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碍…”那个人嘀咕了一句,然后有点惊奇又有点内疚的问。
那已经力的手指,迅的抽回。
清雅后退一步。
那个人站在自己的跟前,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笑,半是迷惑半是讨好的看着他:“对不起啊小弟……你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她露出了堪比白痴的笑,伸手摸摸自己的头。
清雅瞪得眼睛都要跳出来。
是装的吗?是装的吧?给自己身上下蛊了?所以才扮出这幅样子来……看自己临死之前再戏弄自己一把?
可是……可是……跟练无双相处了近十年,他都没有看到过她脸上有如此温和的笑,有如此拙劣的显示自己内心不安的动作,她看起来甚至有点……呆呆的……
“姐姐……”清雅逼迫自己声,“你……你不认得我了吗?”
她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你……你说什么?”
他再度受惊,受惊程度不亚于她:“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我是……清雅啊,你的……弟弟。”他艰难的冒出这一句,一边警惕的望着她的反应,以他的聪明,她就算表演的再逼真,他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妥。
跟他的料想不同的是,她的脸上露出快要昏倒的表情。
她闭了闭眼睛,手拍在额头上:“天啊,天啊,我要昏了……”她甚至出了低低的呻吟,而且是一副要站不住的样子。
清雅惊骇的想:除非练无双是转世投胎了,否则,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模样。
他带她回去。她镇定了许久,才面带红晕的对他说,她大概是头撞到什么地方,失忆了。她的脸上红晕不退,口齿不清,向他解释什么叫做失忆,而他面做惊慌心底骇然的观赏玩味她脸上的红晕,这是……不好意思么?
她甚至真的不好意思的模样,问他她叫什么,他想了许久,终于说:“我叫凤清雅,你……你叫凤……宁欢。”
他们一路斗过来,曾经经过一家青楼,楼的名字就叫做宁欢。他说出这个,满怀恶意的看着她,让她骄傲的“练”姓没了,她要跟他,姓凤,她会怎样反应?
没想到,这个女人惊叫起来:“啊,真好听,我姓凤,啧啧……真是太好听了,凤宁欢,凤宁欢,我很喜欢碍…活活……小弟,呃,弟弟你的名字也很好,清雅,清雅……我实在太喜欢了!”她不停的叫着她自己的名字跟他的名字,叫的口水都似要流出来,甚至伸出手来抱住他,一副惨不忍睹的白痴样子,哪里似那个冷酷冷血冷心冷面的练无双?
看的他不忍卒读,心底却多一份古怪的心安。
他想,她大概是真的“失忆”了,不然的话,没理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头撞到什么,估计也很有可能,当时他半昏迷之时也许真的有用东西砸到她……但是,就算是失忆,她仍旧是练无双。
清雅警惕着。但是她对他,是真的好,好的让他不能习惯,却渐渐习惯,从渐渐习惯,到无可救药的……喜欢上。
她到底是谁?练无双?还是凤宁欢,毫无疑问,他喜欢凤宁欢,这个对他好的无微不至的凤宁欢。她为了他,女扮男装的去衙门当差,认真的姿态他逐渐爱上。他也曾偷着握过她的手腕,可惜一点内力都探不出,是遮掩太好?他毫不犹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的心,一点点分裂成两半,一个,狐疑的猜忌着现在这个练无双,另一半,却旗帜鲜明的站在凤宁欢的一边,贪恋她给的好,沉醉她身边的温暖,两边心时常交战,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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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亦幻破碎虚空
半是清醒,半是昏。
似乎又回到了起点,那个人就站在那里,冲我张开手掌:“过来,握住我的手!”
他何以忘了我?
本是不愿意伸出手交给他的,不知为何,两个人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漩涡涌起,将我席卷在内,一时昏头涨脑,前尘,往事,残片,断垣,漫天雪片一样飞舞。
那人张开手:“我要杀了你!”眸中寒光烁烁,将一个单薄影子推到在地。
“咳咳……”耳边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不要,不要杀他!”大叫起来,完全身不由己,似乎看戏入了迷,便为着戏中人开始担忧心悸。
“咳……”那个人微微一笑,嘴角抿起了一样的弧度。
手上那紧握的力度一抖:“别松开!”
而我竟只能看着那边,仿佛是有巨大的吸引力一样,目光所至,心之所向。
“贱种!”一声喝骂,她伸出手去,轻而易举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瘦弱的身躯微微一抖,整个人竟被抵在墙壁之上。
一刹那呼吸不稳,仿佛被掐住的那个人是我,想大叫,却偏偏叫不出声音来,耳边的提醒逐渐凌乱:“别……别松开!”他咬牙切齿,最后带一丝绝望的祈求:“求你……”
我茫然回头去看,那人鲜明的轮廓,长飞扬,隐没在了时光的碎片之中,我逐渐看不清楚,而身体,浮游半空。
“一起死吧……”冥冥中,有个声音,如此说道。
痛心疾,却又放弃一切的味道。
“不可以……”心底有这样想着。
好像是流星过月,被什么牵引着,向着未知的地方,急而去,而越是靠近,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越是强大,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脸颊,都被无形的力气挤压的变形。
而那个声音仍旧清晰:“一起……死吧……”
我的眼前一黑,仅存的神志只能让自己大叫一声:“不可!”
手向前用力一抓……
手指似乎都变了形,仿佛被凌迟一样的感觉席卷全身,然而心头那个念头却仍旧未曾熄灭分毫:“不可……不可以死!”
耳边有个尖锐凄厉的声音响起:“碍…不……我不要……”却是先前那个狠辣的女声。
模模糊糊之中,面前出现一个人的脸。
分明是已经痛得无力睁开双眼,却仍旧能看到她的样子,那是一张……带着绝望跟不甘的美丽的脸,若非是眉角一丝戾气,她应该……是个相当好看的美人吧。
然而就在我的面前,这样的美人,忽然断裂开来。
她的身体,极快的化成残片,而后是云烟,点点光华,浮在空中,而我撞身而过。
失去知觉的瞬间,心底隐约有一声叹息: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日的轻狂,被帘外一声打搅唤醒,是丫鬟来报,说是有人想见少主。
清雅张开双臂将我拥起,送回床上,又唤来人照顾,仍旧是先前那笑容甜美的少女,我不敢反抗,只盼他早些离开。
他倒是俯身过来,毫不避忌的在我额头亲了一口,而后才走。
自此毫无睡意,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上怔。
那少女立在床边,我想的头疼,百无聊赖,便说:“你不必总是这么站着,实在太累,歇着吧。”
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忽然抿嘴一笑:“若不是亲眼见,奴婢也不会信……少主说的对,你真的不是宫主呢。”她好似很高兴的样子,屡屡看我。
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