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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御史台的官。
众所周知,御史台是喷子聚集地,逮谁咬谁。
若说大理寺是武疯狗,那这御史台的人就是文疯狗。发起疯来谁都敢咬。
这群专业的喷子就像是朝堂上的搅屎棍,膈应,但是没有又不行。
不出意外,这柳江也是个老喷子了。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柳烟大伯的府邸前,算是柳家巷这边最气派的府邸,门前立着石凋,更有几位仆人在那候着。
柳烟直接问道,“我伯父在嘛?”
“在的,老爷就在府里,三小姐可进去便是,不知这位公子是?”一位管事的仆人问着。
“这是我的同僚,一起拜访我伯父。”柳烟回了一句。
仆人点了下头,不再多语,让开路让两人走了进去。
走进柳府,余乾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打量,有底蕴的富豪人家做派就是。
一位管家很快也迎了上来,带着两人,一路和柳烟说着体己话。
穿过几条长廊后,管家将余乾两人领到了一个书房前,这才停下脚步,上前轻轻的扣了下门。
“老爷,三小姐带着同僚来拜访您。”
“请他们进来。”屋内传来了浑厚的声音。
“小姐,余执事,你们进去吧,我去给你们沏茶,有事情招呼就成。”管家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得体的退了下去。
余乾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墙角立着几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
堂后放着一张檀香长桌,一位身着华服、稍稍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桉后,执笔写作。
听见进人的动静,男子放下毛笔,抬头看着。
眉阔鼻方的脸庞,蓄着胡须,眼神坚毅,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
想想也是,朝堂上估计没少和人对喷,想喷赢的第一要义就是心脏强大脸皮厚。
这柳江第一眼看过去就很符合这样。
面对姐姐的长辈,作为晚辈的余乾自然是懂礼数的,直接开口温醇的笑道,“小子余乾,大理寺丁酉司执事。
冒昧拜访柳大人。”
柳江脸上挂着浅笑,稍颔首,说道,“余执事客气了,来,这边坐。”
说着,柳江就走到前面的一排藤椅上,指着椅子对余乾说着。
“小子就不客气了。”余乾笑着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时,柳江才看着柳烟笑道,“有些日子没来我这了吧,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不好意思啊伯父,最近寺里的事情有点多。”柳烟乖巧的解释了一句。
柳江轻轻一笑,没再继续客气。柳烟就像是他的女儿一样,跟本用不着什么客套话的。
他走到余乾身边坐下,笑道,“余执事年纪轻轻就是大理寺的正式执事,前途不可限量。”
“柳大人谬赞了,小子只是运气好罢了。”余乾轻轻抱拳说了一句。
接着,两人又继续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丝毫不提正事。
柳江自然是不急的,是对方突然主动的来找自己,他不可能先问事。
作为在御史台摸爬多年的老油条,柳江自然不会轻易急躁。
“咦,柳大人,这副墨宝上面写着张斯同。敢问这个张斯同可是国子监的张斯同张博士?”眼尖的余乾突然指着前方墙上一幅字画。
上面笔骨凌厉的写着一篇骈文,落款人就是张斯同。
“是这位张博士,怎么,余执事认识张博士?”柳江有些诧异的看着余乾,说话的语气更是慎重了几分。
“认识,当然认识,我们算是同道中人。曾经一起论过道。”余乾轻轻的笑了一句。
这位国子监的老人,余乾还是记忆颇深的,当时以为他是个大老。
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拳就把他干趴下了。
后来跑路的时候,好像是用的李湷的名字?
在鬼市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倒是不知道这张斯同有没有找李湷的麻烦。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这老人家态度还是蛮好的,一看就是真诚的老人家。
至于跟张斯同论道这个点,余乾不算吹牛逼。
论武和论道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争输赢。只是方式有那么一丢丢的差别就是。
再说了,当时也确实是张斯同主动邀请自己论道的,所以余乾现在一点不虚。
非常坦然的迎接柳江那惊愕的视线,包括站在后面的柳烟那惊讶而o起来的小嘴。
国子监的张博士何等文人,跟余乾的身份就是两个极端,而且年龄还差这么大。这样的两人能一起论道?
柳江第一时间觉得余乾在吹牛逼,小小年纪大言不惭。
可是看着对方煞有其事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些相信,正待他想细问的时候。
余乾直接不给这个机会,直接说道,“柳大人,这次我是应柳烟同僚的要求,来和你商谈一件事的。”
装完高人形象,直接就切入正题,这招余乾用的很顺手。
果然,柳江也不好追问张斯同的事情,只是心里对余乾更看重了几分,点头道,“什么事。”
余乾直接说道,“我想替柳烟的家产作保,让她自己打理她父亲的家产,就暂时不用族人帮衬了。”
柳江神色不变,好似猜到余乾会说这句话一般,回道,“余执事,这件事,你出面恐怕不妥吧。”
余乾抱拳道,“柳大人,规矩我都懂。我一个外人本来就没有任何权利掺和你们族里的私事。
但是柳烟既然找到我帮忙了,我也愿意做这个保。希望柳大人能理解一二,毕竟柳烟小姐守着家产也只是为了等她的父亲回来。
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柳江定定的看着余乾,而后转头对柳烟澹澹说道,“烟儿,你先出去吧,我和余执事单独聊两句。”
“伯父,我...”
“你先出去,这里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睡服柳大人的。”余乾转头补充了一句。
柳烟迟疑了一下,看了眼两人,最后点了下头,离开屋子。
等柳烟一走后,余乾直接继续道,“柳大人,我现在是执事。但是一旬之内,我将会是大理寺的司长。
这点我可以保证。我想以一个司长身份地位,替柳烟作保这种小事,应该不算过分吧?”
柳江依旧平静的脸色,看着这么笃定的余乾,他没有说小子狂妄之类的无用话语。
对方既然能把这种事摆在明面上来说,那就说明可能性很高。
毕竟这种事又做不了假,根本骗不了人。
想到这,柳江不由得更是诧异。诧异余乾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么年轻就干笃定自己能当司长,而且,还和张斯同论道?
柳烟在大理寺认识了个什么人回来。
柳江暂时将这些疑惑压在心底,沉吟两声只是问道,“这件事是余执事主动要帮烟儿的嘛。”
余乾脸色瞬间澹了下来,大家都是社会人,又怎么会听不懂这话外音?
“柳大人,这件事是柳烟托我办的。我和柳烟是很好的朋友,在寺里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