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梁嘉楠暗叫倒霉。这时若他再要坚持是太子主动带他走的决不会有人相信除非他把太子已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的事情说出来。但这样一来先不说对方疑心他是找借口翻供、会不会相信还很难说单是一点:太子不想让人知道必然有她的用意。若是贸然抖露出来又得引来多少变数?
若说实话别人不一定会相信还要再招来其他未知的变故;若是不说看那李疏气势汹汹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的模样还有为他所说的话而露出沉思表情的姜仰泽肯定无法轻易过关。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梁嘉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正在两难间忽然听姜仰泽说道:“这么说来其间只有梁公子一人接近过太子其他人等都是离得远远的、并未近前。梁公子是这样么?”
“虽然我确是在太子身旁但是——”梁嘉楠急急说到这里却忽然心中一阵清明忙说道:“侯爷其间并不只有小人接近过太子。”
姜仰泽尚未开口询问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李疏已然冲了过来扬手就往梁嘉楠脸上打去。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啪”地一声梁嘉楠雪白的脸上已多了五道红痕。
而李疏犹自大叫大嚷着:“都是你害了殿下!快说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太子不顾礼仪就想带你离开?!一定是你见不得有人阻拦便索性对殿下做了不臣之事!”说着眼看他再次扬起了手掌。
但这个巴掌最终却没有落到梁嘉楠脸上。
只见离两人最近的纪允然不知何时已站到李疏身后捉住了李疏的手腕。
十指纤纤修长白皙。李疏挣了又挣却始终不能摆脱她的钳制。正在僵持间李疏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有错么?我不过想为殿下出气而已!你为什么要拦住我?”
面对他带着哭腔的质问纪允然仍是一贯淡然疏离表情平声说道:“孰是孰非还需定论。”说着她松开手走回座位坐下不再看向这边看。
李疏慢慢放下高举的手再也没有举起只是站在原地小声地抽泣着。
梁嘉楠愣愣看着纪允然的侧影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自始至终她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
若是在平时他定然要胡思乱想沾沾自喜一番转一些诸如“她果然对我有意思”、“女人总爱口是心非表面越冷淡心里越热情”之类的念头。但现在他并没有。
他只是了一会呆随即想到竟然被个女人保护实在太没有面子了。
一旁梁修竹见弟弟忽然起呆了忙咳了一声提醒道:“小弟方才你不是有话要说么?还不快向侯爷讲。”
被她一喊梁嘉楠才猛然醒过神来记起目前的处境。连忙将心中升起的那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抛到一边定了定神继续方才的话误:“侯爷小人当时与太子殿下走在一起前后也颇遇到过几个人他们——都曾与太子离得极近。”
姜仰泽“哦”了一声道:“都遇上谁了?”
一直没吭声的小皇子忽然插嘴道:“皇舅太子姐姐先前是同我在一起的。”
“齐儿很喜欢你的太子姐姐对不对?”姜仰泽笑道。
小皇子点点头:“当然。”
“那么齐儿自然不会妨害太子对不对?”
“当然!”
“那么齐儿便不要插嘴听梁公子是怎么说的好不好?”
“……好。”
小皇子还是很懵懂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让他有些不高兴。但在看到梁嘉楠向他投来感激的微笑时他陡然又觉得开心起来。可是转眼又想到伤昏迷在床的太子姐姐刚露出的一点笑容马上又消失了。
但现在并没有人来安抚他他虽然觉得委屈却明白自己已经不小了不能再随意哭闹。便乖乖忍耐着一双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梁嘉楠只盼他快快解释清楚皇舅不要再为难于他。
梁嘉楠从小皇子面上的表情已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心头一暖心道无论如何便只是为了关心我的人也一定要与这桩公案撇清关系。
打定主意后他说道:“小殿下说得不错但自太子殿下与小人一起离开之后却又遇到了其他人。有纪雨笙小姐还有——”他顿了一下才说道“姬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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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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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姜仰泽一副突然想起的模样:“不错。当时本侯也曾看到纪小姐与太子殿下挨得极近哪。”他的声音刻意拉长语气极为意味深长。
听他这样一说纪雨笙便跳起来嚷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竟是说我加害于太子殿下不成?”
她今年不过十二岁比梁嘉楠还小着一岁。虽然自小受姐姐薰陶女子该学的课程都学了不少。却因为是幼子的关系向来受人娇宠。又从小时候起就入宫做了大皇女的伴读虽不若纪允然一般有官衔在身但莫说是宫人、就连朝中大臣谁见了她不敬重三分?是以养成了骄横的脾气最受不得气。当下见姜仰泽意有所指如何忍得?当场便作起来。
见她这副模样姜仰泽却没有生气反而故作惊奇地说道:“本侯并没有这样说纪小姐为何如此激动?”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你分明——”
“雨笙!不得无礼!”姜承昶断然喝止。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事到如今她若再看不出姜仰泽将浑水往她身上引的用意那便实在是枉费在朝堂中的这些年月了。
但却不知姜仰泽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她不相信对方有可以独自与她为敌的胆量。
而且本国开国至今四百余年从未有过储君鸠毒之事。是谁定如如此大胆的计策?是太子的苦肉计还是——
想起姜仰泽近日同宇国来使走得极近姜承昶微微眯起了眼。
这时姜仰泽见她半晌不语便开口说道:“事因尚未查明奸人尚未伏法承昶为何令我不再追问?莫非承昶心中已有了定论不成?”
“皇舅多虑了。”姜承昶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语气放得极缓“目下虽已知太子殿下是遭奸人毒手中毒未醒。却不知殿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毒性如何。今日饮食等物也并未验过实在不能妄下定论。倒是皇舅怎地就一直认定这毒是有人接近太子殿下之后下的呢?难道皇舅知道那凶徒不会将毒物放在太子饮食中?”
姜仰泽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哈:“承昶莫非是在怀疑我么?”
“不敢。”姜承昶冷冷道“但在真相未明之前所有的可能性都要一一查明难道不是么?”
“还是承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