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6 章(1 / 1)

梦回大明春 王梓钧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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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最早的经济学著作,应该是古希腊的《经济论》,作者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专门论述奴隶主家庭经济。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也有一些经济学思想。

特别是亚里士多德,认识到货物有两种用途,一种是本身固有的,一种是交换产生的。这个思想,后来被亚当斯密发展为“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

进入中世纪之后,欧洲只剩下神学,经济学成为神学的一部分,能发展成什么鬼样子可想而知。

至于中国,诸子百家皆有经济学思想,荀子还专门著有一篇《国富》,并影响接下来两千多年的中国。荀子以农为本,提倡“重本”治国,同时又肯定工商业的作用,但必须对商贾进行必要限制。他认为富国必须富民,达到上下俱富,从汉代起成为主流,只不过“富民”经常被搞得走样。

法家也差不多,富国强兵,重本抑末。但是,商鞅和韩非主张“强国弱民”,只给百姓保留基本财富,而且疯狂打击工商业。

而道家嘛,无为而治,顺其自然,政府尽量不干预经济运行。

王渊这本大杂烩《国富论》,主要思想只有三个:国家有限干预;提升科技,细化分工;解放社会人力资源。

细节方面,提出并阐述各种经济学名词,简单论述历代各朝的经济问题。着重阐述明初建国时的经济环境,与正德、绍丰两朝经济环境的巨大差别,便是不同时期应当用不同的经济政策。而在不同的省份,也该适当调整经济政策,做到因地制宜、因时制宜。

至于更深入的内容,王渊写不出来,就算能写出来,读者也无法理解。因为大明的社会经济,还在资本主义萌芽当中,许多益处和弊端都还未显露出来。

当然,王渊还重点讨论了棉吃人、丝吃人的问题。

山东大量农田改种棉花,江南大量农田改为桑田,如今已形成北棉南桑的经济局势。如此不但导致地域性粮荒,而且商业大兴加剧土地兼并,富户通过合法手段并购土地。就各省鱼鳞册变化来看,山东、浙江、南直隶三省,这几年的土地兼并异常严重,个别豪商巨贾已经聚得百万亩土地。

由此产生大量失地农民,一些成为佃户,一些成为游民。城市人口规模迅速扩大,运输、码头和工厂工人急剧增多,海外移民和商船水手也大量增加。各地方官员,应该加快“游民册”的制定,给这些游民一个合法的身份,不能再将其视为流民,否则久必生乱。

整本书字数不多,只有四万多字,王渊却足足写了一年半。

乾清宫。

随侍太监捧着一本手抄线装书说:“陛下,这是太傅献上的新书稿。”

朱载堻好奇的接过来一看,《国富论》的书名就让他精神大振。绪论只是概括,已令小皇帝感觉新奇,正文的细节阐述更让他茅塞顿开。

仅一个社会分工,王渊就写了近万字,这是前人从未有过的经济思想。

儒家一向提倡重农抑商,王渊却将土地和粮食,也归为生产资料和商品,甚至土地也是一种商品。

花费好几天时间读完,朱载堻叹息说:“吾知先生为何宣扬物理学了,物理门人研究万物之理,可以制造更优良的机器。如此,便可提高生产效率,也可细化社会分工,以更少的劳动力产出更多的财富。先生亦未违背儒家圣贤之言,国富第一策,便是要政令通畅,朝廷干涉经济运转,以保障小民之生存。来人……”

“陛下,奴婢在呢。”随侍太监躬身道。

朱载堻说:“着令司礼监经厂,印五千本太傅新书,分发给天下官员细细品读。”

681【第一个法定上巳节】

绍丰七年,三月初三。

这是设为法定假期后的第一个上巳节,京城的官宦人家、富商大族,甚至是殷实小民,都结伴到郊外踏青。

翁山(万寿山)、玉泉山、香山、卢沟桥……诸多景点热闹非凡,特别是京西、京东一代,火车可以通行,有钱人家能跑得老远。

张璁和严嵩两家住得近,都是小皇帝赐予的宅第,上巳节自然要结伴出游的。

张璁之妻已病逝,身边仅有长子、长媳照料。

张璁的三个儿子,都只考中秀才,浙江那地方科举竞争激烈,阁臣之子竟连个举人都考不上。长子张逊志,蒙荫进国子监读书,如今在太仆寺做正八品小官。长媳程氏,是张璁的旧时同窗之女,那同窗一直隐居山林不愿科举。

严嵩家里也很简单,妻欧阳氏,子严世蕃,媳卢氏。他一直没有纳妾,妻欧阳氏还是个麻子(天花病愈)。儿子严世蕃,也非历史上那严世蕃,整整小了五岁有余,只因严嵩提前进京复职,没来得及让妻子怀孕。

两家都带着第三代,孙子、孙女有好几个,乘着两辆马车前往西郊。

蝴蝶翅膀扇得很有意思,张璁如今被视为“礼学大宗师”,严嵩则被誉为“海内第一清流”。两人住得也近,一来二去成为至交,还发现各自小时候都写过《咏蛙》。

张璁的《咏蛙》:“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儿虫儿敢作声?”

严嵩的《咏蛙》:“独坐池边似虎形,绿杨树下弹琴鸣。春来我不先开口,谁个虫儿敢出声?”

这两首诗,都改自李世民的《咏蛙》,少年们写出来抒发志向,张璁和严嵩因此更加引为知己。

男人乘一辆马车,女眷小孩一辆马车,各自说着感兴趣的话题。

张逊志和严世蕃两人,都掀开窗帘欣赏沿途春色,有一遭没一遭的闲聊扯淡。他们两个年龄相差十岁以上,坐在一起真没啥共同语言,而且严世蕃已在江西中举,不像张逊志秀才出身只能恩荫小官。

严嵩比张璁仅小五岁,两人自是平辈论交。前者随口问道:“秉用兄,可看了太傅的《国富论》?”

司礼监经厂还在刻版,张璁读到的是手抄本,他点头说:“已然拜读过了,此书离经叛道,竟将社稷民生都归为商贾事。但细读之,又令人茅塞顿开,确为经世济民之学问。太傅此书,字字言利,却又透出对‘利’的大恐惧。”

严嵩说道:“吾曾听太傅所言,商贾如猛虎,当在笼中卧。但猛虎毕竟是猛虎,关是关不住的,当御之驱之防之,不可使其害民残民。去年我回江西,我的老家分宜县,竟也学那景德镇烧制瓷器,大片山地全都改种茶树。此逐利之举也,瓷器和茶叶可销海外,于国于民皆有益处。”

张璁笑问:“也有害处吧?”

“确实,”严嵩点头道,“江西本就土地兼并严重,以前是勋贵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