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图形。
他蹲下去用手沾了一点儿上面红色染料,在手中捻了捻,又放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对着孙田邈点了点头。
孙田邈也是先用手捻然后又闻了闻,对万茛苟说道:“没错。”
二俅可就不依了:“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万茛苟笑着解释了起来。
这个是朱砂,很常见的红色染料。
孙田邈用手指在白色涂料上面挑下一块,用手指捻了捻之后,竟然直接伸出舌头去舔!
二俅大惊,这老家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想就在这里早点躺下去吗?墓室里的东西居然敢往嘴里去?
不管是不是嫌命长,反正这次是没出事的。
孙田邈对万茛苟点了点头。
为了免得二俅又不愉快,这次万茛苟先解释了起来。
这个白色的是盐。
尽管朱砂和盐都是很常见的东西,但若是在一起作为颜料组合画出图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驱邪避鬼。
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就会在死人额上以朱砂烙印,为的就是防止死后变僵伤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万茛苟几人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二俅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如果说这些图画是驱邪避鬼的符的话,那就确实是一件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了。
其实,若是在其它任何地方出现这个,都是很普通的事。唯一在这里,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
自古以来,国人都是信奉人死后会变成鬼。难道建造陵墓的人会自己把自己先人的鬼魂给镇住?
即便是再忤逆不孝,最多也就是不管先人,也绝不至于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对付先祖。
如果说这些符并不是建造陵墓时画上去,而是后世其他人来画的,那也只剩下一种可能: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必须要给镇住。
否则的话,谁会没事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干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万茛苟止住几人前行,死死地盯着两边的红白条纹图画看了许久,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在拼命地回忆什么。
红色和白色这两种颜色,在国人传统中有着特殊的意义。
红色代表喜庆,白色代表悲伤。
所谓红白二事对应的就是婚嫁和死亡这两件人生中的大事。
正常来说,所有的丧事都是白事。
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就比如说人们通常说的“白喜事”。
如果死者得享高寿最后寿终正寝,那么就不是悲伤的事情,就能白事红办。
还有一种,就是更为特殊的“鬼嫁娘”了。
但现在在这个家族群葬的墓道中,同时见到红白两色,肯定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了。
万茛苟就是在回忆这些图案,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就更令人心里发毛了。
作为“移动的”,如果连他都完全没有印象的话,那就是说这些图案是非常罕见的。
但墓道中出现这么多相同的图案,绝不可能是信手涂鸦,一定有什么含义。
良久之后,几人只能放弃了从图案自身的意义去推解,继续向前走去。
一行五人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朝前走着,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间的喘息声。
事实上,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压在他们心头。
发现这里,是因为壹伽姑姑看到了一个疑似动物的影子。
到底是不是动物?如果是,又是什么动物?
746.是我杀了大夫人
一行五人顺着石道小心翼翼地前行,小灯笼不断晃动,照得周围忽明忽暗。
不过小灯笼的光照范围有限,十步之外的世界永远是被黑暗笼罩的。
在这种幽深的环境里,除了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之外,完全是一片死寂。
尽管壹伽姑姑胆子比寻常女孩子大很多,但在这种环境下,也总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黑暗中扑出来,将他们扑倒在地。
壹伽姑姑紧紧挽着二俅的手臂,这让二俅忘记了害怕。
他不能害怕,因为他必须保护身边的这个女人他的女人。
战胜恐惧是需要力量的,二俅已经拥有了这种力量。
据说,这就叫爱。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张迁儿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低头一看,是一具尸体。
从尸体的黑色衣服和圣上配置的东西来看,毫无疑问,是来盗墓的。
张迁儿低下身子去察看了一番。
在这个地方遇到遇难的盗墓者,他的死因会提供很多重要的信息。
这么好端端一个人独自死在墓室里头,身上也没见着有什么皮外伤,这事要是不调查清楚叫人如何能安心?
张迁儿先是正面仔细查看,然后又把尸体翻了个面。
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是先检查出来死者的致命伤在哪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可在墓室里面对着这样一具陌生的尸体,大家心里都还是忍不住犯毛。
孙田邈也跟了上去,查看死者的死因。
谁都没有想到,这具正在腐烂中的尸体本来微闭的嘴忽然张了开来,张迁儿也吓了一跳,头皮猛地一紧,急忙丢下尸体。
二俅更是反手把随身的刀抽了出来。
“什么情况?”眼神不是很好的万茛苟问道。
二俅摇了摇头。他也不能确定刚才那一瞬间的景象是不是幻觉。
这时那具尸体已经被孙田邈翻了个面。静悄悄地躺在地上,背部朝天。
二俅揉了揉眼睛:“难道我看错了?”
万茛苟脸色非常难看:“刚才的确动了。”
张迁儿叫了起来:“多半是诈尸了,弄死他!”
说完就掏出刀要去砍那尸体。
孙田邈阻止了他的行动。
老头子小心翼翼地将尸体重新挑了个面,想要再次确定一下是不是发生了异变。
谁知道尸体的脸刚翻到一半,一截又小又黑的东西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万茛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二俅和孙田邈呆住了,张迁儿更是条件反射地退出了好远。
只有壹伽姑姑不退反进,往前一步,手里一条长针扎了下去,将那件物事钉在了地下。
从尸体口中冷不丁地掉出一件小玩意儿,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既然已经被钉住了,也就没多的可怕的了。几个人一同蹲了下去。
张迁儿纳闷地问:“这踏马又是个啥玩意儿?黑不溜秋的,像块木头。”
二俅用刀尖拨弄了几下,发现还真是一小块木头渣子。
几人不由得回头看了那具尸体尸体,心中充满了迷惑。
孙田邈走进用一个小银勺子探了探,又从尸骨喉部抠出好几块碎裂的木头渣。
这就奇怪了。这个死者为什么会啃下去这么多木头?
两种可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