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秸铺在村子里,防止宗舒的马弄出响动。
在麦秸上浇上油类,给辽军奉上一顿烧烤大餐。
最后,还把麦秸杆铺到官道上,让辽军来了个人仰马翻,虽然不至于死人,但也弄得辽军手忙脚乱。
种师道和吴玠都同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这方三十五匹马都没有打滑?偏偏是辽军的马打滑?
难道,这三十五匹马和辽人的马种大为不同?
正想问李少言,但李少言又下令向前疾奔。
辽人的骑兵不从官道上走了,而是从两边的田地里绕过来,想对这三十三人形成包抄。
摔倒在官道上的骑兵辽人爬起来,把马拉了出来。
宗舒赶快向前奔,这时辽军开始放箭,但宗舒始终与辽军保持了合适的距离,刚好在辽人的射程之外。
这就是宗舒让牛皋和自己一起殿后的原因,牛皋本身就是射士,是禁军中射术最好的人。
牛皋能够判断出安全距离,有的辽人臂力强,箭居然朝宗舒射过来,宗舒用完颜萍的刀轻轻一拨就掉到了地下。
这个距离,即使辽人的箭能够射到,也是强驽之末,对人造不成严重伤害。
跑出了几百米,辽人看宋人仍然在官道上奔跑,一急之下就上了官道。
结果一切正常,可能刚才的官道是个意外,耶律不才一声呼喝,所有的辽骑也都上了官道,对宗舒紧追不舍。
刚刚跑出不远,又发生了意外,这次是耶律不才。
耶律不才的马忽然前蹄跪地,耶律不才没有防备,从马头上飞了出去。
双手触地之时,一阵钻心的痛从手部传来。
一摸,手上居然有透明的东西扎入,再一看,手部已经是鲜血淋漓。
紧随耶律不才其后的骑兵,也未能幸免,一个个都扑倒在地,有骑兵则是大声呼痛。
这一次,比刚才摔倒的还要惨。刚才,马只是摔倒而已,马和人都没有受伤。
而这一次,马和人都被一种未知的尖利物刺伤了。
好不容易,后面的骑兵止住了,纷纷到官道上探个究竟。
又损失了二十几骑,包括耶律不才自己。
有人赶快过来替耶律不才拔出了透明的尖利物,但马无论如何也不愿站起来。
这时,大家才发现,马蹄已经被尖利物刺伤。辽人想替马拔下这些尖利物,但马却不配合。
尽管从马蹄上拔下一些尖利物,但马再也不愿意起来了,马的蹄子已经不能着地了。
剩下的辽骑又只能从官道上返回到两边的软地上。
但,追,还是不追?这些辽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看到此,种师道和吴玠张大了嘴,好长时间没有合拢。
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一方三十三人不是刚刚从这个官道上跑过来了吗?
怎么宗舒的人没有受伤,而辽骑不仅摔倒,看样子还受了伤!
在不见月光的黑夜里,辽骑连番遭遇火烧、摔倒、再摔倒,让人不明所以,一切都透着诡异。
辽人终于是害怕了,终于是犹豫了!
此时,正是加速离开、彻底甩开辽骑追击的好时候。
然而,李少言却勒住了马。因为殿后的宗舒和牛皋停下了。
“对面的,辽人的将军,叫什么名字?本少爷,不杀无名之人。”宗舒喊道。
什么时候了!宗舒还在向对方叫阵!不杀无名之人?
你也不看看你才几个人?三十三个!
对方多少?少说也有一百来骑!
宗舒肯定是没上过战场,没有见识过辽人的厉害。
如果宗舒下一步没有什么招数的话,百分之百会被辽人追上并围住。
宗舒还说种家军小瞧了辽军的战斗力,这家伙不也照样?
连续三次挫败了辽骑,但人家还有一百多骑兵、三百多匹马!你能跑得过人家?
耶律不才正在犹豫,是继续追,还是返回大营?
没料到对面的人直接向他叫阵,还扬言不杀无名之人,宋人,何时变得如此狂妄了?
不过,耶律不才对这支小部队的头领倒是佩服不已,敢深入辽军大帐,在主将的眼皮子底下将种师道救走。
并且,这个小队还智计百出,连番把他的部队搞得损兵折将。
看到对方停着不动了,耶律不才说道:“我乃耶律大石帐下,耶律不才是也。”
耶律不才?听这厮说话,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
“噢,原来是你!”宗舒大惊失色。
耶律不才不由得奇怪起来,这厮还知道自己?
宗舒在马上,一抱拳:“原来就是声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耶律蠢才!”
牛皋等三十几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耶律不才怒了,让手下换了一匹马,一挥腰刀:“追!”
宗舒喝着:“慢着。”
这句话差点让吴玠晕过去,你说慢就慢了?你还不快点逃命,想干什么呢?
辽人的马力,天下人都知道,你宗舒难道不知道?
宗舒这是故意挑逗辽人,让他们放弃回营,继续追赶自己。
有这么干的吗?
你想死,也不能连累大家伙不是?
但很明显,除了他和种师道,其他人仿佛都听宗舒的,看起来都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
166 轮到你逃了
???
“耶律蠢才,我看你呀,最好派人回你们大营,多叫点人来。”宗舒扬鞭一指:“就这百十号人,太少了,不够本少爷折腾的。”
吴玠早就听说过宗舒的名头:京城第一狂人。
这哪里是京城第一狂人?整个天下,也没有再比他更狂的。
不要说百十号人,哪怕就是辽人只有五十人,宗舒这三十三人都难以逃脱。
种师道听到宗舒如此讲,开始也是一怔,这小子真是发昏了。
他不过是有一点点小计策,之前让辽人吃了亏。接下来,辽人还会吃亏吗?
宗舒这么做,就是把三十几人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种师道看宗舒所带的军士似乎毫无惧意,心中猜想,是不是宗舒后面还准备着什么阴招?
耶律不才看了看身后,一百多号人,三百多匹马。
耶律不才从宗舒的话里听出了讽刺,是啊,一百来号人,不仅没追上这三十几个人,还先自折损了不少人马。
对面这厮不知好歹,还在挑衅他!
这里离刚才起火的村子已经很远了,就凭这三十几个人,难道还会有什么机关?
就算是挖个陷阱,也得找一帮人挖上半天。
看来,这三十几人知道他们跑不掉了,故意使同激将法,让他们返回大营。
耶律不才说道:“卑鄙的宋狗!报上名来,本将军不追无名之辈。”
“我是你祖宗,”宗舒又是哈哈一笑:“我姓宗,单名一个舒字。接下来,我们共同来一场说跑就跑、说走就走的旅行。”
耶律不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料想是个假名字。
吴玠一拍脑袋,感到终于明白了宗舒的用意,这分明就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