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爹亲您不用忙我们真的”
“修竹过来帮我切菜!”
“之问说了不用”
“你也别想躲懒。”莫之问笑吟吟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和过面了今天再和一次看看手艺有没有退步。”
对上相君微笑的面庞梁无射沉默一会儿慢慢说道:“好!”
一家三口来到厨房梁无射负责和面梁修竹负责捡葱洗菜莫之问则一边抱怨着好久不过来厨师又偷悚将瓶瓶罐罐挤做一堆、一边翻捡着找出自己所需的调味品。
好在灶上尚捂着余碳添几把松毛凑两根松明火势一下便大起来倒省了重新生火地麻烦。
小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各自捧着一碗银丝细面挤在怎样也说不上宽大的灶台边埋头吃着。
温暖的汤水慢慢让身体暖和起来切得细细的菜蔬与各色配料带着特有的香味让人单是闻到香味就无比满足。
喝下最后一口汤梁修竹收拾好东西把碗拿到水缸边一只一只慢慢洗净。月光照在水面上搅碎又合拢分开又聚合即使碎成千千万片最后依然能完整如初丝毫不缺。
“母亲爹亲等小弟回来了咱们再一齐做面吃好不好?”
“不是好不好而是一定要。”莫之问笑道“你母亲那一手揉面拉面的绝技可千万要传给他。”
虽然有月光但光线终究是昏暗地所以梁修竹当然没有看见他偷偷转过背去拭却眼角地泪光。
声声虫鸣中梁修竹的声音重新变回往日地温和:“到时母亲也一并教教我啊。”
“当然要教。等日后你也有了相君千万要记得亲手做一碗面让他吃下。”不顾夜深人静梁无射纵声一笑紧紧牵起莫之问的手“天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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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昔年错
挥别千叮咛万嘱咐的管家梁嘉楠带着几个得力的家人与几大车东西浩浩荡荡上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当然车里还少不了名义上的侍从天冬。
马车走得不慢上路一个多时辰后便到了先阳。
“怎么不看了?”天冬问。从出来到刚才梁嘉楠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一直掀着车帘一个劲儿地往外看即便是无人的荒郊也能看得目不转睛足见这两年可是把他憋坏了。怎么现在来到这附近最大的县城反而放下了帘子?
对于他的疑问梁嘉楠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并不回答。
天冬无意深究这位大少爷又在闹什么别扭自顾自闭目养神。
车外飘来居民的议论声与羡慕声间或还夹杂着几句“这位小姐好俊”之类的惊呼。想来是这显眼的车队与当头鲜衣怒马的姜承昶让这平静的小小县城生起了哄动吧。
然而听着车外传来的谈笑与欢语梁嘉楠却像是突然转了性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起先的好奇与向往拿出最端正的姿势坐定像是分毫不为俗世所动的世外高人。
车轮声声直到人声渐渐远去、消失梁嘉楠一直绷得紧紧的身子才像被抽了脊骨般慢慢滑倒在软榻上。
为了照顾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小少爷梁姨把什么都想到了特意选了最大的马车车厢里软褥高枕、茶水细点。一应俱全。
梁嘉楠抱着软枕很没形象地趴在榻上呆呆望着车壁出了一会儿神忽然将头埋在枕上。一路看把冲出口的喊声压了回去。
虽然不怎么有兴趣打探这位时时突奇想地少爷的心事但考虑到此行自己所扮演的身份天冬还是很尽忠职守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梁嘉楠依然没有回答也没有将埋在枕头里的头拔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天冬也不催促。
隔了好一会儿梁嘉楠换了个姿势用软枕挡住脸声音隔着布料闷闷地传来:“如果换了你会不会打我?”
“?”天冬再次确认。他的思维果然是异于常人地极具跳跃性。
虽也注意到了天冬的奇怪梁嘉楠却解释得不是那么爽快:“是说……我是说当年我在先阳……那些事……你知道么?”
话说得乱七八糟但好在天冬当年也算是知情人听他这么一提当即想起当初他那些“丰功伟绩”便点点头。
见他点头算是默认梁嘉楠不由有些感激。这两年来他虽然为了当年的荒谬行为过着形同软禁的生活但特意从皇都梁府调来这边的仆役都是极知进退的。也不知梁无射究竟是怎么向她们解释为什么要将他安置到这里但两年来却从没有一个下人多过一句嘴。而当梁嘉楠回到皇都时梁无射虽总是斥责居多。却也对此事闭口不言。
有时梁嘉楠也不免疑惑如果不是他还被关在那小镇子的小小宅院中他几乎都要以为当年的事是不存在地。
但那毕竟真的生过随着马车逐渐接近先阳梁嘉楠深埋的记忆也一点点重新变得鲜活。回那些岁月中的种种想法与作为未免生出恍如隔世之感。但是。所做下的事情却决不是用一句年少轻狂便能打过去的。加上后来特意打听到的一些事情梁嘉楠如同在心中压了个包袱沉甸甸的却还没处去说。
而他之所以在见到天冬时会那么高兴不单是为着对方带来自己可以出来“放风”的好消息。还有大半。是为着终于能有个人可以说说当年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我……很对不起一个人。我总说他是小孩子想把自己地想法强加于他身上。但其实。这么做的我才是比他更幼稚的小孩。且不说我的想法究竟有多少是胡闹好玩地成份单是一点:要成亲的是他该做怎样的选择应该由他来决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凭什么认定自己说的就是正确、还要对方照我说的去做呢?”一旦开始诉说紧绷的神经便逐渐放松下来那些深埋的从未诉于人前的话便慢慢从口中倾泻而出。
“我后来打听过因为我惹出那一场风波地缘故他在那女子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外面也有议论的。当初我在时碍着我那谣言还不怎么样后来……我再回来时听说他和那姓张的女子已从大宅院里搬出来独门另自过活了。”
古代特有的宗族观念与现代人很不一样。固然在一些农村也会有小辈结婚后分家单过的情况。但一般来说只要稍有身份地士族无不以子孙满堂为大事。常常是血缘最近地一支同住在一家大院里依着辈份高低划定谁住南房谁住北院。有些规矩严苛的家甚至连买针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