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葬元 武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分说将皮带塞给李洛。

李洛再送,看颜铎即将发怒,这才作罢。

颜铎说道:“你们既是身无分,便可卖掉彩金皮带。不过附近能买彩金皮带的,最可能是摩北寨的柳家。柳家是贞州柳氏旁支,家主做着五品官位。是岛上有数的豪门,花上千贯钱购买此带还是能的。”

真有这样的好事?李洛不禁喜上眉梢,就连崔秀宁,也忍不住有点激动。

此时已经旁晚,颜铎老爹让两人暂住一宿,借用另一间厢房。明日再去柳家售卖彩金皮带不迟。

崔秀宁听到两人住一个房间,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瞥了瞥李洛,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意味不言自明。

李洛当然不会和崔秀宁计较。不光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更因为,崔秀宁给他的印象其实很不错。

崔秀宁第一次追捕他时,他快逃出国境线了。当时她已经掏出手枪,准备射击。

然而,她最终没有开枪。

当时两人隔的距离只有几十米,如果她开枪射击,他的下场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在那种情况下,崔秀宁完全可以开枪,而且有不止一次机会开枪。但她没有开枪,结果让李洛成功逃走。

后来,李洛委托国内的人查过这个崔秀宁的大概资料。只知道她毕业不久,家里很有背景,妥妥一个官二代。

其他不详。

这样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李洛本身也有负罪感。他是一个很有民族心的男人,但却不止一次贩卖国家物出境,造成难以挽回的化损失,所以良心上一直很愧疚。

迁就一下崔秀宁,小事上让着她,他会感觉心里更舒服。

第五章 同屋不同床

晚上又是一顿烤肉泡菜。饭毕泡脚洗漱后,颜铎老爹在厢房的土炕下烧了柴火,带两人入内休息。

今天是腊月初三,晚上外面风雪甚大。这屋子虽然简陋无比,但墙壁用厚厚的黄土夯实,外面铺茅草,地面铺海沙,反而比现代屋子要暖和。只不过没灯,好在土炕下灶洞中还烧着明火,倒不太暗。

土炕这东西,朝鲜可谓自古就有。但却不是朝鲜人发明,而是在唐代从东北的渤海国传入,说起来也算是中国的专利。

大炕只有一个,棉褥也只有一床,这样问题这就来了。

崔秀宁压低嗓门,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睡炕上。”

李洛冷笑:“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争。”同样压着嗓子。

崔秀宁:“郑重提醒。你应该知道刑警的警惕心,如果半夜你敢靠近我,我就实施正当防卫。会不会防卫过当,我不敢保证。”

李洛:“崔秀宁,你不觉得自我感觉太良好吗?我承认你很漂亮,但还不至于威胁到我的犯罪底线。”

崔秀宁:“你本来就是罪犯,犯过很多罪。”

李洛:“我没对女人犯过罪。如果你害怕,可以去外面拥抱大雪。”

崔秀宁:“李洛,你就不是个东西。”

李洛:“我今天在雪地背了很久的石人,太累,睡了。”

崔秀宁:“”

李洛拥着大袄靠在灶口。不冷,能睡着。

此时,屋子里半明半暗,显得很不真实。可是正房传来的颜铎老爹的鼾声,又让李洛感觉真实无比。

真来到七百多年前的元初啊!

李洛有些遗憾自己为何不是蒙古人。这个身份能轻而易举让他一辈子活得很滋润。当然,他也没忘记鄙视一下这个念头。

他想到个人名下账户里躺着的一千多万美元,还有存在花旗银行保险柜里的一堆金条,买在澳洲的还没来得及住的花园洋房,还有藏起来的一件元代青花

李洛第一次尝到丧失财产的滋味。那种痛悔交织的,安全感被摧毁的滋味。

与原本就没有的亲情相比,这些财产才是他在现代的依靠。

李洛听到崔秀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馅饼,她幽幽叹息的声音不像是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倒像是个多愁善感的哀伤弃妇。

李洛多少有些愧疚。崔秀宁来到这里,也算是受他连累。但一句话说回来,要不是崔秀宁紧追不舍,他也不会来这里。说不清到底谁连累谁。

过了一会儿,睡不着的崔秀宁,声音又像做贼一样低低传来。

“你干嘛要冒充世族子弟?要是被戳穿,我们不是惹祸上身?”

“一年半载之内谁能去查到根底?暂时没事。现在的高丽是门阀贵族统治,就像后世韩国财团一样。庶民和贱民做事寸步难行,世家子弟却会方便很多,你以后就知道了。真要等到要露馅的那天,我们早不知道去哪了。”

“你说这颜铎老爹到底是什么人?”

“估计是逃难来高丽的金朝官员,甚至是宗室。”

“你的皮带真能卖一千贯钱?”

“彩金在这时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稀罕物,别说千贯,就是再多几倍都会有人买。不过我感觉,卖这东西不会这么容易,颜铎老爹可能想简单了。”

“一千贯抵得上几十万人民币吗?”

“不止,应该能抵上百万。”

“那卖掉以后,我们就买两个小院,我一个,你一个,离得远点,但也不用太远。”

“嗯,挺好的。”

“到时你干什么是你的事。我会办个女生识字班,做个女先生,专门教富人家的小姐学习汉字,这样就能养活我自己。不信我一个女人就不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女生识字班?呵呵。还没睡着,你咋就梦了?”

“你不但是个逃犯,还是直男癌,晚期。再次警告,半夜不许靠近我。”

李洛:“”

半晌之后,李洛似睡非睡间,隐隐听到一阵抽泣声,是崔秀宁在被子里哭。她极力压制的哽咽,听起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哭就对了。说明警花也是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崔秀宁终于哭累了,算是收了“悲声”。

“李洛你睡着了吗?”

“没。”

“你出去。”

“什么?”

“我要用马桶,你先出去。”

“好吧。”

“带上门。”

李洛裹紧大袄打开门闩出去,顿时一股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扑来。李洛关上门,站在门口呆呆看着雪夜的天空。

大雪漫卷,思绪如麻,李洛不觉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茫然。

接下来怎么办?

在这该死的世道苦苦挣扎活下去?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为缴纳苛捐杂税之后不至饿死?服劳役兵役,一不小心就嗝屁?还是靠着现代知识经商致富,然后让贵族官吏宰割,随便按个罪名抄家夺产?

没有权势,没有实力,除了老老实实当牛做马,逆来顺受之外,又能做什么?活着就已经不错了,要想活的自在滋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与其注定这么艰难活着,还不如赌一赌,输了无非一条命而已。太苦的命,在李洛看来不值得自己珍惜,尤其是对于享受过现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