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凭你现在这点能耐,莫非就想去报仇?你是觉得玄霄真君很好对付,还是那沈沧溟很好对付?”
萧尘默然不语,如今太多事缠绕着他,他没有心思去找那颗世间独一无二的不死之心,花叶万年青的种子还能替他再撑二十年,他现在并没有如何担心体内的生死反噬。
“往后再说吧,今日已晚,前辈是时候回魂玉里修养了。”
“哼。”
枯灵子衣袖一拂:“老夫言尽于此,方才之事,你自行掂量。”说罢,进入了魂玉里面。
……
次日清晨,沈婧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两人去到小院子里,迎面吹来阵阵花香,看着远处小溪流淌,萧尘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之前未央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恩?”
沈婧见他忽然有此一问,说道:“她之前确实有来过,大概就是你走后大半年,她忽然找到了我这里,起初我还十分诧异,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未央怎么知道蝴蝶谷,怎么知道自己在蝴蝶谷……
萧尘也渐渐陷入了沉思,怪不得当初她会来仙北古境找到自己,原来她果真来过沈婧这里,可是她又如何知道自己身在此处?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刻,萧尘越发觉得事情不寻常了,当初从葬仙崖跳下,未央消失不见,而自己也莫名其妙让人送到了蝴蝶谷来。
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送来的?未央又怎知自己在这里?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了?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吗?”
沈婧见他忽然陷入沉思,开口问道。
萧尘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她之前与我说过,只是忽然间没想起来。”
“哦……”
沈婧见他脸上神情怪怪的,也不多问了。
“对了,这几天我可能要出去一下。”
萧尘又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枯灵子前辈一身修为不凡,这些天有他指导你,想来对你日后的修炼大有裨益。”
沈婧见他忽然要走,问道:“你要去哪里?”
萧尘望着远处溪水潺潺,眉宇微锁,这才将心中担忧说出来:“之前我本是与未央一起,可中途的时候,她忽然急匆匆离开了,我担心是怜花宫那边出了什么事,前些日过来的时候,我又无意间撞见藏锋谷和玉虚观的人鬼鬼祟祟在一起,当时因为急着来你这里,所以没有跟过去仔细查探。”
“藏锋谷和玉虚观的人……”
沈婧听后也微微皱起了眉,藏锋谷和玉虚观乃是如今仙元五域四大玄门里面的两个门派。
而四大修仙玄门,虽以玄青门居首,但这四个门派之间却是各有千秋,尤其是藏锋谷,平日里虽是谷主柳玄殷在打理门派事务,但背后四位深居不出的太上长老才是真正高深莫测,这些年已隐隐与玄青门有一争高低之势。
“会不会是……与天书有关?”
沈婧想了片刻,开口问道。这段时间她因修炼九变,也无暇去外面打听最近发生了何事,唯一一件大事,也只是玄青山下的一座小村被人灭了。
“不知道,只能去看看再说……”
萧尘摇了摇头,又看着她道:“我出去这段时间,你小心一些,若有奇怪之人进谷,记得第一时间给我传讯。”话到最后,递了一枚玉笺给她。
沈婧接过他递来的玉笺,双眉微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也当心一些,衣服我给你放在房间了。”
“好……”
萧尘点头一笑,还是她心细,便立刻回房换了一身黑斗袍,以免让人认出,徒增麻烦。
将魂玉留下后,他便一人出了谷,三天后,来到一座山下,南域多山脉,山岭更是交错纵横,此处则是去往中土大多人都会经过之地,山道上不知是谁修了间小酒馆,年月已久,依然能抵挡这山间的风雨。
这三天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导致山路泥泞,酒馆里面人更多了,此刻吵吵嚷嚷不知在说些什么。
萧尘戴着斗笠,坐在二楼一扇窗户旁边,正会心凝神听着楼下一桌人说话。
“今早过去的那些,是玉虚观和藏锋谷的人吧?近些时日,这两家来往密切,暗中不知进行着什么,该不会又有什么事发生吧?我听说中土那边最近也不安宁……”
“这几个门派间的事情,又岂是你我能够去猜的?自从四年前玄青门出了个叛徒后,整个古域,就什么时候有过安宁了?”
“可别说,前阵子我才听人说,玄青山下有座小村,一夜间血流成河,你想,谁敢去玄青山下杀人?除了那叛徒回来报仇,还能有谁?居然连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也不放过,这人果真是入了魔教了……”
“嘘……别说了别说了,当心让魔教的人听去,你十条小命也不保。”
……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绵绵细雨,天色也更加阴沉了。
“小二,结账。”
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萧尘身形一动,径往酒馆外面去了。暮色天青,五湖虽广,这一刻,却竟像是无他容身之所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危急
这三天他打听到最多的,无非是宁村一夜遭灭之事,本来因为四年前那件事,玄青门就已经被推向了风口浪尖,而又因这次之事,玄青门更是在外处处遭人非议,天下正道之首的位置,终于变得隐然欲坠。
不知不觉,天色又昏沉了几分,暮色渐渐四合,雨也越下越大,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可见度越来越低。
萧尘按照方才在酒馆打听到的,一路冒雨往北而行,穿过许多山岭,接近子夜时分,大雨已如注,云层里隐隐还有雷声乍响,使得这荒山野岭,更多了几分萧然。
又翻过几座山头,前面忽有火光乍现,细看去,却是山腰处有间破庙,里面有火光透出。
一间小小破庙里,此时却挤了十来二十人,这些人并非寻常的江湖人士,而是扮作江湖人士的玄门中人,显然因大雨阻路,前边山脉危险重重,不宜在夜里赶路,十几人才不得不找了间破庙暂时避雨。
这些人应当便是今早从酒馆过去的玉虚观那些门人了,萧尘敛去了全身气息,借着夜色和疾雨为掩,无声接近,听听那些人在说什么。
“谁能想到,原来那真正的怜花宫,竟然藏在中土边域的十万密林里,那地方从古时流传下来,一直罕无人迹,怪不得之前怎样找也找不到。”
“这次我听说,那怜花宫的老妖婆聚集了边域三十六教众教徒,那三十六教从古至今,都如附骨之疽潜藏在边域十万山岭里,没有哪一次彻底清除过,近来因归顺了怜花宫,越发声势浩大,已然不将我等玄门放在眼里,恐怕这次,有些不易对付。”
“什么三十六教?无非是穷山恶水里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这次正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