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8 章(1 / 1)

葬元 武猎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敢抗命造反,给我杀!”

都头一挥手,顿时响起一片弓弦绞动之声,接着就是惨叫和咒骂声。

转眼间,一百多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被他们自己的军队杀死,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让越军对自己的百姓举起屠刀的,无非是一点粮食罢了。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起码还知道强扣罪名,杀人灭口。更可怕的是,随驾的越军竟然开始公然杀民抢粮。

就连阻止的官员,也被越来越失控的禁军杀掉。

事情报给陈晃,陈晃很久说不出话来。

山中缺粮,山外元军封锁。就连和越北的联络也日渐断绝,最后一点兵马也突然桀骜起来,这么下去,又能坚持多久?

粮食问题,成了一根致命的绞索。不用元军攻打,山中朝廷就要撑不住了。

而在严密残酷的囚笼政策下,山中朝廷不但粮食物资的补给断绝,就连政令也被隔绝。

陈晃说起来还是安南太上皇,事实上已经沦为一个山大王。

“太上陛下,今日一个禁军营指挥使叛逃降元,带走了整整五百兵马。”

“太上陛下,吏部侍郎周礼遇,携家人潜逃出山。”

一个个恶心的消息传到陈晃的耳中,陈晃从开始的愤怒,慢慢的变成了习以为常,如今更是麻木了。

“天将雨娘将嫁,随他去吧。”陈晃坐在一截树桩上,喝着一碗野鸡蘑菇汤。早年钟鸣鼎食的陈晃,如今才知道野味须在山中吃,才更加美味。

似乎,在他看来,什么营指挥使,什么吏部侍郎,都比不上这碗野鸡蘑菇汤。

“元军到哪了?”陈晃淡淡问道。

“听说,北边搜到西结山了。”陈光启回答。这个太尉如今也像个老人了。可其实他比陈晃还要年轻。

“春稻在收割了,可惜啊,都成了李洛和陈益稷的粮食。”陈晃眯着眼睛,“诸位爱卿,你们还有谁愿意离开,朕绝不阻拦。”

仅存的二十几个大臣,都是神色凄凉悱恻,看样子似乎是对陈晃不离不弃了。

“臣等誓死追随太上陛下,以图恢复!”

陈晃摇摇头,“倘若春稻在手,恢复大越不是不能。可如今,已经没有机会了。李洛和陈益稷狼狈为奸,就是不战死,也会被困死,饿死。”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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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446节 平定安南…完美收官!

陈晃的意思是:投降。

“今日,始知金银之无用也!”陈晃喝完野鸡蘑菇汤,指着简陋的行在,“那里有大越的国库,有朕的皇库,金银不下千万,珍宝无算。可如今,竟然全无用处。”

陈晃进山时,不但搜括了所有的存粮,还带走了国库和宫中皇库的金银珠宝,以及重要的图书典籍。

可金银珠宝虽多,却不能当饭吃,不能当盐用,反而成了累赘。

事实上,就算在山林捕猎、采野果、捉虫子吃,山中小朝廷也能坚持一段日子。起码两三个月,还是能坚持的。

然而,又有何益!

因为没有粮食,民心已散啊。怪就怪怎么那么不小心,让元军奸细烧了最后几万石粮食。要是这批粮食在,那如今就局面就会好得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元军有大量熟悉丛林的土司蛮兵和越奸军,其战术又无法破解。如此一来,山中朝廷迟早要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晚降不如早降。

仅看隔三差五就有将领和官员潜逃降元这点,就明白等待山中朝廷的会是什么结局。

其他不说,就是最后一支禁军,因为缺粮也跑了几千人。乡军更不用说。

哪怕在丛林,这仗也打不下去了。

陈晃站起来,看着云遮雾绕的山岭,面带讥讽的说道:“陈益稷做了监国,估摸还在等着忽必烈封他为安南国王。”

“真是愚不可及。元廷花了这么多钱粮兵马,前后三次南侵,怎么还会保留大越?必定是要废国设省了。”

“可笑陈益稷还做着大越之主的美梦。这样也好,虽保不住大越社稷,却能保住陈氏宗庙,不使祭祀断绝。”

众大臣听到陈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心中有数。

“诸卿,你们和皇帝都降了吧。带着金银珠宝出山,起码能保住性命和富贵。”

皇帝陈昑和仅存的文武大臣,立刻一起跪了下来。

“父皇,不能降啊!何至于此!”

“太上陛下三思,不能降啊!”

“太上陛下,微臣誓与大越共存亡,绝不言降!”

虽然众人都清楚如今山穷水尽,降元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但乍听陈晃决定投降,还是第一时间劝止。

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姿态罢了。君主要降,臣子竟不劝谏,于臣道礼仪不符。

“尔等无需多言,朕意决矣。诸卿辅佐朕多年,替朕分忧,如今还跟着朕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朕于心不忍。诸卿已尽臣节,就让朕尽尽君道,也算是朕对诸卿的回报吧。”陈晃不喜不悲的说道。

“父皇……”

“陛下……”

陈昑和众大臣忍不住放声大哭,悲恸无比。

陈晃的皇后宫妃,也都是哭声一片。

谁也不傻,都听出来太上陛下虽然决意让众人投降,可他自己却不会降,而是要殉国了。

尤其是那些后妃,哭声中都带着恐惧,她们…害怕殉葬!

“翰林待诏!拟旨!”

“太上陛下,微臣,微臣……”

“怎么,你敢抗旨?拟旨!”

“诺!”翰林待诏含泪准备笔墨。

陈晃闭着眼睛说道:“罪臣,安南王晃,北向叩拜大皇帝陛下:罪臣乖戾,以小邦忤上国,敢逞凶顽,擅作福威,辜负大皇帝仁爱之心,有伤陛下宽恕之道,乃劳天兵再三征伐,以致生灵涂炭,此臣晃之罪也……”

“……臣之罪,罪在不赦。今顿然醒悟,悔愧无极,非自裁谢罪,难赎臣愆。然臣之将死,其言也善。小邦之罪,罪在一人。斗胆恳请大皇帝陛下,赎他人之罪,千错万错,罪臣一人当之…以陛下之仁,纵无罪臣遗请,也必宽恕越臣,善待越人…”

陈晃一边说,众人听得一边哭泣,最后哭声惊天动地,振动山林。

这份给忽必烈的奏章写好,陈晃盖上安南国王的印玺,交给陈昑道:“你记住,你也要写一份退位奏请。事已至此,你只能效仿瀛国公和东瀛郡公了。”

陈昑痛哭流涕的接过请罪奏章,“父皇,儿臣愿随父皇一起殉国!”

“痴儿,都说自古艰难唯一死,此言大谬也。死有何难,又有何惧。而留待有用之身,含羞苟活,忍辱负重才是真的难呐。”

陈晃叹息道。

陈昑心如刀绞,只是俯首哭泣。大越完了,陈氏社稷完了,父皇殉国之心坚如磐石。这将来之事,该当如何啊!

陈晃突然冷不丁低声问道:“你可知武成帝是谁?”

武成帝?那不是慕容垂么?陈昑很快反应过来,小声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了。”

父皇是让他效仿慕容垂侍奉苻坚故事啊。

“你知道就好。”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