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 / 1)

赘婿 愤怒的香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说,其实皆是小事。”顾燕桢笑了笑,望望那老六,“区别只在,做与不做,上次之事,未见得大,不过去一障碍,今次之事,也未见得小,我回江宁,大半为此事而来,纵然不完美,总得有个结果。”

他顿了顿:“老六,你说我那些好友之中,可有几人来过这海庆坊?”

“……怕是不多。”

“尽是腐儒书生,令人可笑。只以为写几首诗便风雅无比,与几名女子在船上打闹,夸口畅谈些国家大事便以为能让海内清平,皆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三年前去往东京,路遇匪寇,一个个前一刻还高谈阔论济世救民,随后慌乱不已,倒有几个在匪寇面前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家一刀砍下,看见那伤口便哇哇大哭,跪地求饶。”

他抬起一只手到与双眼齐平的高度:“这些纯粹文人,只以为世间真实在这里。”随后按下去直到桌面,“却不知所谓真实,实则在这。相对而言,那些人在文墨楼头嘲弄对方几句便以为占了大便宜,有何意义?前些时日知道那人赘婿身份,沈子山只以为将对方揭发,己方看些热闹便以为占了大便宜,实际有何意义?就好像我今年种地,颗粒无收,看见别人也出了意外,颗粒无收,我便高兴,此事……又有何意义,我岂非还是饿着肚子?”

“我从小做事,必确定有何事是我想要的,何事是无所谓的,只要我想做之事,必定不顾一切获取成果,便不能完美,也绝不放手,能有八成便八成,能有七成便七成。将来我若为官,也当如此,为这黎民苍生办事,若不完美,莫非就不去做了?”

他敲了敲桌子:“如今天下局势纷乱复杂,武朝基业,系若危卵,尽是文人说些太平道理,有何用处。如那东京街头说书,说谁谁谁如何折辱辽国跋扈使节,听者啧啧称快,但若真遇辽人,还不是绕道而走,如今我朝还不是被辽人欺辱?我辈行事,当直面本心,知道自己所要何物……”

“其实,也是我年纪尚轻,修养不够,此次回来,预先有了太多想法欲念。我早知婊子无情,只是却未想那云竹也是如此俗物,令我失望。若再过几年,我当不被此等心情所乘,但今次若直接放手离开,他日想起,必成我心障,令我念头不得通达。”他微微闭上眼睛,脑中闪过那日在街头被扇了一耳光后的哑然与错愕,众多旁观者心中的耻笑。

“一个为斗米折腰,入赘商贾之家,反过来写两首诗词便以为自己成了天下有名的文士,大概还以为自己格外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一个做些小小生意,便以为自己多么风霜高洁,忘了曾经身份。皆是蝼蚁般的俗人,六叔,当今世道,这哪里是什么大事?不过些许小事,随手便做了,将来去乐平,再去北地,这事……又算得什么?”

这话说完,他将目光望向店外,两道身影,已经在雨幕中朝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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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庆坊,迎宾酒楼。

人声嘈杂,凄黄的灯火中,老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到顾燕桢的身侧,顾燕桢的眼神也微微晃了一下,随后恢复冷漠镇定。门口那边,两道披着蓑衣的身影自那里进来,环顾四周,一些人与两人目光相触,话音都减少了一些。长期混在这里的人大抵都认识这两位。小二迎上去时,比为首那人矮了两个头,看起来像是个孩子。

两人的身材都是魁梧高大,穿的并非是武人的短打装束,看起来像是渔民一般。但为首那人身高两米有余,浑身上下也是匀称结实,目光稍稍沉稳,另一人则看来满脸横肉,他比那为首的稍矮,但看来如同铁塔一般,皮肤黝黑,眼睛显得小些,充满戾气。这等人在江湖上恐怕是旁人最不愿惹的一种,便连跟随着顾燕桢的老六与他们相比,也显得孱弱。

目光朝酒楼中望过一圈,为首之人大手拨开那店小二,朝顾燕桢与老六这边过来,旁人基本上都不怎么看他们,只有几名看起来是外来的武人在店门处高谈阔论,此时扭头打量两人,那铁塔般的汉子便站住了,瞪着眼睛望过去,这些跑江湖的武人也不示弱,双方对望片刻,却终究还是这些江湖人收回了目光。

那铁塔跟上前方的人,随后倒又想是在酒楼中发现了什么,伸手碰了碰那比他高一个头的大汉,指了指一边,说几句话,大汉点了点头,铁塔朝那边走过去,这大汉则往顾燕桢这边来,露出一个看来豪迈的笑容,一巴掌拍在顾燕桢的肩膀上。

“顾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的话语沉稳,声音却不大,不至于让旁边的人听到。顾燕桢却是被这一下拍得身体晃了晃,咬牙稳住,淡然道:“有事请你办。”

“又是什么活?”

“与上次差不多。”

“出了刺客,最近几天,风声紧。”

“明天就会撤掉了。”

“哈哈,所以说,你是公子哥……”

大汉坐在那儿,顾燕桢与他的体型看来完全不成比例,此时笑笑,目光打量着周围。顾燕桢此时也在看着那边,只见酒楼一侧,一个人拨开凳子拔腿就跑,那铁塔几步过去,拿起一张凳子将那人打翻在地。

“跑?”第二下轰的下去,那张凳子就已经碎了,“老黄!欠钱不还可不好!”

“见笑了,我兄弟收笔数。”大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们兄弟什么时候也放高利贷了?”

“这是你该问的事吗?”顾燕桢原本是笑着问那一句的,被大汉一眼望过来,顿时有些窘迫,大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哥,要讲本分,不该问的,别乱问……钱没有多少,我也不放贷,只是他既然不打算还我,原就不该跟我借的。”

此时老六轻轻点了点顾燕桢的肩膀,顾燕桢往酒楼一侧望过去,外面正有两名衙役走过,也注意到了酒楼中的混乱。

“我去楼上。”他如此说着,待等到大汉点头,方才与老六朝楼梯那边过去,到了楼梯上方,才停下来回头看。

酒楼当中踢打喝骂之声不停,被打得那人也是不断求饶想逃。这种事在海庆坊原也是司空见惯,两名衙役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大概是不想管,但随后看被打那人已吐得满地鲜血,为首的衙役才过去:“住手!杨横,你想打死人啊!”

两名衙役比之那铁塔也要矮上一个头,或许加起来能抵他一个,但毕竟是压抑,这边也得给点面子。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那人奋起力气跑到衙役身后,口中吐血:“杨二爷、二爷,我一定会还,我一定会还的,我已经加入铁河帮,我堂主是谭爷,你看他面子,缓我两天,我一定还……”

“谭爷?我们兄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