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6 章(1 / 1)

梦回大明春 王梓钧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直接吃掉两个侄子,慌忙问道:“明军来了多少人?”

信使摇头道:“说不清,一些说两三万,一些说七八万,还有一些说汉人三十万大军。”

阿尔苏终于急了:“留下一千骑,继续押送牲畜和人口,其余勇士都跟我赶回去!”

永谢布部,出动了八千骑,跟着察哈尔部一起攻打朵颜卫。这几乎等于精锐尽出,他家里剩下的那些骑兵,战斗力远远不如大明边镇骑兵。

又加速赶路数日,信使再次来报:“万户,麦胡图宣德卫被汉人占了!”

阿尔苏脸色剧变:“全军只带五天口粮,快快跟我回军!来人,去告之察哈尔诸部,就说永谢布部向他们求援。”

求援是无用的,左翼蒙古刚刚覆灭朵颜卫,把整个东北平原给占了。一来人困马乏,二来忙着迁徙,三来冬天将至,怎么可能有空来救援永谢布部?

宣德卫故地,又是凉城县,蒙古人称为麦胡图,意为“枳芨滩”。

枳芨草是一种植物,抗旱耐旱,如果草原退化为沙漠,那它就是最后一批枯死的。这种草,牛马都不吃,但可以用来编制,对蒙古人而言,枳芨草相当于柳条、竹篾的作用。

宣德卫坐落于岱海盆地,南有马头山,北有蛮汗山,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易守难攻。

岱海属于咸水湖,还能煮盐,北魏时名叫“盐池”。

这个地方非常重要,只要明军占领下来,就卡死了河套东边的一半通道。而另一半通道,在大同左、右故地。

从河套东出麦胡图,有一条宽约数百米的谷地。

永谢布部害怕明军杀过来,提前组织汉人农奴,从山里搬来土石块,想要在此构筑一道屏障。

可数百米的谷地,蒙古人又缺乏建筑工匠,甚至稀缺开采山石的工具。忙活半个多月,这道屏障只砌了大腿那么高,而且怎么看都不像太坚固的样子。

袁达、郑虎各带三千火枪骑兵,又有四千骑马军士,帮他们携带一些食物和弹药。

大概八百里距离,一路爱惜战马,行军速度不是很快。

见到这条临时堆砌的屏障,郑虎大笑:“这些蒙古人,是想把俺给笑死,然后趁乱掩杀过来?”

袁达也笑了笑,说道:“蒙古右翼三万户,关系唇亡齿寒。咱们打鄂尔多斯和土默特部,永谢布部却不来救援,反而抢筑这种可笑的石墙。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啥?怕了俺们呗。”郑虎提起火枪,慢悠悠装填弹药。

袁达放下千里镜说:“确实怕了咱们,但不是怕咱们火器厉害,而是他们的主力根本不在家。否则,永谢布部早就出兵,火速赶去河套救援了!”

郑虎挠挠头:“是这么个道理。”

两人带一万骑兵至此,早就被永谢布部发现了,七八千蒙古人手持弓箭站在石墙之后。而且,青壮数量不是很多,只有一千左右的样子,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就连女人都在拉弓戒备。

为啥朵颜卫,这几十年来,被瓦剌和鞑靼轮番暴打?

就是因为瓦剌、鞑靼入侵大明边境的时候,朵颜卫总是去抄别人家的老窝,靠欺负老弱妇孺抢夺财货和牲口。这种做法非常得罪人,搞得附近所有蒙古部族,全都联合起来,宁愿不去抢大明,都要把朵颜卫给打趴下。

朵颜卫的这种骚操作,大明朝廷自然支持。因此朵颜卫虽然多次反叛,但即将被灭族的时候,大明也总是伸出援助之手。

现在,轮到袁达和郑虎,来抄永谢布部的老窝。

“火铳骑兵下马,李将军、梁将军准备冲锋!”

六千火枪骑兵,瞬间转化为火枪步兵。也不用列阵齐射,因为那些蒙古人,躲在大腿高的石墙后面,火枪手自由瞄准射击更有效果。

没捞到大功李瑾、梁震,这次各带两千骑兵,属于火枪骑兵的辅助部队。

“砰砰砰!”

枪声四起,杂乱不堪。

蒯老三瞄准一个蒙古青壮,对方只有肩膀和脑袋漏在外边。砰,扣动扳机,目标应声而倒。

作为辽南少有的神枪手,蒯老三拿到线膛枪之后,是可以十丈之外打麻雀的,二十丈的距离打人非常轻松。

可惜,神枪手数量稀少,这六千人当中,也只有寥寥十余个而已。

石墙后面的蒙古人非常难受,他们全都使用马弓,二十丈已在射程之外。如今,只能被动挨打,明军自由射击几分钟,就把蒙古人打得不敢抬头。

“停止放铳!”

“骑兵冲锋!”

四千边镇骑兵,在李瑾和梁震的统率下,趁着蒙古人被火力压制的间隙,突然朝着石墙冲去。等冲得近了,立即抛射箭矢,然后提刀下马翻越石墙。

大腿高的石墙,一跳就能上去,四千明军瞬间杀入人堆。

这七八千蒙古人,只有一千青壮,剩余全是老弱妇孺,而且近战武器也非常落后。四千明军犹如虎入羊群,只付出个位数伤亡,就把敌人杀得全军溃散。

退敌之后,他们也不追击,而是配合友军,把这道石墙给拆掉。

十多分钟之后,一万明军骑兵从,石墙缺口涌入,直奔宣德卫旧城而去。

宣德卫城已经彻底废弃了,夯土城墙多处倒塌。这些蒙古人和汉人农奴,都散居于盆地草场和湖边,这里地势平坦到处都是耕地。

“还我爹命来!”

永谢布部众正在夺命奔逃,一个双手双脚拴着草绳的汉人,突然扑向正在收拾细软的主人。这家的其他农奴,也纷纷舍命扑击,用牙齿作为武器进攻。

他们双脚虽然被草绳拴住,但可以小步走动,平时耕作也是这样被束缚着。

如果说,河套地区的汉民,还有一些是主动逃去的。那么这里的汉民,就全是蒙古劫掠而来,他们一个个全都身负血海深仇。

仅此地的汉人农奴,就有将近五千之数!

刘大良扑在一个蒙古老人身上,死死咬住对方的喉咙,等他起身时已满脸鲜血。抢走蒙古老人的弯刀,刘大良砍断双脚之间的草绳,又举刀朝另一个蒙古人杀去,救下已经被砍伤肩膀的汉人。

“少爷!”那汉民又哭又笑。

六年前,刘大良还是大明贡生,而且是纳贡生。即秀才考举人无望,捐纳钱粮成为国子监生,等着被朝廷分配做杂流小官。

能捐钱成为贡生的,家里肯定是富户。

刘大良带着书童,回家奔丧的时候,遇到蒙古人南下劫掠。家里的老人、小孩,全部被蒙古人杀死,年轻男女则被掠走做农奴。

刘大良今年已经四十二岁,父亲、叔伯、婶婶、幼子皆被杀死,妻子、兄弟、嫂嫂、长子、侄子、女儿被抢走。被抢走的亲人早已失散,只剩书童还在身边,主仆俩被分给同一户牧民。

“汉家男儿,随我报仇雪恨!”

刘大良带着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