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下人只在刘子司那边感受到自己不是下人的这种感觉。
从这些问话上来看,他们确实不会对刘子司起歹心。
“你每天送饭食,就没有发现哪次的饭菜不对劲嘛?”余乾问道。
小厮摇头,“饭食都是从厨房拿的,小的也不敢打开看,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余乾不再问话了,这三人确实什么都问不出来,看见小厮手上的断指,余乾突然问道,“你们以为张相如何?”
三人愣了一下,几乎是齐声道,“相爷极好。”
“在这你们不用怕,说真实的事情,大理寺会护佑你们的。还是那句话,如是发现有隐瞒,下场不用我多赘述。”余乾冷然道。
“相爷对府上的人都极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很感激相爷,大人可以自己验证,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如此严刑拷打你们,心里没怨气?”余乾挑眉问道。
“刘先生一事我们毕竟失职,不怪相爷。”
余乾不再问话,只是转头看着陆行说道,“将三人带到牢房里妥善安置,找钦天监的人过来帮忙验身,有结果后立刻告诉我。”
“是。”陆行抱拳领命,进进出出的抬着三人放到马车上拉走了。
余乾出去和柳烟道别后,在对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崔采依也离去了。
“采依,你出身世家,以你的感觉,你认为张相是一个怎样的人?”余乾突然问了一句。
崔采依摇着头,“头儿,看人这种事我不擅长,尤其是张相这种老人家,我更是看不出来,不敢妄议。”
余乾轻轻的笑了笑,继续问道,“你认为,刘子司一案,接下来该如何查?”
崔采依沉吟一会道,“目前来看,线索貌似断了。但是刘子司中蛊一事大概率是在相府内。
所以我认为应该继续把重心放在相府里。”
“可是跟按记录查了,跟刘子司有接触的人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余乾继续问了一句。
“头儿刚才不是说了嘛,记录有可能是假的,而且还有一个人没查。”崔采依回道。
“谁?”余乾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邓管家。”崔采依回道。
“很好,非常好!”余乾拍着对方的肩膀,“我认为你是咱们司除我之外最优秀的人,邓管家这个人就交给你彻查了。
务必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崔采依当场就愣住了,她也立马反应过来,这哪是询问自己的想法,这分明就是钓鱼行为。
糟糕,上当了!
“头儿,那邓管家是相府的老人,我一个小女子不好查的。”崔采依真诚的说着,渴望勾起余乾的爱心。
但是余大司长岂会中招?他直接义正言辞的说着,“你要学会为司里分担忧愁。首先,你是姑娘,张相不会为难你的。
其次,你是崔家的人,邓管家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最后,我相信你,你是我们司最优秀的人,舍你其谁?”
“头儿,我...”
“就这么定了!”余乾郑重的拍着对方的肩膀,“在等钦天监查验清楚那三位下人的同事,邓管家这个人就由你全权负责。”
说完,余乾就无情转身离去,留下崔采依一人在风中凌乱,龇牙咧嘴,小虎牙都在写着委屈。
可是她能怎么办嘛,头儿说自己是最优秀的人唉。
撂下崔采依后,余乾无事一身轻的朝丁部走去。
刘子司一事终究还是碰到了壁垒,如果那三位下人最后查明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就是相府百分百有问题。
要么是出了内奸,要么是张廷渝和人勾搭上了。
余乾不由得想到刚才在相府牢里感受到的那股子气息,越想越不对劲,绝对不是自己的感知错误。而是真的很有问题。
对于张廷渝这个人,余乾愈发的看不清了,真的是忠奸难辨。
这些下人对他这么拥护,他人真的这么好?怎么感觉有点传销那味了?
至于对刘子司这个人,越了解下去,余乾越隐隐觉得有种莫名的惋惜感。这个人好像是真的能站在底层百姓的角度看问题。
能做到这点的,余乾由衷觉得满朝文武屈指可数。
还没走到丁部的时候,余乾就看到公孙嫣气场很足的朝自己这边走来。前者赶紧迎了上去。
“部长,你的事情忙完了?”
“嗯,那三人查的怎么样了?”公孙嫣随口问了一句。
余乾将刚才的情况一一说着。
“线索断了?”听完后,公孙嫣问了一句。
“倒是没有。”余乾笑道,“邓管家不是还没查嘛。崔采依自告奋勇的查去了,等她消息。”
“这种事你交给人一个小姑娘?”
“她是我们司里最优秀的人,她办事,我放心。”余乾褒奖道,“再说了,我不认为小姑娘怎么了。
在大理寺,姑娘照样能顶半边天!就像部长你一样。”
余乾总是这样,能把非常不要脸的马屁拍成公孙嫣最爱听的话。她眉毛挑了下,说道,“邓管家是张相的心腹,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不过还是蛮查一下。”余乾笑道,“反正现在又不能彻查相府,慢慢来嘛。”
公孙嫣看着余乾说道,“跟我来。”
“去哪?”余乾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御史中丞,崔远的府上。”公孙嫣点头道。
“是当时钦天监定位的时候,那位血巫曾在御史中丞的府上呆过是吧。”余乾想了起来,说道。
“嗯。”公孙嫣点着头,“当时有两处地方,这个你也知道。一处秦王府名下的宅邸,一处就是崔远的府上。
秦王找陛下哭诉过这件事,你也知道。所以,秦王我们放在最后,先去看看崔远的府上。
之前因为鬼节,沁园案被迫停下,现在就从这位崔中丞身上开始吧。”公孙嫣淡淡道。
“我懂,柿子挑软的捏。”余乾露出明悟的笑容。
公孙嫣继续道,“从明面上看,沁园案和刺杀案的蛊虫都是同属南疆的,之间的牵扯定然极深。找到那位沁园案的南疆巫师,刺杀案亦会有眉目。”
“部长英明。”余乾竖起大拇指,继而问道,“部长,巫师曾在崔中丞府上出现过,而苗子义又是苗才人的伯父,牵涉也极深。
这一下子,御史台就拉了两个大佬进来。咱们这魏大学士怕是也难逃干系啊。毕竟崔中丞和魏大学士的私交那可是深厚的。
所以,部长你觉得这御史台和魏大学士有没有问题?”
公孙嫣瞥着余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别用这眼神看我啊部长,这都是顾老对我这么说的。”余乾赶紧摆手。
公孙嫣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查出真相就行,朝政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只要我们不牵扯其中,那查案过程无论如何都不会得罪人。
秉公执法,不牵扯任何朝政,只负责事实,是我们办事的核心理念。”
“好的,部长,明白了。”余乾笑着,“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有一点你想的很对,虽说苗才人的刺杀跟苗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