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抵达了城门外,周围众人终于是看清了后面十几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
为首一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鬃子之上,头上、腿上都还缠着绷带,明显身上有伤情,还没好利索。
但这非但没有影响到他的威势,反而让他的威势更加放射般的骇人!
他看似随意的回首四顾之间,根本就无人敢直面他的目光。
“这,这好像是五爷啊”
“没错,真是五爷嗳。五爷竟然受伤了,这,这是咋回事哇”
“老哥,五爷是谁,很有名吗?沂源现在最大的不是三爷吗?”
“咳,你个外乡佬别瞎说,小心惹祸上身。五爷可是三爷的心腹啊,在辽东立过大功的,听说,五爷过几天就算到不了千总,怕也至少是副千总啊”
“啊,这位五爷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马五、马五爷吗?”
“还算你有点眼色。”
周围人群稍稍有了些生气,一片低低议论。
随着马五等人陆续开到了城门口,守门的总旗官赶忙小跑着上前来赔笑讨巧道:“五爷,这,这是怎的了啊?这一大早的还有您身上”
“哦,是强子啊。今儿是你值守?”
马五看了这叫强子的总旗官一眼,目光又睥睨的扫视四周。
周围人怎敢与他对视?纷纷便是垂下了目光,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强子忙陪笑道:“五爷,是啊。您这是”
“哼。”
马五忽然冷哼一声:“最近城里城外都出了些事,强子,你们这帮人的招子都给老子我放机灵点!若有什么可疑之人,速速向我青州左营汇报!”
说着,马五又看向周围人群,拱手道:“诸位老少爷们,现在有些事情,很多东西都不太太平。诸位若但凡有什么发现,亦或是什么问题,也尽可向我青州左营汇报!若是能有有价值的消息,我青州左营,会给出一部分现银奖励!同时,待到我青州左营日后扩军,这等先进人物家的子女,当优先录用!”
马五说完,便是直接带人进了城。
等到马五他们离开半晌,周围人群这才是炸了锅一般的反应过来,一片议论纷纷。
虽然马五刚才的话有点云里雾里的,但众人谁也不傻,都是明白,肯定是出事情了。
而沂源这地方,本就错综复杂,每个人心里瞬间都是有了怀疑对象。
这让许多人心中都是止不住的躁动起来。
特别是那些沂源本地人。
对他们而言,赏银不赏银的倒是无所谓的事情,毕竟,给李三爷面子,哪怕是倒贴钱很多人都乐意。
可,居然能因此让子女加入青州左营
这便让人不得不更积极了。
到此时,身为沂源人,谁人又不知道,青州左营的待遇,好的简直让人发指啊。
马上,很多人今天的生意都不做了,急急便是赶回家,招呼老婆孩子齐上阵。
半个时辰不到,整个沂源城都有些风声鹤唳了。
而沂源四大城门,守卫力量更是陡增,乃至有许多青州左营的正规军都是参与了盘查。
“老五,怎么样,好些了没?碍事不?”
此时,李春来却是在东大牢与马五一起吃早饭。
马五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一边擦了下嘴角边羊肉汤的油水,一边嘿嘿笑道:“将军,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再养个个把月,应该便能好利索了。将军,还是要多谢您劳费了那么多心神,帮卑职找郎中和那些贵重药品医治”
“呵。”
李春来没好气的瞪了马五一眼:“成啊,五爷现在是体面人,说话都跟老子咬嚼字了?”
“将军,卑职不敢”
马五登时被吓了一大跳,慌忙便是放下饭碗跪在了地上,身形颤颤巍巍,大气儿都不敢再喘。
身为李春来的身边人,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位三爷的脾气了,若真有哪儿让这位三爷不开心,一般人的小肩膀可是承担不起这等代价的。
“行了。”
“再跟老子耍这幺蛾子,看老子不把你吊在沂水河边的老树上打,让咱们沂源人都看看咱们五爷的威风!”
李春来没好气的踢了马五一脚。
马五这才如获大赦,赶忙急急爬起来,嘿嘿笑道:“三爷,您,您别吓卑职,卑职胆子小”
跟马五这等心腹,李春来说话自不用顾忌什么,两人闲扯了几句,李春来脸色也郑重下来,直接转移到了正题上,冰冷道:
“老五,这事儿别人去我不放心,你给我盯紧了!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小门小户的人,先给我拿了再说!那些大家,也给老子我盯紧了,一只蚊子也不能放出去!明白吗?”
“是!”
马五忙是恭敬跪地行礼。
待到马五气势汹汹的带人离去,李春来慢斯条理的品了口杯中小酒,嘴角边勾起一抹冷冽弧度。
不是想玩吗?
那就玩吧!
他李三爷正想好好体会一把人民战争的汪洋呢!
青州左营的雷霆之势,迅速在沂源上下引发了极大的凡响。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东大牢这边已经被抓过来百多号可疑人手。
饶是李春来在东大牢这边早有准备,一时也有些忙碌。
登时,沂源上下,人心惶惶。
有门路没门路的,都是拼尽了全力,打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这等贸然又扰民的大动作,必定会引发很大凡响,被告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可沂源这等地方显然不同。
说白了,穷山恶水多刁民,乱世必须用重典!
某种程度上,沂源这等地方还是轻的,像是省与省交界、府与府交界,特别是南方、西南那些偏远又多少民的三不管地带,那才是真正的皇权不下乡。
李府新宅。
李春来对这等各方面托关系找门路、过来打探消息的事情,自是早有预料,直接便闭门谢客。
便是卢大捕头这等老上级的面子也不给了。
这让的沂源上下,不由愈发凌乱,却又不敢乱动,许多人直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翠烟阁。
秦玉奴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李春来这等严打般的强势管控,虽是对她们的生意有一定影响,秦玉奴却正乐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息一下。
须知,花魁可并不好当。
她们就跟后世的明星一样,或许没有后世明星那么多的赶场,但自身学习的任务,比后世明星可大的多。
而与秦玉奴的淡然自若不同时的,一直高高在上的陈如意,不知怎的,有点心急火燎的坐不住了。
她根本没心情看秦玉奴写谱子,去下面的花园里逛了一圈散心,很快便又赶回来,纠结片刻,对秦玉奴道:“玉奴,这,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这李三爷,这不是胡来吗?若是放在京里,他必定要被弹劾的!这”
她还想喷李春来什么,可情绪着实有点失控,一时也词穷了。
秦玉奴虽然对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