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
怎样,是安慰?
我眨眨眼,只感觉那握在我腰间已经微微温热的手缓缓地退去了,我亦感觉那牢牢握着我手的大手慢慢松开。
可是我不愿意松手。
但是我必须松手。
咬了咬唇,将自己的手从那手臂上离开,我不要做藤缠树,怎地竟忘了?先前还笑,他身边那些女子云云,他的身上还带着她们身上的脂粉香气,我却当他是救命稻草般牢牢扳住,可恶。
讪讪地垂下头,凭着直觉扭开脸去,低声说道:“抱歉……我……一时失态。”
本以为他会出言讥讽,先前笑我哭的跟娘儿似的,我跟他又不对脾气,他怎会放过这嘲笑我的大好机会?
不料,并无。
我等待许久,才听他说道:“没什么,等会儿我再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应该是有办法的。”
原来他竟然有心,要替我医治眼睛。
心头微微地泛起一股异样,旋即狠狠压下。
他是害我的罪魁祸,劫持我来此不知是何用意,怎么竟对这来历不明心怀叵测的人心生感激?
“请问……”重咬了咬唇,“你劫我来此,到底是何用意?”
“不久你就知道了。”
那声音朗朗地回答。
我猛地抬头看向前方,晕了,这一次,声音却不是在我身边了,而是隔得好远。
我顿觉郁闷。
看不到便是有这种麻烦,任凭他人在身边或者远在水中央,忽远忽近掌控自如,我都无从察觉,只有他声之后,才能反应,想必表情定然是呆得,一点一点的呆汇聚起来,都落他的眼底,只是他自始至终未曾出言嘲讽,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正想追问。
“五爷,让奴家等的好辛苦……”莺声燕语,顿时又起。
眼睛看不到,想象更丰富,脸红红的美娇娘,眉眼含春的招呼英姿飒爽的少年侠客。
那人潇洒写意地长笑一声:“这不是回来了么?”
好好好,我满腹的疑问化作乌有,我果然是呆,这还听不明白了,竟然还去追问他,圣人云:“吾未见好色如好德者也”,或者,“知好色而慕少艾”,这位白五爷名满天下的风流,找一二美娇娘挥霍青春也是常事,忽然想到我所接的那案子,采花贼?采花对他这样的人儿来说,究竟是下品了些,不过看他这浪荡个性,若是有什么喜欢追求极端刺激的变态嗜好之类,也……也不一定的!
呆坐在床边,天马行空想了一会儿,内心恨恨地想:“展昭展昭,你现在在哪里,来到这里,将这可恶的老鼠捉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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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摸摸摸你摸哪呢
雪忽然下了起来,屋子里越冷,看不到东西,感觉就越灵敏,坐不住得时候,在屋内摸摸索索,不甘寂寞。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白玉堂请了几个大夫来看,然而,除了每天要喝的药会加倍多,其他的,却并无变更,我看人的时候,依旧会看到一幅很是抽象的画。那还得在光十分强烈的状况下。若是夜晚,则黑漆漆一片,就算是光明雪白如白玉堂者站在面前,也只得完全黑暗世界。
喝了两天苦药,我已经撑不住,起初还捏着鼻子不管不顾,只想要眼睛复明付出再多艰辛都可,两天之后,却只觉得手脚软浑身飘,眼睛看不到自然不知自己是何模样,却也知道不对,饭食都吃不下,动辄便想吐,从舌尖到舌根,从头顶到脚尖,都透着一股中药特有的苦味儿。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神奇的试验品。在喝了那么多种类的药之后居然还安然无恙苟延残喘,已经是个奇迹。
最后白玉堂也不敢再请大夫前来了,恐怕是也看出了不对。
这日冷风嗖嗖,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似是在找白玉堂,不一会儿他出来了,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我下了床摸到门边上,依稀听那边说:“大爷是想要五爷回去,并没有别的意思。”
白玉堂说道:“我说做完了这件事情自然就回去了,怎么总是为难我?罢了,不用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处理的。”
陌生的声音说:“五爷不要冲动,我听说开封府的展昭现在四处在寻五爷呢。”
白玉堂便笑:“要的就是他来找我,我还怕他找不到呢。”
“那南侠名满天下,大爷的意思是能不招惹救不招惹,当然,这并不是说咱们怕了他的意思。”
“哼,怎么不是?你少替他们说话,先前的事情,大哥不是还怪着我么?”
“那采花贼胆大包天,敢冒五爷的名号,大爷跟诸位爷都很是生气,已经在着手查询那人了……不过,这个人明知道咱们不好惹,却还这么招摇,恐怕也不是个易于之辈,大爷还说,他单单挑了五爷来陷害,恐怕还是跟五爷有什么过节的,五爷已经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所以大爷不主张五爷在这个时候惹怒南侠,到时候腹背受敌,恐怕不美。”
“你少罗嗦,就算他们一起上又怎么样?别说些五爷不爱听的,你只管将上次跟你说的事办妥了,不然的话就别在我眼前晃,回陷空岛去吧。”
“五爷想请钟先生来此地,是有点麻烦的……”
“呸!”
“五爷息怒,又不是钟先生那人,有名的心高气傲,寻常人去找他就诊他还挑三拣四的呢,他就一直没出过他那碧云山,五爷要他连夜赶路来这里,恐怕他是不愿的,当然,我会尽力让他老人家来的。”
“别说些没用的,赶紧去吧,人弄不回来,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五爷……”
“滚!”
而后,脚步声响起,匆匆远去。
我伸手摸着墙壁,试图返回,怕白玉堂忽然进来,走的急了,腰间一痛,“彭”的一声,人撞上了桌子,慌得倒退一步,后面却又撞上了什么东西。
硬硬的,又不是墙壁桌子或者地面之类的感觉,我回手摸上,摸了两下,感觉到那丝绸布料顺滑柔软之下的一点温热,咽了一口吐沫的当儿,手指向上,摸上了那滑如绸缎嫩如豆腐手感很好的……还和暖如玉……
“喂,摸哪呢!”那人忽然声。
我手指之下所按着的地方,微微地一动,有什么颤颤的,随着他的话音响起。
碍…我这才明了,这一顿乱摸,自他的胸口向上,我是摸上了白玉堂的颈间。
那一点火,从胸中燃烧,呼啦啦地蔓延整张脸,而后浑身热,比穿厚厚的棉衣都有效。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收了手,诚恳道歉。
“哼……都是大男人,婆婆妈妈做什么,”那个人闷哼一声,坦然说道,“不过,你要是故意的,五爷还不乐意呢,早一脚踹飞你出去了,还等你吃五爷豆腐么?”
我越窘迫,试着后退一步,好离开他远一点,手摸上了桌子边,心才安定了一下,忽然听他说:“后面是凳子,坐吧。”
我呆了呆,原先我是从那边过来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