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8 章(1 / 1)

梦回大明春 王梓钧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请求朝廷封赏。

如今,四川的文武官员,基本已经达成默契,思考着如何在播州制造事端,并且要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出兵!

两三年之内,播州必动兵戈。

王渊过了且兰府,经新添(贵定)、龙里两县,前方便是贵阳城了。

这些都是改土归流的地方,新添县和龙里县,皆隶属于贵阳府直管,贵州布政使说话可比以前硬气得多。

没办法,当朝首辅是贵州人,贵州自然是重点区域。

甚至有好事者想拍马屁,上疏建议增设右布政使,因为贵州目前只有左布政使。这是全国独一份的,各省皆有两位布政使,唯独贵州只有一位,完全不符合首辅家乡的身份。

还有官员建议,增加贵州的举人名额,而且一次性增加五个。

王渊部分采纳建议,但并非徇私,而是对西南边疆的优待。各省举人名额,云南增加三个,贵州增加两个,广西增加两个。至于交趾,每届有十五个举人名额,跟新设的辽宁省数量相同。

顺便一提,交趾今年出进士了。

虽只是三榜末尾进士,但极大提振读书人的心气儿。经过血腥镇压之后,交趾实行摊丁入亩,而今又出了一个进士,交趾士子开始一门心思考科举,很少有人再想着闹事搞独立。

王骐走得快要崩溃时,终于可以骑马了,不多日便看到贵阳城墙。

贵州前卫已被撤销,军户全部转为民户,贵阳城外只剩一个贵州卫。

没必要保留那么多卫所,因为土司势力严重削弱。当年的宋氏十二马头,如今还残存四大马头。水西安氏,一分为三,老大被两个弟弟联手弄死,其地盘被顺势改土归流。安氏的老二和老三,因常年内讧损失惨重,各自统治着十多个部落。

于此同时,贵阳的汉人越来越多,已在府城周边州县实现人口反超。

“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王澈抬眼望道:“是大伯出城来了。”

王猛已经做了四年的贵州副总兵,能爬到这个位置,全凭王渊的裙带关系。并且,无法再升总兵,除非王渊不当首辅了。

这货身后跟着十多个亲随,杀气腾腾颇有威严,看样子没少平乱打仗。

王猛翻身下马,拍着王渊的肩膀说:“二郎除了胡子更长些,跟十多年前没啥变化,哥哥我可就老了。”

又有两个年轻人下马,作揖拜见道:“叔父。”

王渊点头对两个侄子说:“都好,甚是雄壮,可曾读书科举?”

王猛尴尬的摸摸鼻子:“两个小子随我,一读书就犯困,只能拿刀做杀坯。”

王渊又问:“父亲的丧事安排得如何?”

王猛说道:“已经下葬了,埋在黑山岭,穿青寨子脚下的半山腰上。这是父亲的遗愿,说他死后要归根,穿青寨才是他的根子。”

“母亲呢?”王渊问道。

王猛说:“母亲就在贵阳城里,我接过来也方便照顾。小妹怎没回来?”

王渊说:“她怀有身孕,不便走远路。妹夫也在山东做官,身为一州父母,轻易走不得。”

兄弟俩边走边聊,转眼已到城外驿站。

却见驿站有数百家乡父老接风,更多的乡亲正闻讯而来。甚至有几个小孩大喊大叫:“太傅来了,太傅来了!”

贵州闭塞,还不知道王渊是太师呢。

708【结庐而居】

毕竟王渊是回家奔丧的,父老乡亲们也没表现得太喜气。

一个老丈拄着拐棍,被孙儿搀扶着上前,佝偻着腰说:“太傅……”

张慕立即纠正:“是太师。”

“无妨。”王渊说道。

老丈意识到王渊又升官了,捋着胡须问:“太傅可还记得小老儿。”

记得个屁,王渊只能做出思索模样。

老丈连忙提示:“状元楼。”

王渊立即反应过来,那是他跟李应经常喝酒的地方,眼前这位老者便是酒楼的掌柜。他回家迎娶宋灵儿时,还在状元楼宴请旧时同窗,醉酒之后被老板索要了一副墨宝。

王渊握住老丈的双手:“一别经年,掌柜已经儿孙满堂了。”

“托太师的福,”老丈欣喜道,“自从酒楼改名叫状元楼,生意便好得许多。不说本地,就是外省来的客人,都要特地来状元楼喝一场。”

贵阳城里,带“状元”字样的店铺有一堆。

甭管王渊当初有没有光顾过,反正先把名字改了再说。便是跟王渊当面对峙,老板们也是不虚的,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清啊。

被乡亲簇拥着来到城门,贵州三司和贵阳府官员,终于齐刷刷赶到,热情备至的迎接王渊入城。

似乎全城都已出动,街道两旁全是百姓,连妓院里的姑娘都来看热闹。

贵阳书院和贵阳府学的士子,纷纷朝王渊执弟子礼。他们大部分属于心学门徒,也有少部分深钻物理,但不论如何都受惠于王渊,贵州连续三次增加举人名额,就够这里的读书人把王渊供起来。

“二郎!”

王渊寻声回头,却是宋公子带着族学弟子,从城外的宋氏北衙匆匆而来。

王渊拱手微笑:“多年不见,宋兄安好。”

宋公子居然不掉书袋,说话不似年轻时文绉绉的,只笑道:“都好,都好。”

宋灵儿上前喊道:“大兄。”

“阿妹。”宋公子高兴道。

宋灵儿给黄峨介绍道:“这位是我族中大哥。”

黄峨见礼道:“兄长万福。”

宋公子拱手说:“夫人安康。”

宋公子如今依旧是宋氏族长,同时也是贵州左宣慰使(从三品)。但宋氏族人,对他多有不满,因为在宋公子任内,水东宋氏丢了七成地盘,陆陆续续都被改土归流了。

不过,其治下的汉民和土著,却都衷心拥戴宋公子。

此君在最初的急功近利,盲目上马各种大工程,把财政和民力都严重透支之后,很快就反思自己的为政过失。这些年,一直轻徭薄赋,循序渐进的开荒挖渠,开垦出大量田地分给百姓。

二十年间,宋氏辖地人口暴增,虽然只剩三成地盘,却比以前的总人数还多。

出了贵州,谁都不认识宋公子。

出了贵州,宋公子也没能力干出这种政绩。

但他哪天死了,是可以立祠拜祭的,接受朝廷封敕得祀香火。

只看眼前这些官员的态度,就知道宋公子有多受尊敬。贵州布政使主动上前,规规矩矩作揖行礼,哪有半点文官对土司的鄙视?

又有几位昔日同窗过来相见,他们始终没考上举人,各自找到营生过正常日子,且大部分在贵阳书院当老师,主要传播王阳明的心学思想。

黔中王门,已发展成心学主要流派之一,遵循王阳明的早期学术观点,特别强调“证心”和“笃行”,也就是“知行合一”。他们也懒得跟外省的心学交流,甚至懒得去考科举,自发在贵州到处创办书院,以书院为基地迅速占领话语权。

反而是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