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1 / 1)

赘婿 愤怒的香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这一幕。手上一把团扇,由于天气不算热,她只是偶尔扇一扇旁边小火炉上烧热水的茶壶。这自然便是小郡主周佩了。

宁毅离开江宁已经有好几日了。这对小姐弟虽然还在豫山书院挂个名,但基本上倒是脱离了那边的学习,如同以往一般,他们的学业基本上还是由康贤掌握全局。自然也有王府或驸马府中其他的夫子代为教授。周佩还未及笄,但毕竟年纪“大”了,对于她的学习进度,只随她的喜欢,要求并不严格,只是对小君武还是有相当要求的。

当然,虽然常常被强势的姐姐欺负,但周君武的脑瓜本身还是聪明的,学业算不得顶尖,倒也是中等水平,不至于会太差。

“大道之辩”是个相当万精油的题目,这题目不是秦嗣源与康贤出的,而是少年根据康贤说的几句话给扯上去的,随后洋洋洒洒的一通,两位老人听完,倒也是相视一笑。

“花团锦簇。”一个说。

“大而无当。”另一则如此评价。

评价算不得好,但作为考验少年独自思考能力的题目,总算是过了关,小君武也知道两个爷爷的性格,自己也摸着耳朵嘻嘻一笑。其实师父去苏杭之后,秦家爷爷也将要启程上京了,今天过来,看见有些东西都已经打好包。驸马爷爷这几天来下棋,大抵也是准备要送别的。

“你师父离开之后,转随王府中几位夫子学习,恐怕与豫山书院当中的进度不同。学业可还跟得上,听得懂吗?”秦嗣源笑道。

“听得懂。”周君武行了礼,也笑起来,“其实,张夫子他们已经考过学生的进度了,也是接着之后的课程讲的,还把先前的给说了一遍。只不过就算是之后的,几位夫子说的时候,学生也老觉得已经知道好多了。师父以前授课,总是洋洋洒洒地说很多不相干的东西,可现在想起来,往往他在说前面的课时,便已经把后面的东西讲到了,所以虽然有很多还未学过,但夫子们一讲,就觉得很熟悉,也很好理解。就是……嘿嘿,枯燥了些。”

这样一说,两位老人相视一笑,随后倒也是板起了脸。康贤道:“勿要自满,张夫子他们也是当今大儒,颇有学识见地。各人教授的方法不同,你虽然觉得理解了些,却未必能学到张夫子的学问真谛,他们所说所言,虽听来懂了,但越是这样,越要细细思考。”

君武恭谨地点头:“是的,师父走时,也是这样说过的,他说,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本领,当学生的,应当学会思考,好的东西,都要学过来,至于何谓好的,总是要以后的实践里慢慢验证。想法怎样活跃都可以,就是不能傲慢。”

“似立恒这样当人师父的,倒也真是难以找到了……”秦嗣源失笑,康贤没好气地摇头,周君武倒是为着这师父微微有些自豪的样子,一旁托着下巴的小郡主微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乎正在想着些什么。秦嗣源随后又考了一下君武对四书的掌握,又与康贤聊了一会儿,沏了一壶茶,准备摆开新的棋局时。又说起宁毅的事情。

“立恒离开江宁之前,倒是与他说了上京之事,只是立恒心中似乎还有顾虑。他心中所想,其实一向令人难以把握。以往他只谈做事,不谈救国济民,在我看来,看来也是他心中对于那大道,有所顾虑。因此慎之又慎。”

康贤点了点头:“他做事是极有办法的。只是以往倒也看得出来,对于世俗官场,总有些不以为然。他若是能想通出来帮你,你在京城,做各种事情阻力倒也是少些。”

秦嗣源微微摇了摇头:“立恒做事,一向沉稳,只是看他风格,目标却又往往激进彻底,偏偏他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他心中恐怕也是明白的。离开之时他曾与我说过。若真要出来做事,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我最近也在想,联金抗辽,最后到底会是个怎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金国大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辽国,有时候,有好心,未必能做成好事来。”

“至少有机会了。金辽两国打起来,我们只要把握机会,打胜几仗,便可以收复山河。但若在这样的机会中还打不胜。那总不至于是你一个人的事。”

“若是这样……国家也该亡了……”秦嗣源皱着眉头,想起这句话。其实若是一般的小民说起来,这话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但在这里自然无妨,康贤也皱起了眉头。秦嗣源压低声音,“其实啊。我觉得立恒顾虑在此。”

“嗯?”

“他心中所想,一向如他做事的风格,简简单单。那日我听他说出这句话来,看似玩笑,实际未必。或许在他看来,我朝积弱至此,若然真有那一日,有此这等机会都抓不住,这等家国……便是该亡了……”

“岂能如此……”

“机会已经有了,此去汴京,我自当配合李相,由其整顿军务,但能否做好,恐怕仍是困难重重。呵,自古以来,天下之事,便是小小变革,都是困难无数,欲行大变革者,十有八九,难有归处。他说:‘你老人家前途未明,不跟你混。’呵呵,虽是玩笑,但这些事情,立恒怕也是想得清楚,他有这见地,恐怕对于如何去做,如何抓住这机会,其中困难,也是想过了,他或许是想得太难,心有成见,因此望而却步。在我想来,这才是他一直推脱的理由。”

“难也总得有人去做。”

“事情越是激烈,变革越多,越难知道后来结果,立恒恐怕是觉得自己做事风格太过激烈,他终究未曾进入政坛,单凭想象,怕自己日后过于执着,因此才起的隐居之念。我这几日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呵,未曾做过,便自以为了解,是否太过自大?”康贤笑道。

“若是旁人,我也会这样说,二十出头,就算自视甚高者,预估将来,也不过认为自己能当个知县知府。但立恒这人,我却不好说,只是在江宁的几次事情,行事老辣,年轻一辈中,我也是平生仅见,他天生能看见人心所想,并且能将之操控在手,以达成目的。此人若在乱世,必为枭雄,只是他对自己的能力既有认知,又有节制,才是我真正欣赏的地方。如此次我邀其进京,他心中未必是真正排斥,但一方面对将来困难有认知,另一方面对自己做法有认知,因为怕做成坏事反倒有所克制,这在我看来,反倒不是畏缩,而只是让我更加欣赏他了。”

老人又笑了笑:“不过,他出不出世我倒是不担心,有这能力,迟早是会出来的,先待他自己把一切想清楚吧。”

两人此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