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嫌柳藏川,而眼前这位小侯爷却从中挺身而出说其中定有冤情,朝堂之上,便分成了旗帜鲜明的两队,一队是受害者家属,个个都是重量级大臣,另一队,便是安乐侯这一队,虽然个个心头不以为然,却也以安乐侯马是瞻。
两队每天在朝堂之上上演争执之战。
既然安乐侯提出有冤情,皇帝有心放水,便自然要找人来审,然而甲方提出的人选,乙方自然是要否认的,而乙方提出的,甲方也义正词严地宣称必定会处理不公。
就算是当朝声名赫赫的包拯包大人,向来以铁面无私著称,小侯爷也给予无情否认。
原因很是充足:疑似被柳藏川所杀的驸马都尉陆九烟,向来跟开封府过从甚密,更,同展昭展护卫是八拜之交。
据说柳藏川被捉拿当日,展护卫怒冲冠,几乎当街拔剑杀了柳藏川。
于是为了避嫌,最佳人选包大人便也被如此毫不留情地晒下了。
整个东京,吵来嚷去,竟无人能、无人敢接手此案。
小皇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终于决定,给安乐侯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找一个能审理这案子且能让众人心服口服之人。
一个月期限假如找不到合适人选,那么,柳藏川,斩立决。
有人听到,开封府的狗头铡在霍霍夜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尝尝那杀人狂魔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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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端然也有耳闻。
如今见安乐侯果然说出此事,只吓得浑身筛箩般抖。
安乐侯却饶有兴趣地望着跟前其貌不扬的县官,他在来定海县之前,先去过刑部,翻阅过各地的资料,而这位沈大人,却在海海书簿之中,脱颖而出。
这位沈大人所处的定海县,治下共也有十几个村落,每个月大概会有一两件比较大的案子出现,小的案例,则十几宗到三十不等。
就如同其他的县城一样。然而奇就奇在,沈大人的破案率,几乎是完美的。
自从今年开始,一直到这年底,安乐侯翻阅过的各地卷宗比较,这位沈大人几乎是逢案必破,到现在为止,其他各地,仍旧有些疑难案子悬而未决,然而这位沈大人……不仅仅没有悬案,更将以往的几宗奇案给翻上来解决掉了。
你说安乐侯怎会不惊,怎会不奇?
轮廓太过鲜明的脸上,笑意越明显。
“以沈大人的聪明才智,只在这定海县,真是屈尊了埃”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慌张的男人,慢慢开口。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抬起袖子,擦擦脸颊上的汗。
东京那趟浑水,可万万趟不得。
别说面前这尊神惹不得,就是那些被害者的家属……
随便提一个出来,就足以压死他沈端然祖宗三代!
无论案情的真相是什么,他沈端然结局之惨,已经可想而知。
总而言之,若是接了东京之事,他沈端然,日后别想在官场上混了不说,顶上这颗大好头颅,也正摇摇欲坠着呢。
“本侯想……有请沈大人你……”他慢悠悠地,从容不迫。
沈端然却急得出了一身汗,大概是这屋内的炉火太旺盛了,令他只觉得燥热无比,整个人几乎要喷血。
“侯爷!”猛地镇静下来,沈大人急中生智。
“如何?”安乐侯笑吟吟望着沈知县。
沈端然对上那张带笑的脸,以及全无笑意却带杀机的双眼,心底哀嚎一声:宁欢,事到如今,本大人只有丢卒保车了。
相信以你的善解人意跟宽容大度,应该会原谅本大人如此做的,是吧。
沈端然抖了抖双臂,拱手:“其实,侯爷有所不知,下官之所以能够有如此毫无瑕疵的记录,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他把心一横:宁欢,对不住了。
而安乐侯舒服的窝在热热的炕头上,带着天衣无缝的笑容,稳稳然望着面前男人慢慢镇定下来的面色,听着他滔滔不绝在耳边讲演,末了,那如剑一样英挺修直的双眉才瞬间一振,红唇微动,轻轻念道:“凤……宁……欢?”
沈端然额头最后一滴汗落下,他从容说道:“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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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风雪之中,有人觉的背上一阵寒冷,忍不住猛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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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被抢劫的凤主簿
风兜着雪片子向着脖子里头扑过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我蜷缩身子,几乎以匍匐姿态前进。
终于一头扎进了楼内,又转身拍打身上的雪,雪片落在地上,飞快变作水。
松一口气,伸出脖子来:“唉……”
“凤主簿,”金福楼的老板胡子翘翘,站在柜台后面看着我笑的慈眉善目,“这么冷的天,够辛苦的。”
我转身一笑,道:“没有办法,嗯,照旧。”
“知道知道。”向着旁边一招手,小伙计吆喝一声,自去弄了。
老板说道:“凤主簿坐着稍等片刻。”
我跺跺脚,见店内也没多少客人,想必是因为天气恶劣的缘故,于是也毫不客气地坐在门边的凳子上。
不多一会儿小伙计提着包好的酥肉出来,闻起来香喷喷的,我笑着接过:“多谢。”
“有凤主簿这样的哥哥,凤小弟真是好福气埃”老板笑眯眯地夸。
我有些脸红,点了点头告辞出门。
风更大了些,雪花在地上旋舞起来。
我仰头看了看,凌乱的雪花自空中飘扬洒落,凌乱而嚣张的姿态。
地上已经多了厚厚的一层雪白。
吁了口气,缩着脖子在雪地里做龟运动。
好不容易蹭到了街角,准备拐弯的片刻,身旁的侧路闪出一顶轿子来。
前方有两匹马开道,好大的排常
我正盯着在雪地里撒欢的一只黄狗看的有趣,一时竟没有留心。
一直到望见那轿子撞过来,才急忙停了步子,扫了一眼,心底惊诧竟是何妨奢侈人物,居然如此大的排常
但这又如何,不妨碍我重新去看那黄狗。
大概是路边人家的小姑娘,跑出来,跟那黄狗逗在一起。
小黄狗汪汪叫了几声,向着路中央跳过去。
女娃子咯咯笑了两声,也便蹒跚着追过去。
这样冷天,她包裹的像是个小粽子。
一人一狗,让我看的笑出声来。
便是这一笑过后,我听得有个声音自那擦身而过的轿子内传出来:“停轿!”
前方那负责开道的骑士没想到此人会在这里叫停,顿时喝道:“吁!”
天雪地滑,那高头大马蹄子一扭,站不住脚似的,出嘶鸣。
我一惊。
那女娃子正追到黄狗身边,弯腰将它抱起来在怀中。
黄狗在她怀里挣扎着,一人一狗,听得动静,黑幽幽的眼睛都看向那马。
我看看那躁动的马匹,那站着不动的女娃子,几乎来不及反应,便冲着那边跑过去,一边大声叫道:“快闪开,快闪开!”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刚出口之前,那马得得地向前冲了几步,竟然不听骑士的喝止。
“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