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非常的干净,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就眼前的情形来看,也就是主人外出不久,还没回来的普通民居。
万茛苟说道:“不告而入,非君子所为。不如我们先出去,或许很快主人就回来了。”
话未说完,张迁儿就一脚踢开了房门。
万茛苟急忙捂住嘴叫了一声。
从被踢开的房门可以看到,房里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就很令人奇怪了。
他们又是踢大门又是踢房门的,整出的动静并不小,房间里的人不可能听不到。
就算是个聋子,这么踢房门的震动也应该感觉得到。
可是床上的那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再怎么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死吧?
张迁儿手里提着刀,缓步朝前走去。
走到距离床还有三步左右的样子,回头低声说道:“死了”。
其他几人这才走进房门察看了起来。
原本心里还在质疑张迁儿这么快就判断人家死了是不是太草率了点的万茛苟,看清床上的情形后,一把捂住自己的口,转身吐了起来。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死的时间并不算长,肌肉什么的还未萎缩。
万茛苟之所以出现这种反应,是因为死者的半边脸上的肉,不知道被什么兽类啃得支离破碎,看上去既恶心又恐怖。
这时,一个黄色的影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对着张迁儿迎面扑来!
好在张迁儿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手起刀落,在空中将不明物体斩为两段。
几人急忙朝掉到地下的袭击物看过去,一只老鼠首尾分离掉在地下,早已毙命。
让人起疑的是,这只老鼠比寻常老鼠大了很多不说,浑身的毛竟然是土黄色!
寻常所见老鼠,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也有听说过白色的,但这土黄色的老鼠,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631. 怎么会信奉这个2
“黄蚤鼠!”孙田邈大声惊叫起来:“快退!”
几人闻言急忙退出房间。
孙田邈本人却没有退出来,而是从身上掏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洒在死鼠和死人身上。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粉,一沾到尸体身上,就开始冒出阵阵白烟,尸体上的血肉开始化为脓血。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一人一鼠都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了。
孙田邈这才解释了起来。
瘟疫,这两个字令人闻之色变。而其中有一项更是听到就心惊肉跳,那就是鼠疫。
提到鼠疫,目前的主流医书普遍以为,是老鼠咬了尸体之后将尸毒传播到活人身上所引发的。
但孙田邈曾经见过一个来自闽北的游方郎中,成功的控制住过一个村子的鼠疫,避免了更大规模的爆发。
在和游方郎中交谈的过程中,孙田邈首次听说一个不同的观点。
游方郎中认为:老鼠在鼠疫传播中是关键的一环,但并不是最早致病的源头。这种毒最早是出现在生活在老鼠皮毛中的跳蚤身上。
被严重感染这种病毒的老鼠,会生长得比常见的老鼠大,而且皮毛变成土黄色,从而成为“毒鼠王”。
一旦一个地方出现这种毒鼠王,就会很快感染到其他老鼠,再进一步感染到人。
要想断绝鼠疫的根源,必须要找到这只黄蚤鼠消灭。只要病的源头还在,就没法彻底控制下来。
这次就连胆大的张迁儿和二俅都觉得浑身痒痒的难受,要真是这玩意,还真是防不胜防。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寨子感染了鼠疫,所有的人都未能幸免。
“咱们还是先退出去吧?”万茛苟说道。
寨子前面的那些坟墓里,都是先死去的人,所以还有人埋葬。而类似刚才床上这个人,就是到后面,连后事都没人管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即便存在传说中的圣女,估计也逃不脱厄运。
二俅点点头,在这种地方待下去,确实风险很高。
几人退出房间时,孙田邈突然“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子上,看上去似乎是有所发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用石头磨成的小香炉。
孙田邈拿起小香炉仔细地端详着。
见他这个样子,另外三人也不好催促,干脆也走回去跟着看了起来。
“五瘟神像!”张迁儿指着香炉外面雕刻得非常精致的图案说道。
没错,几人全都认了出来,香炉上雕刻的正是民间经常能见到五瘟神像。
五瘟神,又称五鬼、五瘟使者、五瘟使,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瘟神。分别是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仁贵、总管中瘟史业。
据传这五位瘟神能掌握五方瘟疫,使之不得侵犯人间,保佑人们一年四季不染瘟疫,幸福安康。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稀罕之物,孙田邈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呢?
万茛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五瘟神在汉人里确实不足为奇,但这里是个苗寨,怎么会信奉这个呢?
632. 没有搏斗的痕迹3
一想到鼠疫那个玩意,二俅总是觉得心里发毛,强自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说不定这人觉得这玩意好看,摆家里当工艺品呢?”
孙田邈抬起头望了二俅一眼:“这里没有蝇虫。”
这话一说出了,三人脸上都不太好看了。
昨晚他们在外面那个寨子时,即便用上了孙田邈特制的熏蚊虫的草药,还是不可避免的有很多蚊虫来侵袭。
可自从进入这里之后,就没有任何的蚊虫。
如果说白天蚊虫出现的少,但房间里面这具尸体摆放的时间可不断了,不可能没有苍蝇蚊子之类的。
孙田邈取出一把小银刀,在香炉内壁挂了一些粉末下来。
接着有取出随身酒壶,倒了半碗酒。然后又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溶解在酒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把从香炉中刮出的粉末倒到了酒碗中。
紧接着,碗里就出现了一条状若血丝的鲜红色,看上去就像里面游动着一条红色线形的虫子一般。
几人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总之不是平常的物品。
这时,碗中那条红线开始扩散开来。在扩散的过程中慢慢变黑。再接着,黑色越来越浓。到最后,整碗酒变得一片乌黑,像是一团浓稠的墨汁。
“这家人是养蛊的。”孙田邈面色凝重地说。
之所以他如此郑重其事,是因为想到一个问题。
凡养蛊者,由于常年和毒物接触,在解毒方面比一般人不知道强多少倍。
还有,既然他们有办法让蚊虫进不了寨子,那么就应该能让老鼠之类的也进不来。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对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