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镇守官人,你应该用蒙古人的公正威严,让江华的种田人,织布人,买卖人,作军人,还有高丽的大官人,小官人,拥有一把冰做的尺子。而不是因为你的贪婪,让他们像婴儿那样恐惧,像女子那样哭泣,像奴隶那样怨恨!”塔里失都警告道。
什么?图尔努马听到塔里失都如此数落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副的肃政官人!”图尔努马猛然站起来,像一头可怖的人熊,“你拿着野鸡的翎毛,当成可汗的令箭,将狐狸的威风用在本镇面前,难道你不怕有一天你的鞭子离开手,影子离开身子吗?”
图尔努马看到塔里失都气的脸色铁青,继续说道:“副肃政官,如果你要喝酒吃肉要女人,本镇就像欢迎朋友一样欢迎你。如果你来是阻止我得到想要的女奴,那么就请离开我的大帐!”
塔里失都知道无法劝阻图尔努马一如既往胡作非为,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江华的镇守官人,我,塔里失都向长生天发誓:会以我的良心,就像鹰盯住贪嘴的狗那样,盯着你!”
塔里失都走前留下一句话。
图尔努马也对着他的背影喊到:“副的肃政官人,我,图尔努马,也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当风吹落你的帽子,我会手持鞭子来到你面前!”
看到塔里失都离开,柳成椽等人才松了口气。虽然两人刚才说的是他们听不懂蒙古语,但也知道两人在激烈争执,已经完全翻脸。
蒙古主子之间打架,他们这些高丽人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二月二,龙抬头。今天风和日丽,是初春后难得的好天气。
一行足有五十人的队伍出城向南而去。正是图尔努马和柳成椽等一行人。
达鲁花赤大人出行“打”,连郡守衙门都惊动了。但是就连郑律也没有出面劝阻。
图尔努马此时满脑子都是画中女子的影子,导致昨夜对其他女子都没了兴趣。
所以,一大早,他就雷厉风行的带着十几个蒙古武士出城“打”。
除了十几个蒙古武士,同行的还有柳成椽和他三十多个精锐私兵。
图尔努马一行人出发后小半个时辰,一辆豪华马车也出城望南而去。
这辆马车中不是别人,正是塔里失都。他跟着图尔努马,当然是要抓个现行弹劾对方一本。
至于阻止图尔努马作恶,他还真做不到。甚至,扳倒图尔努马都是不可能的事。让朝廷训斥他一次,令他以后有所收敛就不错了。
柳成椽一边奉承图尔努马,一边偷偷观察图尔努马的蒙古卫士,不禁暗暗吃惊。
同样骑马,他的私兵奔驰不到三十里就已经流露疲态,马也累了。可是包括图尔努马在内的十几个蒙古人,不但仍然龙精虎猛,毫无疲意,连他们的马也看不到累。
这说明什么?说明蒙古人的体质不但比他的精锐私兵强的多,控马之术也极其厉害。
什么才是真的骑术高超?光是你控马熟练还不够,还需要“人不累马”。
就是让你的马尽量感到轻松。这本事才是蒙古军队奔驰纵横,总出敌先的重要原因。蒙古人,才是真正的马上民族。
而且这些蒙古武士都是身材魁梧,异常彪悍。尤其是如人熊般的图尔努马,他骑着一匹高大的大食马,就像一座铁浮图,轰然突进。
完全就是一个军中猛将的做派。
事实上,图尔努马本来就是出自军中,骨子里仍然是将领。
柳成椽心情复杂,这十几个蒙古人,能轻易击败他三十多个精兵,压根就没有悬念。
他如今已经相信没有内奸,不然李洛也不会不阻止他进城。
既然李洛还蒙在鼓里,那自然不会伏击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李洛知道消息,又怎么敢伏击达鲁花赤大人?他要造反吗?绝无可能。
再退一万步,就算李洛知道了消息,又敢丧心病狂的伏击图尔努马。可他也没那个实力!
就凭那些乡勇,伏击自己三十多精兵都难,何况还有十几个更骁勇善战的蒙古武士?
所以,此次回程的路上,柳成椽没有再像进城那样小心翼翼派人打探路情,一来实在已无必要,二来免遭图尔努马耻笑。
可是忽然,图尔努马一勒缰绳,立刻驻马仰立,十几个蒙古卫士不约而同的勒马停下,动作很是迅捷整齐。
“这处地方,唤作什么名号?”图尔努马问道。
柳成椽催马上前道:“禀告大人,此处唤作红松林。”
“红松林,哈哈哈!此处倒是个打伏的好所在。”图尔努马大笑道。
不过,他不认为有人敢打他的埋伏。
之所以突然停下来,只是出于军中宿将和野兽般警觉心而已。
第五十二章 江华之变
这红松林居高临下,树林茂密,而且这段路呈锅底形。
的确是个小型的上佳伏击之处。
图尔努马和柳成椽等人目光搜索山林,并无见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但是,图尔努马毕竟是屡经战阵的将军,柳成椽也是多疑如狐的人,如今看红松林地形险恶,虽然不信有毛贼胆敢伏击,但警惕性仍未完全消失。
图尔努马尚有一丝犹豫,突然山岭上传来一阵锦鸡的叫声:“咕咕嚓咕咕嚓”
图尔努马顿时大笑,扬鞭纵马,就当先驰出。
柳成椽等人也自失的一笑,跟着往下进入锅底形的道路。
他们都知道,锦鸡机警,也很怕人。如果山上林中真的藏有伏兵,锦鸡早就惊走了,不会还在这片林里。
这说明林中无人。
可是,一大群人刚刚进入锅底形的路段,突然就是一阵弓弦暴响,同时一片箭雨从头上林中疾射而出!
“敌袭”
图尔努马反应很快,在听到弓弦声响的同时,就要伏身躲闪。
可是他毕竟之前大意了,更不知道有五张弓向他射出利箭,加上并未穿甲,顿时被几只箭射中。
其中一只箭力量很大,显然是三石强弓所射,而且极其精准,竟是中正他的额头。图尔努马顿时嘶吼一声,直接摔下马背。
与此同时,柳成椽也身中数箭,惨叫一声跌下马背。他以士自居,此时也未穿甲,被几只羽箭深深刺入胸腹。
“是李洛一定是李洛!他怎么敢,怎么敢还是有叛徒季丁!”
一个怨念从柳成椽脑中闪过,他目光血红,想吼叫出来,却再难以发声。
“我好不甘!”
十几个蒙古武士俱穿铁甲,但每人都被三只羽箭招呼,而且都是瞄准没有甲胄防护的面部,瞬间就有十来人面部中箭,不死即伤。
只有五个蒙古武士没被射中面部,羽箭射到铁甲上,没有受伤。
而柳家众私兵,却是一只箭都没有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