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灵!一人一灵较上劲,不依不挠。
丑糊被噎住,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它答不上来,它是灵没错,但是什么灵,它还真不知道。
器灵?还是阵灵?还是精灵?
它是什么灵?
总总之,是很了不起的灵。
它没有底气的说着。
一旁传来两声急促的喘息,林常青转头看去,便见温谦已经醒了。
解白搂紧了他,眼中是失而复得后的后怕。
小白
温谦看了看他,浅紫色的眸中有什么流动着,紧接着又暗淡了下来。
系统死了
他的呼吸有点紧,因为心里有些疼。
在。
解白的声音有些抖,他抓着温谦的手,魔元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
他没有注意到温谦叫他的诡异称呼,也没有多想。
小子,你感觉怎样?
林常青很不合时宜的凑上前问。
师傅你怎么在这?
温谦微微转头,看到了自家师傅,有些诧异,他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你魂牌都碎了,我能不来看看嘛?
林常青其实是有些疲惫的,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传送阵就算了,传送符都是用灵力催动的,一路下来,财力和灵力都耗费了很多,与爻卿对着干,完全是在意气用事。
他忘不了往事,气不过,也忍不住。
我怎么活的?温谦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的情况有点不对。
林常青:你爹把你弄的,你现在是魔了。
哦
温谦淡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小白,师傅,你们先去休息吧。
过了片刻,温谦勉强的笑了笑,他知道他们都在为他费心,他自己情绪有点不好,也不想让他们在这里陪着他。
我没事,只是有点虚弱而已。
不等他们开口,他又继续说道,林常青无言,想这其中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事,就没多问,自己找了个角落窝着,不听不看,安静恢复。
解白没动,只是看着温谦。
温谦与他对视,目光忧郁,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我有点难过。
我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对什么都很陌生,他从我来的时候就陪着我。
他说你是天定之人,要接近你,护着你,得尽我所能的护你。
他能力不够,很别扭,又不肯承认。
温桀对你做的事我都有记忆,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温桀,所以我扮作温谦,在遗迹里以这个身份接近你。
他仔仔细细的说,解白就安安静静的听。
他听他说了他要求他去做什么,他对他如何如何,还有后来又对他如何如何,都说了。
解白也是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激他,他才做下决定接受自己,跟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自己在一起。
他是要回去的人,他怕带不走他。
现在不管回不回得去,带不带的走,他都认了。
他就是有点没法接受系统没了的事实。
温谦说完了,心里郁结有了点舒缓,但还是有点低落。
我一会就好了。
他反过去抱紧了解白,脸埋在他腹部,眼睛有点酸,但就是流不出眼泪。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吸入的尽是解白的气息,心情悄悄地平复了些许。
你也成魔了?片刻后,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闷声问道。
嗯。半魔。
与堕魔的差不多,但他是因人用魔功,杀人太多,积攒了煞气和魔气才成的魔。
温谦挥了挥手,一股浑厚的魔元从指尖流转而出,带着一点点的
灵力?还有点浩然之气?还有兽息这是怎么肥事?
浩然之气本气呢?
他知道成魔,体内的浩然之气会被排斥,却没想他的气息会这么驳杂。
这里解白取出一个容器。
温谦神识往里一探,却被反弹了回来。
行,有脾气。
看不了浩然之气,他就内视丹田,结果丹田里那颗兽丹消失了,但是幻冥蝶在里面。
那半个涅天盘呢?
左翻右找,却没看到涅天盘,空间被封时涅天盘还在外面的,不可能进空间。
解白摇摇头,将温君立为他解封的事都给他说了,也包括了那半个涅天盘的事。
温谦听完摆了摆手,道:我先调息,你帮我弄吃的。
他说着凑近解白,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信赖。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就算在一起,他也自持,含蓄,从来不表露很多。
这样想,解白的心就都快化了,于是服从的点点头:好。
魔的本性,就是遵从心里的意愿,遵从最原始的欲望。
也许以前的温谦很想这么做,但觉得大男人这样不太好意思,所以就一直很矜持,现在成了魔,倒是开始大咧起来了。
听他答应,温谦笑得灿烂,坐直了身子就开始调息了。
他血亏,虽然被喂了丹药,虽然复活了,伤好了,但是流失的气血也没法一下子补回来,他需要营养。
丑糊悄咪咪的靠近温谦,待靠得近了,一蹦跳上温谦头顶的空中悬浮着,魔气丝丝缕缕的渗出,与之融合,剔除着他魔元中其他驳杂的东西。
而其中的灵气,兽息被剔开,却自成一团,源源不断的运转着。
它的魔气很纯粹,就像被人专门提炼过,然后聚在一起的模样。
角落的林常青抽空瞥了一眼,虽觉得情况有点诡异,却也知没有大问题。
他转过头去,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最后只是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发呆。
师傅!
师傅常青得罪了。
林常青狼狈地收起剑,冲徐翟昶一拱手,带着傀儡迅速冲出了院子。
这次,徐翟昶没有再拦。
徐翟昶原本宽大的袖口被割破了一道口子,一缕红色的细线顺着他的手臂滴落下来。
杨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震惊有,愤怒也有,他惊的是徐翟昶真的放林常青去了,怒的是林常青实在过于执拗,甚至还伤了师傅!他还怕
林常青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徐翟昶没有放水,林常青是真的以自己的实力伤的他,他说的赢,指的不过就是伤他,不用太多,能伤他就够了。
你把这个给他送过去,他想做什么,让他做。
徐翟昶将一个小瓶扔给了杨承,沉声道。
师傅?!杨承看着这瓶上好的丹药,有些怔愣。
去,他需要。
是!
林常青至今都无法忘怀,当时杨承转达了徐翟昶的话后,他的心情。
师傅让你拿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时的杨承是这样说的。
但既然是师傅让他这么说,就代表着不论发生什么,后果如何,他都会护他。
后来啊,他拼尽所能,也没能帮到爻非,爻非还是被抓了,他也是。
他们布下的是天罗地网,他们只是在其中挣扎的困兽,不论如何跑,都跑不出这天网。
论错论罪,爻非都认,但此事与林常青戚不归无关,请诸位网开一面。
魔族同党,理应当诛!
落井下石的狗东西!平时看见巴不得贴上来的嘴脸哪去了?!戚不归情绪异常激动。
敢问诸位,何为魔族同党?林常青经过大战,身心俱疲。理应当诛?你们的理何在!?
明师兄都被这女魔头杀了!
你见过她动手了吗?!
安静。冷清的声音夹杂着灵力,扩散到每个人的耳里,现场一寂。你们现在没有那个立场可以谈理。
是我与陆明师兄切磋,失手将他重伤致死的。爻非低头道。
看看!他都承认了!
除魔!
除魔!众人呼喝着。
除你娘的狗屁!戚不归越听越气,这群人怎么就这样呢。
怎么就那么无可救药的不分黑白对错,那么不讲理呢!
既然如此,那便一命换一命,如何?
请仙家,再留我一年一年后,爻非亲自上山请罪,是生是死,皆听从上仙安排。
爻非!
不能放啊,万一她出去又为非作歹,杀害更多的人呢!?或者是带领其他魔族回来报复我们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求上仙成全。
爻非重重的朝他们磕了个头,对于这一年异常的执着。
有心急的人,却是一道气流朝爻非的命门打去,戚不归一见,反应异常迅速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灵隐真人见此,不动声色的为他化去了这一击。
戚不归!你作为正派名门弟子,竟然如此袒护一个魔族人!莫非你已经被他们同化!?
你们这群老东西!瞎眼的疯狗!简直不可理喻!戚不归开口就骂,他好好的一个人摆在这,竟然能被说成魔族?
那群人一个个脸色涨红,大概从成为一宗一派的大人物开始,就没有被人这么骂过。
以下犯上!没规没矩!难成大器!
亏你还是一派名门弟子,竟如此粗俗!
爻非看着戚不归,眼眶悄然红了。
我灵隐的徒儿貌似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灵隐真人沉声道,家有家法,门有门规,既然是我的徒儿,那他犯错也应当由我宗来责罚。其他的,诸位请便。
与魔族勾结不是小事,灵隐真人可切莫引火烧身啊有人阴阳怪气的道。
不归做事经常冲动,这样,我罚他三十六颗霸骨钉,诸位有兴趣的话,半月后可到我宗观刑。
灵隐此话一出,现场便有那么一瞬沉寂,戚不归身体一抖,脸色惨白,却是没有任何举动。
林常青看向了灵隐,神色有些骇然。
苍磬宗的霸骨钉威名远扬,每一根都是用凶兽的喉骨制成,有大有小,骨钉里都蕴含凶兽神魂,煞气怨气,只要被刺入,便会受到凶兽神魂和怨煞之气的攻击。
一根,便足已要人半条命,而灵隐一下子给了戚不归三十六根,那根本就是要他死。
也不用罚得这么狠的
真人铁面无私。
灵隐对他们的话视若无睹,只是将戚不归拖到了自己身后去了。
求上仙,再留我一年。爻非再次祈求。
师傅霸骨钉我受求你,救救她。
戚不归拽着灵隐的袍角,祈求道。
你让为师很失望。
灵隐甩开了被他的拽着的袍角,将他禁锢在原地,闭目不再去看周围的人和事。
周围人自知再为难戚不归便是他们过了,于是目标转向了林常青。
林常青!你伤了我宗诸多弟子,此事决不可罢休!
自己弟子没本事还要撺掇他上来找打,怪谁!?
要不是这群老东西以强压弱,他还能再打几个。
那群长老真人再次被怼了和满脸通红,气不成声。
可能当时的他能和戚不归凑到一起,就是因为这个性子吧
这个魔我林常青今天就当一回,要杀要剐随便!顺便,我还要与倚剑
逆徒住嘴!心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徐翟昶冷声喝道。
一块青色的玉佩被徐翟昶握在手里,举着让那些人看。
诸位,看在青鸟佩的面上,便让这女娃多活一年,这些丹药是我的典藏,便做为那些弟子的赔偿,至于我的徒儿,便由我来教训。
林常青僵在原地,他一眼认出青鸟佩,他只是未曾想徐翟昶会因此事,将青鸟佩拿出。
各宗各派各大世家,甚至凡人界,都有欠师傅人情的,青鸟佩是信物,信物在,人情得还。
我附议。
附议。
那些欠着人情的,巴不得赶紧把人情还了,见此机会,自然没有异议。
徐翟昶的地位,一部分是因为实力,一部分,更是因为丹师的身份,他典藏的丹药,自然不是简单的。
这一送,送出去了不少。
我们也不清楚她说的一年,到时候还会不会回来,口说无凭,可没有保证啊。
得不到好,又不想放过此次刁难机会的,不甘忍让。
在场这么多人,一人一个方法,总能解决吧?徐翟昶淡漠地瞥了那人一眼,不想多加参与。
用血踪吧。
我觉得不妥,血踪不是没有摆脱之法,不妥,不妥阿
血踪的确不是万全之法,不如以天为法,以魂证道?
我看可以。
灵隐适时将困住戚不归的结界加了隔音效果,让他听得见外面的人说话,却无法传出声音。
林常青握紧拳头,却是再无法去与他们辩驳。
丹药就罢了,而徐翟昶却是已经连青鸟佩都拿出来了,他不知他还能做什么。
他们眼睁睁看着爻非立了天誓,然后一步一步走下论山台,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玉面沅姬
喘过息后,就该考虑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