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1)

梦回大明春 王梓钧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斗、粟租五斗,你等要好生照看田地!”

三人愣了愣,随即大喜,跪下来疯狂给王渊磕头。

王渊告诫道:“不可宣扬出去,旁人问起,就说田租照旧。”

“谢大老爷恩典,小民保证不乱说。”这个叫张方的佃农再次磕头。

朱元璋那会儿规定,五品京官可免粮十四石,这十亩地到了王渊手里根本不用交税。

都说明朝官员俸禄很低,其实中下层官吏,即便不计算税收减免,俸禄也是比汉朝中下层官员远远更高的。

那究竟低在何处?

低在官俸折钞、以钞折米、以布折钞、以银折布。就是官员的实际俸禄,用大明宝钞的官价计算,又用宝钞折成米粮和布匹,再按米粮和布匹来折算成银子。

宝钞一变成废纸,真的要把官员给饿死!

到了明代中期,已经不敢再折宝钞了,都是发放实际的米布。这样一来,中下层官吏其实还行,即便不贪污也能吃饱,待遇比汉代的同级别官员更好。

真正低的是中上层官员,俸禄太少了,不贪污都吃不起肉。

“你叫什么?”王渊问那妇人。

妇人回答:“民妇唤作张何氏。”

王渊说道:“我教你一种养鸡的法子,是我老家的土办法,过几日再让周冲买些鸡仔过来。”

三人大骇,连忙磕头求饶。

这就跟北方给官府养马,贵州给官府养驴一样,小民之家碰都不敢碰,万一养死了就是倾家荡产。

王渊只得解释:“养死了不让你们赔偿。”

三人这才安心,惊魂未定的再次给王渊磕头。

王渊无奈苦笑,带着周冲回到城里。

当天傍晚,天空出现异象,金星犯斗宿,寓意兵灾不断。

这已是本月的第二次异象,就在几天前,一颗流星坠下,在空中炸散为三颗小星,京城百姓全都看得清楚。

百官震动,奏章如雪花般飞入内阁,请求废弃所有皇庄,把庄田全部赐给穷苦百姓,并撤掉所有皇庄设置的非法税卡。同时,言官们大发神威,一举弹劾二百多名文武官员和太监勋贵。

这种接连而至的天文异象,百官必须上疏言事,包括王渊在内,不言事就属于尸位素餐!

139【亲事】

翰林院。

升任侍读学士之后,王渊搬进了小办公室,与另外两位侍讲学士、一位侍读学士同屋上班。

第一次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李廷相在收拾桌子。

“李侍郎!”王渊抱拳问候。

李廷相笑着回礼:“王学士,这张桌子就留给你了。”

李廷相是弘治十五年的探花,去年才当上侍讲学士。

因为王渊升任侍读学士,立即引起一系列官员调动。李廷相被调去礼部担任右侍郎,仍兼翰林院侍讲学士和詹事府职务,但办公地点从翰林院变成了礼部。

若非王渊飞速升迁,李廷相还得多熬几年。

此君的官职同样升得飞快,只因其入了皇帝法眼。别的学士给朱厚照讲课,朱厚照都听得打瞌睡,唯独李廷相讲课听得进去,还称赞李廷相是“真学士”。

而且,李廷相跟杨廷和不是一伙的,朱厚照这是在趁机提拔孤臣。

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李廷相一边说道:“王学士,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当时你还没参加乡试。”

王渊帮着他收拾,惊讶道:“李侍郎怎么知道我?”

李廷相笑着说:“家父在贵州当参议,正德四年才回京。他跟王员外郎(王阳明)交情不错,经常去文明书院听其讲学。回京时,家父还跟我说,贵州出了一个神童,小小年纪便写出《临江仙》这等惊艳之词。”

王渊立即有了印象,他似乎见过几面,顿时笑道:“原来令尊是李参议!”

李廷相突然低声道:“昨日经筵,陛下让我多跟王学士亲近。”

“是该多亲近,”王渊问道,“李侍郎何时有闲,咱们一起去喝酒。”

李廷相笑道:“明日吧。”

王渊笑着说:“我来请客。”

两人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状元,都是皇帝赏识的翰林院年轻官员,而且都不依附任何派系,今后自然是要彼此照顾的。

时至今日,王渊终于有了真正的朋党,除非出现重大变故,否则他跟李廷相的关系牢不可破。

半上午,李廷相离开之后,另外三位侍读、侍讲学士陆续到来,分别是:吴一鹏、蒋冕和毛澄。

只有吴一鹏没啥靠山,蒋冕和毛澄都跟杨廷和走得很近。

李东阳已经连续辞官好几年,奈何皇帝就是不同意,否则杨廷和早就当首辅了。

吴一鹏、蒋冕、毛澄一坐下来,就在那儿奋笔疾书写奏章。没办法,星象连续异常,所有官员都得上疏言事。

王渊也写了一份,各种老生常谈,但也属实际问题,就看皇帝肯不肯改正。

突然,蒋冕问道:“南夫博览群书,可曾识得天文?”

吴一鹏愣了愣:“略懂。”

蒋冕又问:“金星犯斗宿,真的是昭示兵灾吗?”

吴一鹏仔细思考道:“确有如此说法。只有岁星(木星)犯斗宿才是吉兆,荧惑(火星)、辰星(水星)、镇星(土星)犯斗宿皆为凶兆。”

“唉,如今盗贼四起,金星又犯斗宿,不知何时才能止息兵戈。”蒋冕叹息说。

毛澄插话道:“所以我等身为臣子,才当劝谏陛下端德行、施仁政,否则上天必将再降灾祸。”

蒋冕问王渊:“王学士可知天文?”

王渊笑着说:“我只认识北斗七星。”

蒋冕追问道:“那王学士对如今朝局有何看法?”

这是来打听王渊的真实想法?

王渊打着哈哈敷衍道:“我跟毛学士看法一样,陛下应该端德行、施仁政。”

毛澄笑道:“王学士为陛下所赏识,现又为侍读学士,平日里应该多多劝谏圣天子。”

王渊叹息道:“唉,陛下第一次带我去豹房,我便劝谏了一番,气得陛下直接把我赶出皇城。陛下若真那么好劝,李阁老、杨阁老他们早就劝谏成功了。”

“还有此等事?”蒋冕惊讶道。

王渊无奈道:“还能有假?我也是文臣,又为状元出身,难道甘做幸进小人?”

蒋冕与毛澄对视一眼,大概是认为初步考察过关,今后可以慢慢拉拢过来。

四人的职务非常清贵,除了给皇帝讲课、陪皇帝读书之外,基本不干其他事情。而朱厚照的读书生涯,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士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窝在办公室里聊天喝茶。

当然,他们还有一层身份,是皇帝的政事顾问。

但以朱厚照的性格,估计真遇到什么问题,也就找王渊顾问一下,其他事情都扔给太监、内阁和六部处理。

成为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第一天,王渊全都在聊天、看书当中度过,期间还写了一份糊弄鬼的奏章。

下班回到四合院,周冲立即迎上来:“二哥,那位宋姑娘又来了。”

宋灵儿已经从房里走出,站在那里笑盈盈道:“王渊,先生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