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个个大惊失色。

　　但他们觉得。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内阁大学士又怎么了？照查不误！

　　只不过，小李子皱了皱眉头，继续提问道：“可是王公公，我们都是太监，无权无势的，就算想查，也找不到入手的点啊。”

　　在场的小太监们也连连点头，总不可能直接去李芳家里打探消息吧？

　　这样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就被发现，到时候肯定瞒不住。

　　“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王瑾一笑，开口道。

　　“我们可以买通李府的下人，甚至发展自己的细作，安插进李府，如此，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小李子等人顿时恍然大悟，知道打入内部，才是收集消息的最好办法。

　　只要手下细作足够多，那李府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透明的。

　　绝对可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可能没什么。

　　可下人就不同了，若是有钱，谁愿意为奴为婢呢？

　　但很快。

　　小李子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不由道：“可王公公，既然要买通下人，那钱从哪里来？”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没有钱，别说发展细作了，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但在场的小太监们，不说个个清洁溜溜，但也算是囊中羞涩。

　　而买通一个人，往往需要大量的钱财才行。

　　如果连人家每月的例钱都不如。

　　谁愿意为你传递消息啊？

　　“你们以为，这些咱家没想到吗？”王瑾一笑，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名单，紧接着道：“这些人，都是上次我升任司礼监提督时，给我送厚礼的太监宫女。”

　　“我算了一下，以他们每月的俸银，有些就算二十年都存不了这么多。”

　　“由此可见，其中一定有人暗中敛财，中饱私囊，犯了宫中忌讳。”

　　“你们只需要照着这个名单，让这些个人吐出一大部分来。”

　　“如此，买通下人，发展细作的钱不就来了吗？”

　　其实，王瑾在之前就计划好了一切。

　　这些问题自然也在预料之内！

　　下方，小太监们看着名单。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其中，有很多都是宫里的老人啊。

　　怪不得上次王公公坚决不收礼，原来后手在这里。

　　“可万一有人不肯怎么办？”小李子抬头，神色有些为难。

　　一般来说，太监宫女中饱私囊之事，虽然犯了忌讳，可在这座皇宫中，都是彼此默认的规则，突然这么一搞，怕是会乱了章法。

　　“不肯？”王瑾冷哼一声，直接道：“若有不从者，不问缘由，直接打入慎刑司。”

　　“你们记住一句话，我王瑾蒙受陛下天恩，为司礼监提督大太监。”

　　“有咱家在的一天，这些下贱手段，就决不允许出现。”

　　他的语气很严肃，也非常认真。

　　因为王瑾，早就看不顺眼皇城内的这些潜规则了。

　　如今自己掌管内宫大小事务，这个风气，也该好好变一变了。

　　他相信，如果陛下知晓，也肯定会全力支持的。

　　而且，此举不仅能扭转宫内的敛财之风

　　还能把那些银钱用在正途上。

　　绝对是一举多得。

　　“是！”

　　下方，小太监们一个个战战兢兢。

　　庆幸自己平日里没有乱来，不然也得上这个名单了。

　　“好了，这事你们看着办就好。”王瑾罢了罢手，继续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陛下交给我们的事情要紧，接下来一段时间，咱家会给你们自由出宫的权限。”

　　“记住，咱家不管你们使用何等方法和手段，总之李芳的一切都要查清楚。”

　　“就连他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就寝，全部都要掌握在手中。”

　　不过很快，王瑾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

　　“对了，除了李芳之外。”

　　“还有宋公文，此人马上就要就任内阁大学士，他的事情，你们也要顺带着查一查。”

　　他总觉得，陛下如此英明神武，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拔一个人。

　　所以这位国丈大人、新任次辅，绝对有过人之处。

　　下方，小李子等太监们连连点头。

　　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而这时候，王瑾再一次望向众人，一个个拍了拍肩膀，笑着道：“以后，我们就是陛下的眼睛和耳朵，是陛下手中，扫除朝廷奸侩的利剑。”

　　“谁说太监残缺不全，就不能为国尽忠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这样的大事。”

　　“诸位，改变命运、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在面前啊。”

　　王瑾知道，要想让一群人全心全意为你做事。

　　除了好处之外。

　　还要给他们一个崇高的目标。

　　也正如所预料的那般，众人听到这一席话后，个个眼神发光。

　　没错，太监从来都是被瞧不起的一类人。所以他们更要向世人证明，太监也可以为君王效力，也可以为国尽忠！

第二十二章 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清晨，旭日东升。

　　位于京师城东的宋宅。

　　下人们早早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而这日宋公文正好休沐，所以并未前往大理寺应卯。

　　“夫人，鸿志呢？”刚用完膳的宋公文，因为没见到儿子，当即询问夫人宋王氏。

　　“一大早就没见到人影。”宋夫人叹了口气，道：“自从那日从皇宫，看过他姐姐回来后，不知怎的，鸿志就囔着要努力学武，要从军，现在又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好好读书，净想着在外面惹祸，看回来老夫不打断他的腿！”

　　宋公文闻言，双眼一瞪，直接就气不打一处来，满脸都是怒气。

　　只是很快，这气就泄了下去，转为了叹息。

　　虽说读书人习武，在大魏属于常事。

　　但他宋家是书香门第，应该是以读书、考取功名为主。

　　就像自己，年轻时候文采斐然，乃三甲进士。

　　可这儿子，完全没有继承宋家的基因，在书院的成绩惨不忍睹不说，还喜欢在外厮混，连请回家里的教书先生，都气走了十几个。

　　还动不动拿没有读书的天赋说事，说自己应该从军，要上战场只会千军万马，为国立功。

　　反观自家女儿，只有聪慧无比、温柔恭顺、知书达理，从小就已经熟四书五经。

　　所以有时候宋公文甚至都忍不住怀疑，这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现在他只希望，对方不要惹下什么滔天祸端就行。

　　毕竟女儿已经是当朝皇后，母仪天下了。

　　自己还能要求多少呢？

　　至于儿子学武、从军之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一个从书香门第出来，没受过军事熏陶的愣头青，能立下什么功？

　　“对了老爷，鸿志上次去宫里的时候，跟女儿说了你要辞官，不过此事，是不是要在考虑考虑？”这时候，宋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不用考虑了，我实在不擅长断案，这大理寺少卿干了十多年，骂声也越来越多。”

　　“而上头也没有给我调离的意思，倒不如辞掉，在家过点安生日子。”

　　宋公文摇头，他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