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孩子,院子外的东西,对她也是没太多意义的。当然,她没有姑爷这样豁达,对于那些出卖了姑爷的坏官,她现在还是挺记仇的,耿耿于怀,觉得他们死了才好呢。
秋日的下午,气氛便在这样的闲聊中显得有些悠闲了,气候转凉,风轻云淡。这样的日子里,随着外界的喜庆,发生在杭州周围的各种战事,似乎也变得有些遥远了。尽管偶尔还有伤兵送来,但若是呆在书院里,每日里还只是讲讲课,看一帮儒生喝喝茶,小声地议论一些与家长里短无异的学术问题,或者又讨论一番最近杭州发生的热闹事件,真像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宁毅知道自己还有一关要过,无论他现在过得怎样悠闲,总会有人过来对他作出个安排。人在矮檐下,总是只能如此。但这一关,随后来得有些突兀,过得其实也有些奇怪。
那是与小婵闲聊后第三日的上午,他授完课,准备收拾好东西等待拿走今天的薪酬时,山长封永利来找到他,神色有些复杂地跟他说,刘大彪要见他。
文烈书院附近,基本都是霸刀营刘大彪的地盘,宁毅此时是知道的,之前霸刀营在嘉兴参战,看来到得此时终于已经回来。宁毅随那封永利出了书院,只是到了外面的路上,便看见各种旗帜飘扬,多半都已经残破或者染血,一群群的士兵大概就在附近解散了,这时候三三两两地回家,呼呼喝喝,拉拉扯扯。
那刘大彪所在的宅院就在街角,或许是早上刚到,这时候里面显得凌乱。宁毅从门口进去,也是一队队的士兵奔来跑去,有的摆放各种物品,有的做着打扫。进了几道门,宁毅便被领进一个相对安静的院落里,两名背刀的士兵为他打开正面的房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他进去之后,房门在后面关上了,四周顿时便暗下来。
眼前的房间其实有些大,像是电视里皇帝的殿堂——作为金銮殿还是小了,属于那种没什么预算于是租了个小厅堂的——宁毅前方两丈的范围都显得有些空旷,更前面的地方,挂了一张纱帘,纱帘那边侧面的窗户开了一扇,光芒照进来,令得宁毅能够看清楚前方的东西。
那是一张龙椅一般的大床,有靠背有扶手,没上方的框架,因为太大了只能说是床。透过纱帘只能看清这床的轮廓,大床旁边摆着许许多多古怪的东西,桌子、书、各种简牍、鼎、香炉,香炉里焚着香,大概是要稍微的冲淡药味。那大床的轮廓上,倚靠着一把剽悍的巨刃,一个身影正在那儿四平八稳地坐着,由于是黑影,配合那把巨刃,显得很霸气,只是有几分娇小,微微冲淡了肃杀的气息。
床铺一侧的香炉边,另一道大概是丫鬟的身影站在那儿,不知在摆弄什么。
房间里,三个人,就这样将气氛安静下来。
到得此时,宁毅已经完全能确定下来,坐在对面的,果然便是那日偷袭太平巷时见到的名叫刘西瓜的女子。如此等待半晌,帘子那边终于有了第一声说话。
“某乃刘大彪。”一半的故作文气,一半的故作匪气,配合上虽然说得粗犷却仍旧属于女子的声音,变得颇为古怪。
声音难听……许久之后想起来,这便是宁毅对于这位名叫刘西瓜的少女的,真正深刻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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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入伙
“……当今天下,饥荒遍地,民不聊生,有人皇无道,横征暴敛,武朝气数尽矣,故天下群雄并起,正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
黑暗的房间,空旷的四周,肃杀的气氛。如果按照宁毅的经验,接下来自己会遇到的,该是一个相对正式与严肃的会面,无论善意恶意,对方既然要营造出这样的气氛,就必然不会半途而废,儿戏以待。而当那句“某乃刘大彪”的自我介绍之后,帘子后面响起来的声音中所蕴含的内容,果然也显得颇为正式、严肃。或者说,至少在对方来讲,应该是很认真地在塑造着这种气氛的。
对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认真,宁毅也就认认真真地站在那儿看着、听着。因为这时候的房间里,熏香的气息其实遮不住伤药的味道,对方坐在那帘子后面,很可能是身上带着伤势,才刚刚回到杭州,便邀了自己过来见面。不过,待到他站在这里多听得一阵,就委实忍不住觉得,眼前的气氛有些古怪了。
“……素闻宁兄饱学、少有鸿鹄之志。当逢此时,我辈男儿,正该凭一腔热血,展胸中所学,成就一番旷世功业。今圣公求贤若渴……”
宁毅本身算不得科班出身,虽然看得懂古文,但要说在这上面的造诣,自然没有多少,但他毕竟与秦嗣源等人来往颇多。这时候听得一两段,便能发现,这篇看似慷慨激昂的讨逆檄文其实毫无文采可言。要说刘大彪这种匪寨出身的人附庸风雅,倒也说得过去,但这时候听起来,对面那故作粗犷又略显结巴的话语,简直像是班上的学生拿着自己写的不堪入目的文章在念时的感觉。
从帘子这头望过去,虽然看不清那少女是不是拿了张纸在身前念,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口中此时在说的东西,必然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要么之前看了,这时候在背。但在宁毅看来,恐怕还是拿在手上念的可能性更高,而后不久。对面的反应也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鄙人刘大彪,咳……鄙人刘大彪,武艺高强,天赋异禀,承天南霸刀一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上九霄可擒龙、下五海可斩蛟,一刃之横,万夫莫开,为人霸气豪爽,兰心慧芷,回眸一笑……”
宁毅听得脸上有些抽搐的时候,那声音到这里止住了,见她将此时在里面的大概是丫鬟的女子叫了过来,隐约传来说话声:“让谁写的这个……”过得片刻又听到:“丢死了人了都……”
丫鬟走掉了。这房间里安静下来,那边刘大彪的身躯矮了半截,看起来却是坐在那儿拿一只手托着下巴,也不知在生闷气还是在干嘛。宁毅眨着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边就是这样仿佛对峙一般的局势,时间在这安静之中悄悄地过去,有一阵子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是那女子的身体在大椅子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