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的事情。可以参考的例子,便是之前被平定下去的奢安之乱。
那一次的时候,朝廷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从各地调集兵马,又征调他们这些土司兵力,前后十七年,才算是被镇压掉了。
可如今,四川这边冲年中就开始乱了,结果朝廷却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如果不是朝廷实在无力,又怎么可能一直放任不管?
从这个角度上考虑,这些土司还真得信了侯恂的鬼话。
想着如今天下大乱成这种程度,那就真得如同侯恂所说,不趁着这个时候多扩充实力,又更待何时!
侯恂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发现有效果了,便立刻把话题给拉了回来道:“如今,我们连区区眉州都打不下来,又何以谈其他?虽然李自成当初和我们约定,成都是归我们的。可是,为何他却如此积极地攻打成都府?”
和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道理一样,这些土司想什么,自然是基于他们自己想干什么。
因此,听到侯恂的问话,这些土司便立刻得到一个结论,就是李自成也在图谋成都,想要毁约!要不然,凭什么损兵折将地那么快拿下阳安关?
看这些土司的样子,侯恂便又给他们加一把火道:“据我所知,大明藩王之富裕,是以蜀王为最!你们想想,藩王的钱粮会有多少,而蜀王钱粮又是最多的,乱世之中,谁不想要蜀王的钱粮?如果李自成的人先攻下成都的话,就算会把成都府给我们,可要是他把钱粮给拿走了,我们向谁哭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李自成的人先进成都!”
“对,要不然,那些钱粮进了贼口那还能吐得出来!”
“”
财帛动人心,这是自古名言。哪怕这些土司一个个都是土皇帝一样的人物,可蜀王的钱粮,却也让他们一个个都是非常眼红的。
看到这里,一直不做声的左良玉便无声地笑了,心中想着:果然文人是最能忽悠人的,要是自己出面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局面。
这时,就见侯恂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下左良玉,然后才拍了拍手掌,示意那些土司听他说话道:“所以,我们要尽快拿下眉州!大帅承诺了,谁出力最多,到时候打下了成都府,就把蜀王的钱粮,就按出力的多少来分,这样最是公平不过,你们觉得如何?”
不出力,还是和之前一样应付,让别家去出力,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成都被李自成的手下先攻下。
每个人都有一本小本本,算着自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账,这些土司也不例外。
想着天下最富有的蜀王钱粮,这些土司便都动心了。
不过他们也是防着左良玉的,要求把刚才侯恂所说得分配方式,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对此,左良玉压根就没考虑,一口就答应了。
还真别说,在钱粮的刺激之下,左良玉这边,不但他自己,包括那些土司,都全力攻打眉州。
两天之后,眉州的朝廷官军便抵挡不住,弃城而逃,逃往成都去了。
至此,就在除夕夜的时候,成都府的东大门,以及南边的屏障,全都被贼军和叛军攻克。要不了多久,就会兵临城下。
因为左良玉和他的土司盟友,就担心李自成的手下先进了成都府,打下了眉州之后,都不停留,立刻马不停蹄地杀去了成都,甚至都比李自成的手下还要早半天到达成都城外。
“什么?”李自成手下的西路军统领郝摇旗听到探马回报,说左良玉所部已经到成都城下,顿时吓了一跳道,“他们不是连眉州都没打下来,怎么就来得这么快?”
说完之后,他不淡定了。因为李自成的战略想法,他作为一路统帅,肯定是知道的。因此,他便立刻吩咐道:“马上快马通知左良玉,让他暂缓攻城,不要打下成都!”
要是成都被打下来了,那还打个屁的围城打援!
“其实不必这么紧张的!”郝摇旗的副手田见秀见了,便插嘴说道,“成都乃是首府,哪能那么容易被他打下来的!”
郝摇旗一听,当即摇头道:“那你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那么快就打下眉州,兵临成都?万一被他打下来了怎么办?难不成叫他再退出城,让朝廷官军再占据成都?”
田见秀听了,也是无语。
于是,这边的使者便立刻赶去成都,去找左良玉了。
左良玉一听,立刻就误会了。李自成的人让他不要打下成都,还找借口说要打孙传庭,分明是不想他先打进城去,先抢了蜀王的钱粮。
于是,他把这个情况给那些土司一说,这下好了,土司也跟着一起急了。
354 凌厉攻势
于是,没说的,左良玉所部和土司便立刻决定,抢先猛攻成都城,最好能趁着李自成手下兵马赶到之前打下成都府。
这倒不是说他们非常狂妄,而是他们熟悉成都,知道成都这边的朝廷高官,也就是四川巡抚陈士奇是个不懂兵事,只知道舞文弄墨的文人而已。这一点,侯恂都加以证明了的。
在陈士奇担任四川巡抚的这段期间,四川省内兵防松弛,也是如此,连续被左良玉所部攻入,又被李自成所部打进来,各地都很快沦陷。
因此,在他们看来,由陈士奇这样的人守着四川,守着成都,只要他们认真攻打,就肯定是没问题的。
结果,他们便一头撞上了一块铁板。
秦良玉也是打惯了仗的老帅了,因此,面对左良玉所部气势汹汹而来时,她先示敌以弱。没想到,这支叛军真得不管不顾,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攻城。
于是,只要成都城不破,秦良玉就始终保持城头上的兵力,只是一点点地增添兵力而已。
就这么的,打了半天之后,左良玉终于发现不对了。
打来打去,按理来说,攻城的都死了那么多,城头上应该兵力减员也很严重了啊。结果没想到,城头上的兵力,就和他开始攻打时候差不多。
这个时候,他回过神来,知道上当,便连忙鸣金收兵。
然而,就算如此,刚开始的猛攻,也让这支叛军损失惨重。之前一鼓作气而保持着的士气,面对成都城墙下的遍地死尸,一下便低落了。
那些土司纷纷跑到左良玉军中来,主要是向侯恂问情况。
“怎么回事,这个成都府怎么这么难打?”
“真是怪了,城头上的兵,可不止白甲兵啊,竟然抵抗也这么凶!”
“”
对于陈士奇,侯恂是了解的,后进晚辈而已,他有点想不明白。这种兵事,是很难说会突然开窍的。
看着城头上飘扬的“秦”字大旗,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不成那陈士奇已经吓到,所以把兵权交给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