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焦虑的万山
天台上的风有些凛冽，万山背对着陈东明。
陈东明非常想说：对不起，我其实是一个警察！可是觉得还要解释《无间道》这个故事，最后只得作罢。
“你是不是把全国大赛当成了一场游戏？”万山沉声问。
陈东明微微一愣，马上明白了万山的来意。
这两天他先是熬夜训练、接着补觉迟到、然后又忙于菲克公园的比赛，如果从万山的角度看，陈东明确实是不务正业。
“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
“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辩解！”万山低沉地说。
陈东明翻了个白眼，不让我解释那还让我上来做什么？吹冷风吗？
风呼呼的刮，万山不说话，似乎想着什么。
“你不是睡着了吧？”虽然觉得站着睡觉有点扯淡，但也得没话找话问问。
万山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没睡着，又过了一会儿，“高一的时候，诸葛教练对我说，只要我肯吃苦，就有机会去大联盟。所以我就拼了命的训练，但越是了解篮球，越觉得机会渺茫，有一段时间我都差点放弃了。”
气氛忽然有点压抑，陈东明咳嗽一声，问：“然后呢？”
“我其实早就知道司马辰星、落九甚至段银河最后会加入前川高中校队，因为诸葛教练早在初中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我们将组成这一届前川高中最强的战队，唯独你是一个意外。”
“其实我也觉得很意外。”
“你的出现才让诸葛教练和我看到了那最后一丝曙光，我们都想抓住！”
“其实我也想抓住！”陈东明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捧哏。
“但你最近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陈东明张了张嘴，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今天叫你上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万山猛然转过身。
“你是卧底？”陈东明感觉现在不接这句话，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万山眼睛瞪圆了，沉重地看着陈东明，“我们的对手是神堂高中，我们只有战胜他们才能获得最终胜利！我们不能松懈，必须全力以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陈东明有些无语，看不见别人的努力，就觉得别人不努力，这一点在逻辑上是错误的，“劳逸结合才是关键，一根弦绷得太久会断的。”
“这根弦我已经绷了十八年！”万山咆哮着。
陈东明真的怕他忽然变身伤到自己，连忙说：“我保证，会全力以赴对待比赛的。”
“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一副自以为是、无所不知的样子！你能认真一点吗？”这句话万山应该很早之前就想说了。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认真？”
“我有眼睛！”
“可是你没脑子！”陈东明有点生气了。
万山气得呼哧呼哧的，感觉下一秒就能变成黑猩猩把陈东明拍死，“我没有退路，我不能输！”
“没有人比我更想赢神堂高中！所以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是你！”
“你胡说！”
“神堂高中的风神伏三千，开车撞死了我爸！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陈东明呵斥道，这些事情本不想说给任何人听，就算伤心，就算心痛，说出来并没有意义！
万山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他虽然易怒还冲动，说话不顾及别人，但有些事情的分寸还是知道的。
如果一场比赛的胜利和一条鲜活的生命来比较，还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的认真可能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但我自己知道！所以做好自己的，不要把自己的焦虑转嫁给别人！”陈东明说完，转身下楼。
万山狠狠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对着已经到了楼梯间门口的陈东明喊道：“对不起！”
陈东明顿了顿，抬手挥了一下，开门进了楼梯间。
本来挺不错的心情，让万山搅得一团糟，陈东明黑着脸回到了房间里，落九看出他脸色不对，问：“打架了？咋不叫上我，你自己打黑猩猩有点费劲！”
“滚蛋！就知道打架！吵了几句而已。”
“我感觉他太紧张了，最近练习也总发脾气。”
“估计是荷尔蒙分泌不均衡，更年期提前了！”陈东明嘀咕道。
落九乍一听还没太懂，想了想才明白，“你这嘴也太损了！”
“和你的拆台能力比起来，还有待修炼！”
落九的心情也不美丽了，气呼呼上床睡觉去了。
陈东明怼完落九心情好多了，洗了一个澡，拿出手机继续看视频，现在已经又建了一个新模型，眼看自己的模型人数都快凑成一支队伍了。
一大早，大木就来敲门，原来是订制的比赛队服到了。
红白配色中规中矩，看着也就一般般，在右侧胸口位置印着三家公司的标识，左侧印着前川高中四个字和标识，都很突出醒目。摸着材质应该是顶级的，透气且柔软。
每人三套外衣外裤、三套背心内裤、还搭配了五双袜子，在上衣和背心上已经把号码印好了，陈东明的是99号。
“明哥！我给你们俩多弄了两套，不过要等过几天送过来。”大木眨了眨眼睛。
现在叫陈东明什么的都有，有叫肥明的、有叫篮王的、还有像大木一样叫明哥的，反正就是个代号，陈东明也不是很在意。
“那就多谢了！”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多搞几套也没坏处。
“队长说了，从今天开始训练就要穿新队服了，而且不许迟到，有事要和他提前报备。”大木叮嘱了两句。
“知道了！”
大木还要给别人去送队服，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
还别说，陈东明和落九穿上新队服以后发现，衣服不仅很合身，看着还很帅，美滋滋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来到篮球馆，得到了一个消息。
为了检验集训的成果，诸葛教练帮他们联系了一场友谊赛。
对手是另外一个城市的擎霄高中，据说也是新组成的校队，但实力强劲，也是要参加明年全国联赛的。
这是一次练兵，虽然主队大部分都是原来C队的人，但战术体系已经改变，所以需要尽快完成磨合期，时间不等人啊！
看来万山的焦虑应该是来源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