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浪淘沙
烧烤店生意依然火爆，上午高瞰就睡懒觉，仿佛睡觉是一种人间最美妙的事情。
没人去打扰他，谁喊他就发火。
周小芳忙她销售公司的事情，带着袁玲、苏雅婷，线上线下，本来她就有固定的客源，一切轻车熟路，低买加上利润批发出去，联系好直达物流公司，上门接货。妥妥的一个高级业务经理。
固有的口碑在，又雷厉风行、热情豪迈加持。
所以一切合情合理，按部就班，拿周小芳的话来说——很有趣。
高瞰觉得周小芳——很出色。
此时，棋茗苑办公室。
方玲和黄玲对面而坐。
方玲气不打一处来。“原想着逼下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零起步的能力，没想到这死小爷们半天时间就折腾出来了，真是小看他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靠！这下好，人也弄没了，张玲和刘玲也回家了，什么一个月？明明就是躲开了！”
黄玲表情更难看。“我说你检验什么劲儿嘛！小爷们从看守所出来一无所有。人家给你打工做销售，拿自己的工资和提成投资棋茗苑，然后由少变多，又投资这几家，算起来人家应得的钱应该不少吧！
再说了，这几家生意都是小爷们拉起来了的！现在要退股清算可不是小数目，可人家眼都不眨一下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还检验个球啊检验。”
方玲懊悔地不得了，往往最关键的时候不懂得让步和低头，死磕到底，最终又不得不让步，咎由自取。
这是她第三次犯同样的错误。
想了想，还是不理解。“就一个破烧烤才几天就火爆的不得了，他要是再炒菜棋茗苑还不得关门？”
“问题是他炒菜了吗？他没想着干趴下棋茗苑，只是自己独立干而已，你以为他不想自己干吗？
你正好给了他机会。死小爷们菜做的不错，但是他更是一个厉害的操盘手！这才是关键！你看吧！他能聚拢人气，身边总能有特别支持他的人。”黄玲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方玲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虽然他没有想着影响这边的生意，可是你看看我们几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就一个破烧烤。我现在才明白我们生意以前好都是因为他带来的人气和舍得回报。怎么办呢？”
黄玲耸耸肩。“怎么办！天知道，我们亲自把他赶出去了，小爷们一个一个问我们考虑好了没。
你看看他身边的人，那个周小芳那就是一个精英中的精英，那个李春大小也是个家具厂老板，穿上工装秒变服务员！
还有那帮老师和他的学妹们，带着同学和同事去他那儿消费，自己亲自厨房端，还给他们的学生端，后来变成学生自己去取，相互帮忙取餐。
还有那个李春不仅把朋友圈子里都拉来消费，现在变成组团中的组团。这李春简直变成了他的小弟或者说助理、小秘。
李春的家具销量噌噌上扬，通过周小芳直接发货到西山省，周小芳是谁？
小爷们的人！小爷们太可怕了，他绝对无意影响这边的生意，可是人们认他，这就是凝聚力。我们当时不也是围在他身边吗？”
方玲越走越快。“谁能想到几个集装箱组成了一个烧烤店，组成了一个销售公司，那么多发西山省货的指令竟然是从那个破集装箱办公室里发出的——一根网线，一部手机？
这个死小爷们还动不动就睡觉，看似啥都不管。老娘是真不甘心，人也跑了不回来了！操！”
黄玲也接着说。“你看到没？咱这边的他的学妹，整天头伸着看着那边，我敢说小爷们要是知会一声，包括李艳华那几个你的导购员也会加入到你说的破集装箱那边去。你信不？”
黄玲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张玲和刘玲回来后也会跑他那边去待着，他俩可支持着小爷们呢？我们俩自己把自己边缘化了！”
方玲突然停下来了。“我就不信，我离不开小爷们！咦！操！你看那边！”
黄玲目瞪口呆。“我的妈哟！又弄来了四个集装箱，正吊装呢！日！死小爷们是要扎根大干啊！”
烧烤店办公室。
“学妹！你不是想住二楼集装箱吗？这不就来了吗？”高瞰吐出一串烟圈，惹的周小芳翻白眼。
“哥！你真好！”袁玲抱着高瞰撒娇。
“网线给你们也拉过去了，好好工作吧！该玩儿的时候还是要玩好的！谢谢你春儿姐，都是她办的！”
李春也得意的不得了。“春儿姐不错吧！”
周小芳也兴奋和激动。“袁玲妹妹！再介绍两个同学来上班吧！业务会延伸到华北和西北其他省份，缺人手啊！这烧烤店你俩也忙不过来呀，对吧！”
袁玲一阵小激动，俨然成了人力资源部经理。“好的！马上办，嘻嘻！我骄傲哦！”
周小芳瞄了眼李春，一脸坏笑。“怎么的？春儿妹！晚上忙完庆祝下？”
苏雅婷不明就里，跟着起哄。“必须庆祝！”
李春伸伸舌头，伸出V指造型。“必须庆祝！”
人最开心的是梦想慢慢地实现。所谓的理想化就是计划的不错，却没做到或者做到了一小部分，所以惨遭定位和定格。
四个新到的集装箱房和原有的六个「U」形组合。
怎么看怎么爽——这人吧！所谓爱屋及乌，顺眼了地上垃圾都觉得是美观的！
正如街上远远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会认为是爵士鼓且随之舞动。
走近一看原来是铁匠铺机器打铁的声音，于是秒定性为噪音！
高瞰突然和李春耳语了几句。
李春笑红了脸，于是李春又和袁玲咬了会儿耳朵。
袁玲直接知会离监控显示器最近的同学。“注意那边四位玲儿美女老板，如果向这边走来的话立马向学长汇报，她要去春儿姐床上躲着，因为意想不到。哈哈！太好玩儿了。”
接着红着脸对高瞰说道。“哥！要不你躲我床上去，这更意想不到！”
噗！噗！噗！
……
李春笑道。“小丫头！你学坏了！”
袁玲不服气。“为什么不能躲我床上去？”
周小芳「啪」扔盒烟到高瞰脸上。“哈哈哈！都是被你们这破哥教坏的！”
高瞰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惹得金花们又捧腹大笑起来。
正笑着，看监控学妹抹着眼泪说。“哈哈！别笑了，那两个美女老板正向这边有来。”
袁玲拉起高瞰就跑向自己宿舍。
嘿！大家目瞪口呆。“这小学妹够大王的！”
袁玲锁好门，若无其事的到办公室坐下，其他人均正色地进去工作状态。
方玲和黄玲「噔噔噔」上楼梯来到二楼集装箱办公室。
“哦豁！周总，你这办公室很别致啊，挺好！”方玲微笑道。
周小芳优雅起身，让座，上茶。
“谢谢！这是高瞰的点子，快速、安全、诗情画意。”
“两位美女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周小芳不咸不淡地问道，很中性。
黄玲不自然地笑道。“没什么事，就是随便看看，高瞰呢？”
袁玲立马抢答。“刚才一个美女开着奔驰把我哥接走了？”
方玲一怔。“这么巧？我参观下他的卧室，他好多衣服都没拿过来。”
“好呀！你请！”周小芳抢前打开中通门锁引领方玲进入。
方玲看到床上的双人枕皱了皱眉扫兴而出。
黄玲眼珠子一转。“唉呀！李春！参观参观你的集装箱闺房可以吗？”
李春大大咧咧地说道。“当然可以，这边楼梯请！”
黄玲也扫兴而归，看了看方玲，颓然一笑。
方玲骂道。“这个死小爷们！整天朝三暮四的，就是一混蛋。”
周小芳微微一笑，职业化笑容，绵里藏针。“高瞰裸身出来，冷暖自知，白手起家，应酬是少不了的，男人嘛！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他回来了我告诉他你们来过，请！”
直接把两人请出去了。
几个女生显然憋的难受，看监控两人走远后才憋不住群笑起来——那种肆无忌惮的自然释放。
袁玲气嘟嘟地说道。“就这还想当我嫂子？哥可忍妹不可忍！”
“那你当学长女人算了！”苏雅婷调侃道。
“你……你！当就当，你以为我不敢？”袁玲昂起脑袋瞪着眼。
“哟哟哟！脸红什么呀？”
……
李春不由自恋道。
“哥是真厉害呀！装监控用途之一可能就是防着她俩。干脆白天把大门锁上算了，有监控，来客人了自然知道，对了！我让那货们来安装个来人提醒，我真是太聪明了！
咦！哥不会在袁玲床上真睡着了吧！”
大江东去；
大浪淘沙；
大象无形；
六点钟，袁玲喊醒高瞰。
“睡的真美呀！嘿嘿！高！”
“哥！幸亏我把你拉我这儿了，她俩还看了李春的房间了呢？”袁玲捂着嘴笑道。
晚上忙到了十二点，众人一起吃饭，这算是纯正的夜宵。
周小芳炒了几个菜，一帮人聚在一起，熙熙攘攘，叽叽喳喳，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与世无争，偏安一隅。
高瞰突然发表感言。“贫僧这是在女儿国哟！”
周小芳诡秘一笑。“她们喊你小爷们，我也喊呗！小爷们！整两杯？？”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整就整，喝不过你也要整，李春！你整不整？”
“整呗！谁怕谁呀？这方面！你不老喊我假小子吗？”
袁玲高声说道。“哥！那我们呢？”
“小丫头喝什么酒？”
“哼！啤酒总可以吧？”
“好吧！出门可别喝，喝醉了把你们卖了都不知道！”高瞰刮了刮袁玲的鼻子。
“春儿把大门锁上！”
李春白了一眼。“早锁上了，真操心命！喝酒！”
好家伙！喝到两点多。
学妹们一个个上楼休息了。
高瞰喝晕乎了，断片状态。
周小芳她是喝不过的，历史证明。
李春和高瞰酒量差不多，离断片也差不多了。
高瞰怎么上楼的都不知道，心情决定酒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被那几个小娘们逼出来这桥段他心里能舒服吗？
是个人都会有情绪，这不是心态问题，也不是不够大气，所以说有些郁闷一醉就烟消云散了，以此为借口睡懒觉绝无人打扰，以此为借口麻烦事儿会少之又少，都喝醉了找他何用呢？尤其是老家那些无聊的应酬。
人本庸俗，却大师大礼居之。这就是所谓的歪曲传统。
人——有时候是需要讲求策略的。
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架着，扶到床上，然后帮他脱掉鞋子、衣服，用热毛巾擦拭全身。
随即就迷失了记忆。
将近黎明的时候翻身才感觉温暖怀中抱。那还客气什么，所谓神清气爽有时候来自于某种劳动。
接着又睡，习惯性的十点半生物钟。
人生美好在于睡。
只有傻叉才风头浪尖。
十点半，睁眼一看，不对呀！
这房间不对呀，头伸出窗外一看——“这不李春的房间吗？”
靠！难道翻身后的感觉是黎明一梦？？
于是给袁玲发条微信。
“铃铛儿！把你房间打开，哥要潜龙入海。”
当袁玲从办公室急匆匆出来的时候，高瞰已悄然楼下楼梯口拾级而上。
高瞰躺倒袁玲床上又接着睡。
“铃铛儿。出去上班的时候从外边把门反锁上。别说我在这儿哈，哥要睡个好觉。”
袁玲红着脸笑道。“好的！哥！啥名儿哟！铃铛儿！想叫就叫吧！你这又开始躲猫猫了！够狡猾！你这是真正的化妆逃跑。”
“对！大音希声！迷踪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