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能强耐力久,会骑射会砍人,敢冲敢死,就是天下精兵。其他的没用。”
“也是。”
“战术训练何时开始?”
“半个月后。”
“这次有紧急集合吗?”
“有。还有负重十里越野,散兵突进,远近攻击配合,快速结阵这五种。还有九种战术训练在三个月内训练完毕。”
“好。这是第一阶段。等到三月二十所有军官什长任命下来,思想政治工作就开始了。思想工作的十二字核心,上次你说的爱国爱民四字,我觉得太超前,产生不了战力,所以我把这四个字改了。”
“好吧,那现在是哪十二个字?”
“忠君卫国,勇武死节,恪守天职。”
“忠君呵呵。不过,也的确符合这个时代。把十二个字融入到乡勇的思想中,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呢?”
“第二步嘛,起码是一两年以后的事了。我想重建先秦两汉的华夏武士道。在我们未来的体系中,养成尚武,重武的思想风气。”
“武士道?那不是小日本”
“很多人都以为只有日本有武士道,那其实是误解。武士道发源在中国,只是不叫武士道,两汉先秦叫侠义之道,那些人信奉公羊派儒家复仇主义思想,他们忠于主君,尚武好战,轻生死忠侠义,同时也是士人,乃是最早的武士。”
“我知道。春秋战国时这样的人很多,形成了尚武的社会风气,的确算是华夏武士道的存在表现。可问题是,武士道这个名字,总觉得不舒服。”
“警察,说到历史,你就不如我了。日本武士道的历史其实并不长。在一百多年前,日本第一个武家政权才建立,武士作为一个整体阶层出现也不过两百年左右。至于武士道”
“我懂了。武士道这个定义,目前还没有出现对吗?”
“对。武士道作为一种尚武化和武人规范,一百多年后才逐渐完善成熟。如果我们设计最符合华夏尚武化的华夏武士道,一定会比狗屁日本武士道诞生的更早。再说,这也不是生搬硬造,以前本来就有。只是后来消亡了,我们只不过改良一下拿来用。凭什么武士道一定是日本的?又凭什么武士道一定是日本人理解的那样扭曲变态?”
“我知道你为何要复活华夏武道。我们以后有很多仗要打。而且未来六七百年就是一个把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演绎到极点的大时期。尤其是最后那三百多年,中国因为武力孱弱受到的欺辱太多。”
“你猜对了。本质上男人都是民族主义者,我也是。所以我才要复活改良华夏武士道。往小看,能让我们未来的体系更有思想上的武力保障。往大看,能让整个民族具有虎狼之气和尚武精神,不会被人欺辱。”
“好吧。那你就慢慢研究华夏武士道吧。我不反对,但也拿不出好的建议。”
“这套理论是慢活,目前也不用下力气搞。现在有件事需要我们尽快解决。”
“钱的事?我们虽然还有三千多贯,但每天的开支实在太大,答应的军饷还没有发。我算过,最多坚持三个月。”
“我烧制骨瓷需要帮手,骨瓷是今年我们最稳定最靠谱的财源,事关重大,一般人我不放心。我打算买一些家奴,签订死契不能自己赎身的那种。”
“买家奴?这个我也想过。很多事的确只有奴仆能做。可是心里感到不太忍心”
“有啥不忍心的?女人呐,就是心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我们不能有太多超前思想,不然会过得很别扭很辛苦的。再说,奴仆在我们家不会受到虐待,衣食无忧,有我们替他们遮风挡雨,可以说绝对就是幸福了。很多人卖身为奴都没有愿买,就是买了也是做牛做马。”
“好吧。那就买吧。这么大的院子,没有足够家政员也不方便。”
“后天二十五,逢五休息。我们就后天进城,买几十个年纪不大不小的奴才回来。”
“什么奴才?是家政员。”
“好吧警察,是家政员,不是奴才。”
第五十六章 第二家族
至元十七年,二月二十五。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到处都是乡民下田忙碌的身影,男人耕田准备播种,妇女采桑喂养春蚕。登高望远,海面上百帆点点,渔船也多了起来。
洛宁营的乡勇训练了四天,今天脱下作训服休息一天。或外出看春,或回家探亲,各做各事。
也有很多单身无亲之人干脆待在坞堡营房,哪都不去。甚至还有少数人仍然自发的在口子型操场训练。
“齐步走”
“向后转”
“立正!”
十名女真私兵护卫着一辆牛车从旁边经过,几个自己训练的乡勇立刻单膝下拜,以手捶胸的行军礼道:“营主!”
这是目前最普遍的军礼。
崔秀宁本来想采用现代军礼,却被李洛否决。李洛认为,两人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属性。
宋元时代还是封建社会的壮年期。
他需要的是技术,组织层面的领先,顶多再加一些制度领先,而不是所谓的价值观,普世思想的领先。
必须要正视甚至重视等级观念,军中尤其要如此。李洛要的是一支相对领先的封建军队,而不是官兵平等的现代军队。
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个野心家。救世主一定会死,而野心家未必。
按照规定,乡勇们称呼李洛为“营主”,而不是正式官职“都寨”。一个“主”字,就已经说明乡勇和李洛的关系并非简单的上下级那么简单。
李洛希望通过一个称呼,潜移默化的慢慢建立和强化自己在乡勇意识中“主公”,“主君”的属性。
仅仅成为这支部队的长官远远不够,因为上级一道命令就能剥夺他的兵权。只有成为这支部队的“主公”,让这支部队变成李家军。
“免礼!”李洛微笑着对这几个休息日主动训练的乡勇一抬手,将几人的长相记在心里。
“恭送营主!”一个年龄很轻的红面乡勇很识趣的再次拜道。其他几人也赶紧跟他说“恭送营主”。
李洛满意的放下牛车的窗帘,刚好看见崔秀宁鄙夷的神色。
“你很得意啊,营主大人。”崔秀宁压着嗓子低低说道,虽然是奚落李洛,她到底还是怕被车外的女真私兵听到。
李洛笑了笑,同样压低嗓门:“说实话,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崔秀宁摇摇可爱的螓首,“倒也对。但是,我觉得你骄傲了。”
“我没有。”李洛很认真,“这才几号人啊?等我们有了千军万马,你才会看到我的一点骄傲。”
“好吧。”崔秀宁懒得再说了。
她今日穿了白色绢布绣梅齐胸“则高丽”裙子,头发结辫为环垂在背后,足蹬齿屐,脸上清水芙蓉般不施粉黛,地地道道一副高丽大家女子的装扮。
不知道的,肯定会认为她:不是世族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