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8 章(1 / 1)

赘婿 愤怒的香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又怎么样,攻敌必守,女真人骑兵再多也不至于没有辎重,看他完颜娄室怎么办。”

“最难的在后头,不要掉以轻心。若是按照课上讲的那样……呃……”陈立波微微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摇头,不至于的……

此时,火炮齐射已毕,前方女真大营半边营门都被打塌了,剩下的正在燃烧着火光,摇摇欲垮。周围的士兵都已经在暗自吸气,做好了冲锋准备。下一刻,命令陡然传来,那是大嗓门传令兵的呐喊:“传令各部,稳住——”

陈立波抬起头,目光望向不远处木墙的上方:“那是什么!”

砰的一声,有女真士兵将一只木桶扔了下来,然后便见到那延绵的营墙上,一只只木桶都被推下,有的朝着坡下滚落,有的直接砸碎在了地上,黑色的液体摔落一地,刺鼻的气息在片刻后传了过来。这山坡不算陡,那黑色的液体倒不至于蔓延至华夏军所在的一箭之地外,但片刻之后,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蔓延在黑旗军眼前的,已是一片巨大的火墙。

那是火油。

女真大营里,完颜娄室已经提枪上马,扔掉了火油的女真士兵奔向自己的战马,号角声响起来了,那号声高亢嘹亮,是女真人开始围猎攻杀的讯号。南面,一共七千的女真骑兵已经听到了讯号,开始逆冲合流,汇成巨大的洪潮。

华夏军的后阵两千余人,陡然开始收缩阵型,前方的盾牌狠狠地扎在了地上,后方以铁棒支撑,人们拥挤在一起,架起了如林的枪阵,压住枪杆,一直到拥挤得无法再动弹。

军队的中阵、侧翼已经开始往回扑来,特种团的士兵推着大泡疯狂回赶。而七千女真骑兵已经汇成了海潮,箭雨滔天而来。

“稳住——”

巨大的,歇斯底里的呐喊——

时间倒回去片刻,开炮之前。秦绍谦抬头望着那天空,望向远处斑斑点点的火光,微微蹙起了眉头:“等等……”他说。

“箭的数量太少了……”

这是黑旗军与女真人的第一次对抗,一切的战略考量,是以女真人几近天下无敌的超强战力为前提的,他们有自己的自信和骄傲,而完颜娄室,更是有着几乎是全天下最为亮眼的战绩。但黑旗军也没有退缩的理由——因为根本无法退缩,在拥有火炮的情况下,黑旗军一方也毅然选择了最为刚硬的打法,大家推算了很多种可能遇上的情况,但总有些事情,是不好推想的。

完颜娄室真正将黑旗军作为了对手来考虑,甚至以超乎想象的重视程度,预防了火炮与热气球,在第一次的交手前,便撤离了整个营地的辎重和步兵……

攻敌必守,若反过来想,他不守了呢?

前阵右侧,马蹄声已经传过来了,不止是在山坡下,还有那正在燃烧的女真大营一侧,一支骑兵正从侧面绕行而出,这一次,女真人倾巢而来了。

陈立波陡然间笑了起来,他对周围的属下道:“果然没这么简单。”旁边的人还在错愕,随后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变阵——”

密集的盾阵开始改变了方向,枪林被压下来,简易的铁制拒马被推出在阵前!有人呐喊:“我们是什么!?”

无数人呐喊。

“华!夏——”

此时,山坡上是蔓延开来,熊熊燃烧的火墙,山坡下的不远处,七千女真骑兵已经形成冲势,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了。

陈立波呼出胸中的口气,笑得狰狞起来:“蠢女真人……”

他想。

前方,女真的骑队冲势,已越来越清晰——

……

形成撞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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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〇六章 铁火(七)

秋风肃杀,战鼓轰鸣如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夜里的空气都已短暂地接近凝固。女真人的马蹄声震动着地面,怒潮般向前,碾压过来。气息砭人肌肤,视野都像是开始微微扭曲。

在接触之前,像是有着安静短暂停留的真空期。

黑旗军后阵,鲍阿石压住枪杆,张大了嘴,正下意识地呼出气体。他有些头皮发麻,眼皮也在拼命地抖动,耳朵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前方,女真的野兽来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女真人,在加入黑旗军之前,他并非是西北的原住民。鲍阿石曾是太原人,秦绍和守太原时,鲍阿石一家人便都在太原,他曾上城参战,太原城破时,他带着家人逃跑,妻儿侥幸得存,老母亲死于路上的兵祸。他曾见过女真屠城时的情景,也因此,愈发明白女真人的强悍和凶残。

女真人以骑兵作战为主,往往骚扰不成,便即退去。然而,一旦女真人的骑兵展开冲锋,那边是不死不休的情景,在必要的时刻,他们并不畏惧于死亡。此时鲍阿石已经成为军人,也是因此,他能够明白这样的一支军队有多可怕。

两发还是三发的铁桶炮从后方飞出,落入冲来的马队当中,爆炸升腾了一瞬,但七千骑兵的冲势,真是太庞大了,就像是石子在巨浪中惊起的些许水花,那庞大的一切,未曾改变。

鲍阿石的心中,是有着恐惧的。在这即将面对的冲击中,他害怕死亡,然而身边一个人接一个人,他们没有动。“不退……”他下意识地在心里说。

马蹄已越来越近,声音回来了。“不退、不退……”他下意识地在说,然后,身边的震动逐渐变成呐喊,一个人的、一群人的,两千人组成的阵列变成一片钢铁般的带刺巨墙。鲍阿石感觉到了双眼的赤红,张嘴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声音,贯穿了一切。

大盾后方,年永长也在呐喊。

他是武瑞营的老兵了。跟随着秦绍谦阻击过曾经的女真南下,吃过败仗,打过怨军,没命地逃亡过,他是卖命吃饷的汉子。没有家人,也没有太多的主见,曾经浑浑噩噩地过,等到女真人杀来,身边就真的开始大片大片的死人了。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亡,身边同伴的死,被女真人屠杀、追逐,也曾见过许多平民的死,有一些让他觉得伤心,但也没有办法。直到打退了西夏人之后。宁先生在延州等地组织了几次相亲,在宁先生这些人的说和下,有一户苦哈哈的人家看中他的力气和老实,竟将女儿嫁给了他。成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手足无措。

作为卖命的军汉,他以前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往日里的军应边,有很多黑窑子,对于得过且过的人来说。发了饷,不是花在吃喝上,便往往花在女人上,在这方面。年永长去得不多,但也不是雏儿了。然而,他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一个家。

成亲的这一年,他三十了。女人十八,家里虽然穷,却是正经老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