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穿上之后,气场登时便又不一样了。
陈六子这时再看李春来,甚至都不敢再正面看,只敢偷偷摸摸的打量。
李春来自是注意到了陈六子的动作,却不理他,对杨氏和洪斌道:“娘,这边水好了,你先带着丫儿去洗澡。你们洗完了,姐夫,你带山子、金子、小二子,还有六子他们一块洗。二姐回来她再自己去洗,等去了城里,都收拾立整了!”
杨氏和洪斌赶忙点头,甚至连反驳都不反驳了。
有了陈六子这一出,李春来这一家之主的位置,不经意便是越来越稳固。
陈六子却有些扭捏,无语的道:“三,三爷,婶子她们是女人,爱干净洗澡就洗了,可,咱们这些爷们”
“你少他娘的给老子耍幺蛾子!”
陈六子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直接被李春来粗暴的打断:“老子说的话,你只需去做,哪这么多废话?再敢废话,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
陈六子登时像是被主人呵斥的大狗一般,不敢再多话了。
这位小爷,忒的生猛啊。
片刻,却听李春来又道:“洗完了澡,咱爷们好好整点。六子,我看你牛逼哄哄的,等下,让三爷我瞧瞧,你酒量到底咋地!”
“嘿!”
一听要喝酒,陈六子止不住便是来了精神,忙道:“三爷,您就瞧好吧。等婶娘她们洗完了澡,我六子马上就去。”
局面不多时便被李春来游刃有余的掌控在手心里。
小饭馆做菜究竟有点慢,李春来也不着急,找了个木墩子,坐在温润的阳光下,仔细盘算起后面的行程。
刚碰到老胡头的时候,李春来急急就想回县城,毕竟,这种事情肯定是赶早不赶晚。
但是,收服了陈六子之后,李春来有点改变了主意。
常庄那边的事情,三五天怕是都忙不完。
须知,从沂源这边到常庄,百里都出头了,而且路很不好走,多半都是山路,骑兵都不咋好使的。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丁公公急着招人,却也是分身乏术。
而他李春来根基、骨架此时已经越来越严整,越来越全,便更要谨小慎微的把握好。
否则。
贸然回了县城,直接被拉了壮丁,旋即直接送到剿匪战场,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没听老胡头说嘛,卢大捕头麾下这次都折了七八号人。但是,又不能坐以待毙
“到底该咋办呢?”
一时间,李春来也有些没头绪。
主要是他着实有点太卑微了,纵然有大舅杨德山那边的关系,却是不太好用,更不能轻易用。
最简单的,他大舅已经出了二十两银子了,给他李春来使劲儿是肯定会使的。
只是!
谁能保证,杨德山的劲儿,到底好使不好使呢?
若是在情况还没有明朗的状况下,贸然使了杨德山的劲儿,以后,这劲儿还好使吗?
特别是以后遇到更关键的关节,那不就白白瞎了?
既然出身比别人低,路子没别人广,那便只能是谨慎谨慎再谨慎,确保每一分力气,都是能用到刀刃上!
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一户口本都在他李春来的一念之间,李春来岂能不小心?
又岂能放弃那小捕头的职位?
“一呀摸,我二呀摸,摸的那个”
李春来正烦躁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堪入目的曲子。
正是汉人千百年来让人最耳熟能详的一首调子传说中的十八摸
特别是此时陈六子正扭着个大屁股,着急去小坯屋里洗澡,那模样,别提多欠了。
真的是让人忍不住便想狠狠在他的大屁股上来上几脚,让他先趴着安静会儿。
李春来就要呵斥这个龟孙儿,毕竟丫儿还在呢,但陈六子已经跑进了厢房里,又咣当关上了门。
洪斌自然是看到了李春来的不悦,忙是对李春来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会好好说教刘黑子,忙也是快步进了小坯屋里。
“这憨货!”
李春来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脑海中却是忽然一个机灵,一下子,想到了怎么跟那位大老爷搭上线,乃至是确保他小捕头之位的办法了!
这让李春来的脑海一下子通透起来,脸上逐渐露出冰寒的冷厉,眼神更是锋锐如刀!
他李三儿李某人,真谁也不想得罪,只想混口饭吃,而且,混的稍稍好一点罢了!
但是!
若有人非要不开眼,挡他李三儿的道儿,甚至还要给他李三儿耍什么幺蛾子!
那!
也别怪他李三儿心狠手黑、不讲什么情面了!
不多时,李秀莲带着两个半大小子便是回来了,却是发现,陈六子这狗窝里,不只碗筷不够,桌子椅子也不够。
陈六子顿时尴尬的低下了头,讪讪直笑。
李春来当即便没好气的怼着他的大屁股来了一脚,让他和山子、小金子、虎头一起再去借。
等一切都收拾好,已经到了申时,天气又阴下来,开始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这一来,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李春来也敞开来,又让陈六子带着山子、小金子去搬来一坛酒,让大家所有人,今天都能吃好喝好。
不过,陈六子虽然牛皮吹的震天响,但他的酒量,别说跟李春来比了,便是跟洪斌、小金子比,都是有不如。
天还没咋黑呢,这厮便是趴到桌子底下,不省人事了。
令山子、小金子、虎头三个半大小子,把陈六子丢到小坯屋里,让他好好醒醒酒,李春来也跟洪斌碰了一下碗。
洪斌用力喝了一大口酒,看了看李春来,又看看四周。
此时,杨氏、李秀莲、丫儿、小二子她们都已经吃好了,去了旁边那间已经被堵住窟窿、不再漏雨的房间休息。
洪斌的目光,又回到了李春来身上,低声道:“三儿,后面,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春来自是明白洪斌的深意,笑道:“姐夫,这几年,你手段没拉下吧?还敢跟人动手么?”
洪斌一怔,竟自看着李春来看似平静的漆黑眸子好几秒。
片刻,他的表情也狰狞下来,低声道:“三儿,要真动手,你姐夫我还没怕过谁!”
李春来要的就是洪斌这句话,笑着又跟他一碰碗,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很平静的道:“姐夫,到明天,你听我号令。先让陈六子这憨货上,他若压不住了,你带山子、小金子、虎头一起上!若还不行,我便与人搏命!”
李春来这话说的虽是很平淡,但洪斌又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力道?
李春来这是,这是要立棍啊
若是能有选择,洪斌怎会同意李春来如此贸然的行为?
须知。
这世间,高手何其多?
特别是那些老牌子的势力,基本都有好手坐镇。
李春来若想在衙门中立棍,好手怕是只会更多!
想想吧,以衙门的势力,跟这些豪族、大混子手下借点好手来用,那还不是太容易?
可此时,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