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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我开农家乐养你呀! 一坨XXl 4419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9章

11月22日,虎子娶了相爱了八年的女孩,白色的婚纱,白色的西装,以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做聘,我娶你嫁,生死白头。

虎子和女朋友秀了八年的恩爱,章连山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可看着此刻的两人在祝福声中拥抱在一起,章连山还是有些感动,感动的背后又是深不见底的羡慕,但凡有个能白头偕老的人,谁愿意一生孤单。

章连山也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惜不敢拥抱,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吓走了。

这一场婚礼,新娘有喜不能喝酒,新郎又不让喝酒,可苦了伴娘和伴郎,作为伴郎的章连山豁出去了,红白不计,敬一杯就还一杯,喝的整个肚子大闹天宫般的乱成了一窝蜂,喝到后面实在是忍不住去卫生间吐了一次,才舒服一点。

婚礼结束,虎子捧着新娘回了家,章连山还算是清醒,在别人的帮忙下叫了个代驾,随口报出来的却是景星河家的地址。

章连山记得今天是周六,公休日,五天一次的轮班也没挨到景星河,人肯定是在家的,章连山一路扶着墙爬到了景星河家门口,趴在门上敲敲打打好一会儿,吵醒了邻居都没能敲开门,邻居家的小男孩听着外面的动静,扒在一条门缝里对外面的人说,“这边住的哥哥昨晚上没回来。”

说罢,小男孩就关上了门。

章连山卸了一口气,软着腿坐到了楼梯上,吐完后清醒了不到片刻的脑袋又迷糊了起来,章连山趴在支起的膝盖上,从口袋里找出来了烟盒,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昨晚果林乡派出所又在加班抽查麻将馆,熬的有点晚,景星河索性就睡在了宿舍里,白天没事,也就继续睡着,下午醒来后才坐车回来,正好又看到楼下有卖烤红薯的,景星河挑了一个大个的,边吃边走上了楼。

景星河没想到门口还蹲着一个章连山,满身的酒气,脚底下还有被撕成碎末的烟盒,和满地的烟头烟灰。

“章连山。”景星河伏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章连山的右脸,章连山靠在墙上的头抖了一下,人也醒了过来,“回来了啊!”

章连山把手搭在景星河的肩上,要站起来,却因为脚麻又栽到了景星河的怀里。

景星河的胸腔被震的起了共鸣,手里的红薯也掉在了地上,景星河没管红薯,拉着章连山站了起来,钥匙就在手里,景星河打开了门,把靠在自己怀里泥一般的章连山推了进去。

章连山进去便拖着麻了的腿晃晃悠悠的找水喝,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想做什么都是熟门熟路的,景星河看了一眼外面滚在烟灰里的红薯,认命的扫到了垃圾盘里,顺便把章连山制造的垃圾也清理了。

章连山抱着从厨房里翻出来了大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半撒了一半,喝好了又去冰箱里翻吃的东西,景星河的冰箱已经被上次景星汉带来的东西填满了,而章连山在里面翻翻捡捡,竟然挑出来了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青团。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青团没有半年也有五个月了,早就应该扔了。

章连山不管不顾的撕开袋子要吃,景星河一把抢过来丢进了垃圾桶里,“这个过期了,吃点别的吧!”

章连山当伴郎,从昨晚忙到了现在,饭没吃一口,酒倒是喝了不少,可跑了几次,也吐得差不多了,现在章连山醉醺醺的喝了几口水,只觉得肚子很饿,需要吃东西。

章连山要去捡被丢掉的青团,被景星河手疾眼快的拉了回去,也是奇怪,这么一个琳琅满目的冰箱,怎么就能挑中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团,景星河的目光从冰箱里划过,他在想什么是酒鬼能吃的,肉干太硬,糕点太甜,各种果脯也不怎么顶饱,一整个冰箱的食物,竟然还挑不出来什么合适的东西。

章连山半是清醒,半是沉醉的把头压在景星河的肩上,看着景星河不反对,他又试探着往前贴了贴,胸膛靠近了前面的温暖,章连山想要索取更多,不由得又向前挤了挤。

景星河被压着,差点被塞进冰箱里,手臂向后捣了捣,章连山躲开,换了一个肩头继续压着,景星河这把头从冰箱里拔了出来。

“吃这个行吗?”

景星河从冰箱里拿出来了几袋面包,是前段时间他图方便买的早点,面包松软,不腻不甜,章连山把面包接了过去,头也抬了起来。

景星河关上冰箱门,转身就踢到了一个瓶子,是刚才章连山喝的那瓶矿泉水,瓶盖只被松散的拧了一圈,踢翻的时候圆润的瓶身在地板上滚着,流了一地的水。

景星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推着章连山去客厅坐着,又拿着拖把拯救这片汪洋大海,章连山吃的狼吞虎咽,把包装袋扔了一地,又凑过去跟着景星河到卫生间洗拖把,景星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小声的喊着,“星河!”

景星河不知道章连山是不是知道他喝醉了之后这么喜欢撒娇,有些黏人,但也很可爱,景星河有心把这副样子的章连山录下来,他放下拖把去餐厅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可景星河的手还没有碰到手机,就被章连山拿走了。

喝醉了的章连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着手机高高的举在头顶,生气的质问着景星河,“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联系了。”景星河笑着去抢自己的手机,可章连山本就高,抬高了手就更碰不到了,景星河的手机在他的两只手里抛过来抛过去,杂耍般的表演着,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而罪魁祸首的章连山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景星河,“你没有。”

“我有。”

“你没有,你根本没有联系过我。”

章连山说的太过于认真,景星河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醉了,还是真的在质问他。

景星河回来之前幻想过很多种的可能性,其中一种就是章连山看到他之后,会生气会责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他,那时候景星河就会向他解释,他是尝试过,他在纸上写着自己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中的七个数字,用尽了排列组合的所有可能性,一个接着一个的尝试过,他也在家里情况好一些的事情回来过C城,他也站在厦门大学的门口守过很多次,他也在梦里百转千回的后悔过,可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大千世界,永别是注定的宿命。

想象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在景星河的想象中,质问时的章连山只有声音,虽是嘶吼,却并不烧人,景星河觉得自己是可以解释的,可现在章连山怒目圆睁,就那样气势汹汹的看着他,景星河忽然就没了勇气。

他们之间本是有千万种可能的,是他先走一步,将一切归于了零。

景星河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喝醉了,乖,把手机给我。”

章连山对这样的避让很生气,可他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都化作了上头的酒气,章连山红着眼睛把手放了下来,小心翼翼靠近了景星河,把手机塞回了景星河的手里,“手机给你,你别走。”

这不是撒娇,算得上是祈求了,景星河捏着自己的手机,有些不知所措,而章连山低着头站在景星河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很快,满腹心绪的景星河就听到了一阵浅浅的呼吸声,章连山竟然站在那里睡着了,景星河碰了碰他他的肩膀,章连山便敏感的睁大眼睛跳了起来,似乎是有一瞬间的清醒,可很快就身体的疲惫下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去睡觉吧!”

景星河把章连山安顿在了床上,章连山向里滚了滚,找到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摊开了睡着,才安稳了一秒,章连山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满眼疑惑的问景星河,“你不睡吗?”

景星河并没有午睡的习惯,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午睡的时间了,景星河本是准备要去客厅里待着的,可鬼使神差的,他关上门,又转身走了回来,“睡啊!”

章连山高兴的躺了下去,被子抓着盖住小半张脸,眼神不由自主的撇着景星河,像后宫里即将被临幸的宠妃,兴奋中带着些娇羞。

景星河躺了下去,盯着屋顶上的白色的灯罩,他本是不瞌睡的,可脑袋沾上了枕头,睡意就自动席卷而来,午后的小休总是会伴随着梦境,惊醒的瞬间身体回到了现实,可思想还在梦境之中,像两个彼此分离的个体,恍然间只觉得不真实。

景星河在盛夏时节做了一场梦,梦里一片漆黑,唯有一束光柱打下来,将梦里的章连山笼罩在其中,光柱下的章连山拿着一捧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习题册折成的玫瑰,玫瑰上放眼看去都是红叉,章连山本是看着他的,可转眼间就跪在了一片暖风中,暖风中有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背影一会儿成了孙芳,一会儿又成了李芳王芳宋芳……

手里的花束变得雪白,章连山是要去娶那个女孩的,他在暖风中越走越远,只丢了满地褶皱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习题册碎页。

盛夏时节,燥热非常,景星河从梦中惊醒,不觉得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是熟悉的宿舍,宿舍的环境,舍友们都睡的踏实,只有章连山翻了个身问他,“做噩梦了吗?”

“嗯。”

“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点。”

“别紧张,你就当是一场普通的模拟考就好了。”

高考倒计时一天,景星河做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梦。

同样的梦做了第二遍,梦中的章连山依旧站在暖风中,他朝着景星河的反方向狂奔而去,手里的白色的捧花上打着天蓝色的蝴蝶结,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在等他回家,所以他要走了。

这次没有满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习题册,景星河只能看得到一个抓不住的光点在远处消失,而后便是无尽的黑暗,他在下落,耳边有风声吹过。

景星河是被吓醒的,心脏跳得厉害,呼吸也着急了起来,“做噩梦了吗?”章连山问他。

眼前的章连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衣上的纽扣散开,领结随便搭在上面,景星河惊慌失措的抱紧了面前的人,将整张脸都埋在章连山的胸膛上,“嗯。”

“梦到了什么?”

景星河没有回答,从梦中惊醒的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可现在靠在这个滚烫的身体上,景星河异常清楚的明白,他醒了,这不是梦。

景星河没有回答,而是问他,“章连山,你醒了吗?”

章连山笑了,他说的也不是梦话,当然是早就醒了,“醒了啊!”

章连山摸着景星河的凸起的脊背,景星河很瘦,脊椎挺立在皮肤之下,山丘般起伏涨落,也许是安慰,章连山的手一直从景星河的背上划过,手掌的温度清晰的传过来,平复下了景星河躁动的一颗心。

安静下来后,景星河松开章连山坐了起来,从被子里伸出去的脚也找到了鞋子,随口说道,“班长,摸了我可是要负责的。”

景星河不等回答,便揉着眼睛去了卫生间,被噩梦惊醒的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景星河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水打湿了头发,水滴落下来贴着下颌滑了下去,砸在了陈旧的地板上。

卫生间的镜子正对着卫生间的门,章连山就站在门口,已经盯着景星河看了好一会儿,景星河和镜子里的章连山对上了眼神,笑着问他,“怎么了?”

章连山慢慢的走了过来,手放在景星河的腰间,强硬的拉着把人扣进了怀里,因为高,章连山的下巴能搁在了景星河的头顶,他轻轻的压了下去,紧紧的抱着面前的人,“我来对你负责。”

景星河捞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又把毛巾放回了架子上,也不挣扎,只是感叹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不光是满身的酒气熏人,连人也迟迟不清醒。

“我没醉。”

“嗯,所以呢?”

没有人醉了之后还承认自己醉了,可景星河贪恋这一点点温暖,舍不得推开,就放任章连山抱着。

“景星河。”

“嗯。”

“要和我在一起吗?”

“嗯,然后呢?”

醉酒了之后的章连山什么都说得出来,要娶他,要爱他,要和他在一起,醒了之后却什么都忘了,景星河宁愿把这当一场梦,一场可以被记录下来的梦。

景星河又想把手机拿出来录像了,可他没能从章连山的怀里挣脱出来,才刚要走,章连山就把他抱了起来,转过身放在了洗手台上。

章连山的一只手扣着景星河的头,另一只手环住景星河的腰,将身体靠过去,激烈的、放肆的吻着,唇齿交缠,是一场掠夺,章连山强势入侵,剥夺了景星河虎子,也抽取了景星河的力气。

这不是章连山第一次吻景星河,但却是章连山第一次如此具有侵略性的吻景星河,从前,哪怕是醉酒,章连山也是温柔的,小心的,而不是像此刻这样一副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样子,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景星河是不想反抗的,他放任着章连山挤进他的两腿之间,也承受了景星河所有的释放,章连山离开时,用指腹擦去了景星河唇边的银丝,又轻轻的勾画着景星河的唇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章连山又贴了过来……

被吻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景星河被压在了章连山的怀里,耳边是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擂鼓般震慑着景星河的耳膜,章连山将手指插在景星河的发丝间,妄想着用一只手串联起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景星河,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也许章连山已经清醒了,也许他还在醉酒中,景星河不想在意这么多了,他被喂了满嘴的酒气,就当自己是醉了一场。

景星河抬起头搂着章连山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章连山,你最好醒来之后还记得你说些了什么。”

章连山抱着景星河回到了卧室,他们滚在了床上,亲吻,拥抱,纠缠,衣服被撕开丢在地上,被子也被踢了下去,脖子,手臂,膝盖,章连山想在所有的地方都留下自己的印记,呼吸变得燥热,章连山抱着景星河,狠狠的咬了下去,可真的碰到了嘴下的皮肤,却又收了力气,只是轻轻的舔着,连吻也是轻轻的。

清醒也好,不清醒也好,景星河早就陷进去爬不出来了,就算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场梦,他也不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