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不是很在意。
“若是我死了,二三子就坚守武安城,等候田约的援军,李牧麾下大多都是骑兵,想要攻城拔寨,也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廉颇吩咐着,这才坐在戎车上,冲出了城池。士卒们站在城墙上,看着戎车朝着北方飞驰而去,将领们则是继续加固城防。
廉颇坐在戎车上,一旁的武士打出了信平君的旗帜,戎车飞驰之下,信平君的旗帜随风飘扬,不断的发出阵阵响声,廉颇将军的驭者,神色肃穆,脸上也并没有什么畏惧....远处逐渐出现了灰尘所组成的浓雾,以及那清澈的马蹄声,廉颇站起身来,戎车也停了下来。
从那浓雾之中,走出了一列列的骑士们,这些骑士们骑乘着骏马,漫山遍野,几乎廉颇所能看到的所有方向上,都有骑士们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赶来,这些骑士并没有冲锋,只是让骏马踩着小步,缓缓前进,他们打出了武成君,马服君的旗帜,巨大的旗帜同样在不断的飞舞飘扬。
廉颇认真的看着这些骑士,他们排列的非常整齐,骏马并肩而行,看不到战车,也看不到粮食,更是看不到步卒,这些人显然也是发现了廉颇,可是这并没有能让他们减慢速度,甚至有不少骑士以及将弓箭对准了廉颇,两边的骑士继续前进,就斜视着廉颇,包围了他左右的两个方向,而在他正前方的骑士们,则是停了下来。
“唰~~”,所有的骑士们都拉开了弓,对准了廉颇的方向。
只要他们松开手,廉颇就会死在这里,死的相当难看。
可是廉颇的脸上并没有畏惧,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不远处,就在他的正前方,有两个并肩而行的年轻人,也是在凝视着他,那两人,一个是司马尚,另外一个则是李牧,两人都是穿着戎装,司马尚的脸色非难的难看,咬着牙,看向廉颇的眼神里甚至还有凶光,李牧就要显得冷静了一些。
李牧伸出手来,挥了挥。
顿时,周围那些骑士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没有再对准廉颇。李牧这才纵马,冲向了廉颇,司马尚也急忙跟上,两个人一路飞驰,冲到了戎车的面前。司马尚勒马,高声怒吼道:“您是来下战书的吗?!”,廉颇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里是一股说不出的黯然,司马尚是他提拔出来的,一直跟随着他的,被他当作继承者来培养的。
而如今,司马尚将自己的短剑对准了廉颇。
廉颇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司马尚,司马尚与他对视了片刻,便有些不忍心的放下了手中的短剑,他侧过头,说道:“我们是来向赵丹复仇的,请您不要阻拦我们。”,廉颇这才看向了李牧,这一看,廉颇心里便有些惊讶,在他心里,李牧还是当初那个哭着吵着要回家见父亲的鲁莽少年。
可是如今,李牧就好像是变了个人。
他浑身都遍布着伤痕,就是脸上,也是各种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他的眼神非常的深邃,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朝着廉颇低头行礼,这才平静的询问道:“我想知道,马服君在哪里?”
“马服君已经离开了赵国,他此刻正在秦国。秦王绑走了他的家人,迫使他赶往秦国。”
“可是...我所知道的事情不是这样。我听闻,是赵丹要谋害马服君的家人,马服君这才无奈的离开了赵国,赶往秦国。”,李牧认真的说着,缓缓从腰间拔出了短剑,他说道:“我曾向马服君立誓,我将一生跟随他作战,绝对不会死在他的身后。我不在邯郸,使得小人谋害他,让他遭受了这样的灾厄。一定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那您想要怎么做呢?”
“我要杀死赵丹,将马服君迎回来。”
“那秦王若是不愿意放走他呢?”
“那我就再杀死秦王。”
“哈哈哈~~”,廉颇放声大笑,他看着面前的李牧,有些傲然的说道:“您怎么会觉得,您能完成这些事情呢?”
李牧没有说话,他看向了周围,那一刻,畏惧在周围的骑士们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怒吼道:“杀!!!”,这喊杀声,响彻天际,骏马也随即嘶鸣起来,廉颇的驭者,此刻也是有些动容,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惧。廉颇看着他们,眯着双眼,说道:“您想要用赵人来杀死更多的赵人啊。”
“您觉得,这是马服君愿意看到的?”
廉颇询问道。
李牧并没有回答。
廉颇继续说道:“上君的确是做错了,我比您还要愤怒,我对马服君的尊敬,也并不比您要少,可是,马服君为什么要离开赵国呢?若是他想要复仇,还需要您来帮助他吗?他一声令下,邯郸的将士全部都会听从他的命令,杀进王宫去。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内乱,不愿意看到更多人为他而死去。”
“您知道吗?当我知道上君谋害马服君的时候,我也很想要杀掉他,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赵人,赵国遭受了很大的灾难,最大的灾难就是马服君的离开。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保护赵国的百姓,让他们能活下来,而不是互相残杀,让他们承受更大的灾难。”
“马服君一直都很爱他们。”
“我也是。”
“我不允许您为了复仇而使得赵国内乱,这里是我的家,我将用性命来保护这里,若是您执意复仇....我就在这里,请您杀掉我,再血洗邯郸,看看马服君是否会为您的事情而欢呼。”
李牧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了那张忧郁的脸,他心里纠结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着,李牧摇着头,脸色铁青,他认真的说道:“当初,燕国以十万大军进攻赵国...赵国的精锐都在上党,百姓们无比的绝望,是马服君,带着几千人的老弱,击溃了燕人,斩杀了栗腹....”
“白起以秦国的精锐进攻赵国,赵国没有人可以阻挡他,是马服君...抱着必死的信念,死战不退,击退了白起的进攻....”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不仅得不到尊重,却要被迫离开自己的故土...”,李牧摇着头,他看着廉颇,认真的询问道:“若是有下一个白起再来攻打赵国,您说谁可以抵御他呢?”
“您可以。”,廉颇看着周围的骑士们。
李牧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道:“不,我跟马服君去拜见乐毅将军的时候,乐毅将军曾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打太多的胜仗,那时我还不明白乐毅将军的言语...如今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啊,的确,是不能打太多的胜仗,做个郑安平那样的小人,不比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要好得多吗?”
廉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郑安平的事情,也的确是让廉颇最为介意的事情。
李牧长叹了一声,看向了远处的武安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