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而后他忽然想起许多事情从最近一次姬云飞入宫探视自己一直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与姬青在主室中乇夜等待母亲的归来却总是没有等到便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后他总要为此生一阵闷气。
而那些他曾认为是自己不受母亲喜爱的“证明”如今却都成了她默默为自己打算的“证据”。
多么讽刺。姬扬突然很想大笑一场也真的这么做了。可那笑声回荡在无人的屋中却是无比空洞而悲怆与哭泣无异。
“说一声一切是为我好我便该放下所有的成见一心一意只顾着感激涕零了么?”他低低说着似乎在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句为我好便可以抹杀一切了?”
是她是为他好。还对他所有的异举视而不见甚至默许自己对她下手都是真的。
可是她曾经对自己的冷淡与漠视也是真的。
即便那些都有很好的理由诸如“忙于政事未免冷落了孩子但到头来也不过是在为你作嫁衣裳她所做的一切统统是为了你”等等。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不需要这些对于什么权啊名啊位啊的他真的没有什么奢求。曾经他最大地心愿。不过是母亲能在父亲去后不要再镇日郁郁寡欢回复到以前温柔而慈爱的模样。
可是当她终于振作起来时为的却不是他而是权势。日日年年看着她忙忙碌碌汲汲于名利、甚至最后还拉出自己。。。你让他怎么能不怨愤?你说他怎么会不认为自己的母亲只爱权不爱他?
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轻轻巧巧的“我是为你好”就能从此揭过一切皆大欢喜地。
如果以爱为名就能名正言顺强迫别人的话未免令人怀疑这只是一个太过方便的借口罢了。
姬扬静静坐着。这一夜他经历了这么多于是他在突然之间开了窍。开始体会到遇事时也应该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以对方的性格设想一下对方的反应究竟是恶意还是好意。
毫无疑问母亲是好意。但这好意他……无福消受。
想了许久姬扬决定去找母亲好好谈一谈。现在是深夜姬云飞又刚刚生过病实在不是一个好时候。但他怕等到天亮后。对着众人无声的谴责目光他会失却这份勇气。若是不将事情都说开只怕到往后他与母亲依然要各行其是。最后还会落到今日互不相让的下场。
走到姬云飞所在地别院时姬扬意外地看到偏房中的一点昏黄。
他悄悄推开门见到独坐于灯下的人认出她正是今日帮姬云飞喂药顺气的那名侍人。
“陛下。”那人似是在沉思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人进到她房中而且还是皇帝急急行下礼去。“请恕小人失仪之罪。”
“不必行此大礼。”姬扬正暗中感激她的及时到来却因瞬间察觉的不对劲而皱起了眉头他努力捕捉着那点一闪而逝的清明口中却问道“这么晚还不睡你在做什么?”
“回陛下。小人……小人睡不着。所以深夜长坐以致惊动陛下。真是罪该万死。”
“你何罪之有。”姬扬一面安抚一面苦苦思索。姬云飞侍卫皆身手不错头脑也堪称灵活被她们打探到姬云飞的所在之处也不是什么太过意外之事。只是……
姬扬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一边随口说道:“这里……只有你一个是从侯府过来的侍从。”
“是。请陛下恕小人擅闯之罪。”
“罢了若不是你今日”说到这里姬扬灵光一闪终于察觉到是哪里不对了随即他沉下了声音“为何你潜进这里还随身带着药?莫非今日之症不是急症、而是宿疾?”想起之前姬云飞阻止了要从宫中请来太医地命令淡淡地说自己只是一时不舒服并无大碍还是不要惊动别人才好。姬扬不由心中一阵冰凉难道
那侍从犹豫一下说道:“回禀陛下那药是小人家乡的偏方清凉去火于各种热症急症均有良效所以小人才会时时随身带着”
“拿出来。。”不等她解释完姬扬便说道“既有如此奇效拿来约朕看看。”
“陛下……”
“快些莫非你要抗命么?”
听到姬扬命令式的声音侍人带着几分不情愿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
姬扬一把拿过先放在耳边摇了几下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打开一看只见瓶中塞得满满当当足有整整一瓶。
“看来你备得不少么。”
侍从赔笑道:“因药效灵验所以时不时有人向小人讨要才多备了几粒。”
“是么你这般周到又这般大方不愧是太尉身边的人。”姬扬说着倒出了一粒药丸凑到灯下细细观看。从外表看来只是普通地乌褐色、没有任何出奇之出的药丸罢了。姬扬将它凑到鼻下一嗅那味道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却又与寻常的药不太一样。
姬扬指尖捻着那枚药丸端详半晌忽然掰下小半颗来就要往口里送。
“陛下!”一直在留意他举动的侍从惊呼一声情急之下顾不得失礼竟伸手一把打掉了姬扬手上的药丸!
看着落到桌面上滴溜溜转个不休地药丸。姬扬笑道:“朕不过想尝一尝里面有些什么配方比之宫中的消署丸如何莫非你还怕密方泻漏出去不成?”
自从登基后有专人教过他饮食之道。对于辨别药材他亦略有所知普通药材单靠嗅觉他都能一一辨出。但刚才他嗅过这药后却现不能辩别便打算用尝的。
侍从干巴巴笑了一声惶恐地说道:“小人该死。但陛下万金之躯怎能吃这吃这
姬扬眯起了眼睛:“这药难道不是能消百病地灵药么朕的母亲刚刚就是吃了它才好起来地。朕如何不能吃?”
“陛下总该听说过是药三分毒药万万不能混吃。若是陛下”
“够了!”姬扬厉喝一声“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么?!说这药究竟是什么?是治什么病症的?她是不是经常作?为什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这决无此事陛下怎么这么说?”
见她一脸惶惑姬扬亦知跟在姬云飞身边的这些亲随并非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吏可比便放缓了声音:“你即是她贴身地人当然应该知道你家大人是个省事地性子公事又忙。大概正是为此才会将原本轻微的病症一拖再拖。今天幸好有你带着药恰好在这附近才及时出现。缓解了她地病症。若是你再不肯告诉朕实话由着她这么拖下去保不准日后病症越来越重当她再次作时你却不在她身边那可怎么办呢?难道要朕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