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栽,却倒向前方去。
我心神俱裂,蓦地回头,对上了一边安乐侯的双眼,小侯爷撩起袍子,向着这边飞奔了几步,竟然不顾仪态,跑的脚步纷乱长乱飞,而他双眼望着我,皱着眉大叫:“凤宁欢!”
我心头略一镇静,这才感觉身后是被人拽住的,可看不清何人,只好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身后安乐侯被侍从拦住,大概又追不上,站在原地望着我,拼命跺脚,我对上他的眼睛,一阵绝望,张口叫道:“侯爷,侯爷,帮我照顾清雅,求你啦!”
我担心,那些黑衣人捉不住我,趁机伤害清雅。
撕心裂肺的刚刚喊过,耳畔忽然听到一声很轻却清晰的声:“吵死了……”有什么撞上我的头,脑中轰然一声,眼前黑,眼皮千斤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我最后的意识,是颓然倒地的清雅,以及仰头向着这边看的安乐侯,这一幕场景,又似生死离别,好生熟悉。
懵懵懂懂地我想起了,我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又想起了,最初安乐侯他将我拉来此空间时候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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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眉如远山黛青色
我一睁眼,就看到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那白衣的影子晃晃悠悠,似乎自雾中而来,掣着周身的谜。后来我才现,地面是未化的雪,他踏雪之上,行动之间衣袂微动,连靴子都是雪白的颜色。
除了那一头长,披散肩头,随着动作尾摆动,垂在胸前的长亦擦着脸颊细细飞舞,微晃之中显出那渐渐鲜明起来的乌黑眉眼,额头上一抹小散之下,好似是黛墨远山的双眉斜飞,底下乌润的眼睛看向我。
比起我的措手不及之愕然,他是带着一抹嗖嗖的冷意在打量我。
只是那双眼睛未免太清太冷,看得我有被冰冻起来的感觉。
“你是谁?”我冲口问出。
他不语,嘴角上挑出了顽皮而冷的弧度,那种冰冷的感觉才逐渐化裂。我这才觉他左手之中提着一个圆溜溜的坛子,而右手中握长剑。
咽下一口唾沫:“我在哪里?是你劫的我么?你究竟是谁?有什么意图?我劝你还是将我赶紧的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不然的话……”
我理所当然的要挣扎自救。
而他只是听着,便拿眼睛看我。
望着这样并非十恶不赦的眼光,他双眼里,清晰地映出我的样子,我看着那里头的小人儿,讪讪地住了口。
不然的话怎样……威胁的话我虽可以说,不过,这人却全然不似是害怕的样子,听着我说,甚至露出一种饶有兴趣的表情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喜欢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子。
而这眼神,实在太有震慑力了……我皱眉,略有些气闷。
他走到我的身边,回身袖子一扫,便坐了下来。
竟然靠的我很近……那雪白的衣衫几乎扫到我的肩头来,我心一跳:英雄,你我也只是初次见面而已碍…能不能,保持一点点距离。
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目光自那握剑的手腕一寸一寸向上,雪色的衣裳上,袖口领口都绣着细细金线,简约而不简单,大方素净之中又带一点若隐若现的华贵。
难得是一尘不染,而且丝也是亮亮柔柔的,披在肩头,坐下之时,身前的长逶迤盘旋在衣襟上,身后的,尾端便落在后袍之上,青丝白衣,好一副简洁动人的画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他一手握剑,并不放开,伸手向左手边,轻轻一拍,将那一圆圆坛子的封口打开,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于是仰头,嘴对着坛子口,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我目瞪口呆看着,望着他喉头一动一动的,喝的甚是豪爽,一线透明的酒顺着那嫣红的嘴角滑落下来,隐入了雪白的衣领。
一直等他喝完了,我才又问:“请问英雄……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我跟英雄素不相识,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如果可以的话,英雄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他似乎喝的痛快,手背一翻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嘴唇便更红了,而那灵秀的下巴半仰着,此刻眼光一转,斜睨我一眼,呀,近距离,电光十足,烁烁闪了我的眼。
我急忙低头,耳听他说:“还以为你会威胁下去,这样便竖起白旗了么?真是无趣。”
如同喟叹,而这个声音,我记得……皱了皱眉,重去看他,却见他并未再看我,只是望着远方,似乎在出神。
然而我问的所有问题,他都没有回答,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简直是鸡同鸭讲……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个聋子,这样好的皮相居然是个聋子,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呃……这就叫做天妒红颜。
暗地里咒了咒,气闷稍减退。
自顾自转过头来,微微地伸展了一下手脚,觉得无碍,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个地方,奇了,荒山野岭,远处,除了隐约可见的一丝印痕,再无路途可见,全是皑皑白雪覆盖。
暗暗叫苦,怪不得此人一脸淡定,就算见我起身亦是面无表情,十有八九便是他将我劫来的,而且笃定我是逃不了的。
这茫茫雪野,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看不出东西南北。我向前一步,回头再看他,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这才觉得双腿僵,有些动不了,旋即一股酸麻,自双腿攀爬蔓延,好像有牛毛细针刺挠,又酸又涩麻痒难耐,一时难受之极。
“碍…”轻轻低呼,弯下腰来,手刚碰到双腿,那种酸痒的感觉有增无减。
“哈……哈哈……”身后是他低低地笑,“自不量力,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穴道又刚解开,血液一时不通麻了双腿啦。”
他头头是道地说,我愤愤不平地看。
他满不在乎地又喝一口酒,才说:“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像五爷欺负了你似的。”
“五爷?”我的心猛地一大跳,连身形站立未稳都忘记。
他嘴角又是一挑,笑道:“你不是让那小猫到处去捉拿五爷吗?现如今五爷就在你的跟前,怎么,吓呆了?”
就好像是半天空落下一道雷,我感觉自己外焦里嫩了,望着面前青葱乖张白衣一尘不染的少年,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怪道他身上是一股的风流不羁江湖气质,眉眼之中又隐约带一点似曾相识,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堂,我托展昭贴出他的形容图像以便于早日缉拿归案,展昭跟他是相识那画自然也是八九成相似,只不过始终不如真人这般活色生香,我一时乱花迷眼未曾反应过来,现在他自报家门,我再看他,便是越看越像,而越看越是眉目如画,好看的很呢。
“倒也,倒也!”戏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而我双腿软,果然如他所说,“哎吆”一声,身子已经重重地跌了雪里。
无人英雄救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