

  “嗯。”谢九钏捂嘴咳嗽两声,果断将目光转向王氏。“夫人,这……”

  王氏的神色稍微缓了缓,温和道:“既是误会便算了,我也不喜欢追究人。你们小夫妻俩的事自己处理。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也不想管。卓凡确实不该对你动粗,等他回来,我会好好同他说的。你父亲找你有事,你就先去吧,”

  “嗯。”焉谷语柔柔地点了点头,与吴有财一道出了侯府。

  “呼……好险。”待上了马车,揽月便开始拍自己的胸脯,“方才奴婢差点忘记小姐说的东西了。这谢夫人也是的,真不把儿媳当人看。方才她那眼神,奴婢还以为她要打小姐呢。”

  “为人父母,自然会偏袒自己的孩子,这也没什么。”焉谷语靠上软垫,心想,昨晚只是一夜都这么难熬,往后可怎么办。

  “小姐。”揽月试探着喊了一句,认真道:“要不,我们趁着今日回焉府吧,别来侯府了。”

  “那怎么成,你以为成亲是过家家呢。我与谢公子是皇后娘娘赐婚,莫说合离,就是日日闹别扭也是下皇后娘娘的面子。”焉谷语看向外头疾驰的风景,叹气道:“事情哪儿有那么容易。”

  眼下只有陆赢才能准她跟谢卓凡合离,可她是万万不会去求陆赢的。至于另外的法子,那便要看陆惊泽了。

  *

  焉府。

  焉谷语本来还不晓得父亲为何要让她回家一趟,进门一看,她就晓得了。

  此刻厅上坐着不少人,焉问津与陈鱼正与杜孤泉详谈婚事相关,焉夏致低头坐于一旁,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点了穴道。

  同焉夏致相比,杜煊显然要高兴许多,他直勾勾地盯着焉夏致,双眼放光。

  “呀,杜家人过来商量婚事了。也是,如今杜家已过孝期,是可以成婚了。”揽月恍然大悟道,又哼了声,“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小姐不舒坦,三小姐也舒坦不了。”

  焉谷语仰头看向湛蓝的天际,幽幽道:“谁知道天意呢。”

  揽月正义凛然道:“反正奴婢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爹,娘。”

  焉谷语进入前厅,先喊了一声焉问津与陈鱼,随后才看向杜家的人,“见过几位公子。”

  杜孤泉颔首,目光在焉谷语面上停顿了一会儿,赞叹道:“焉大人,你家的两个女儿生得当真是标志啊。不像我们杜家,就我们兄弟四人,没女胎。我们要是有个妹妹,肯定将她宠上天。”

  “杜公子说笑了。”焉问津笑了。他并不常笑,但若是有人夸了焉谷语和焉夏致,他便会忍不住笑。

  焉谷语坐到焉夏致身旁,欲言又止。

  “焉伯伯,我昨日特地找人算了日子,算命先生说,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宜婚嫁,您觉得怎么样?”

  忽地,焉夏致捏紧了拳头。

  焉谷语往旁看去,如今,她最是了解焉夏致的心情。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是什么滋味,没人会比她更明白。自然,这也是要看性子的,比如说那些愿意接受命运的人,说不准是嫁了个良人,而那些不愿意接受命运的,只会一辈子闷闷不乐。

  “好,我同意。”焉问津回得干脆,丝毫不见犹豫。

  他答应,焉夏致的手反而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