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到了舌头。
“呵……”一条明美忍不住掩面轻笑,女孩儿的眉眼弯弯,眼中有光,红润的嘴唇轻轻的抿紧,又嗔又笑的发出一个亲昵的“你呀~”来。
一条别院的庭院春华绚烂,有如奇花初胎的和服少女,那女孩的笑容,掩面轻笑的一个歪头,红唇轻抿,那一声娇俏的“你呀~”……
刹那间,三井建忽然明了——这个女孩,就是会陪伴他走过一生的女人。
那一年,三井建二十六岁,一条明美十七岁。
无意识地摩挲着骨瓷的茶杯,金属轻碰瓷器的声音唤回了三井建的意识。他低头看向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深深陷进指根。
“戴得太久,都忘了一直戴着它了。”三井建小心的转动指环,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他试了几次便罢了手。
“戴的太久……已经摘不下来了啊……”三井建的眼神黯淡下去。
这样各自分房而眠……已经一年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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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小剧场:
一灯如豆,三井看着七海忙忙碌碌地身影,有些迟疑的道:“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七海的脚步猛地停住了,她愣了愣,又笑了:“是的呢……只剩下我一个了。”
三年前那个飘着秋雨的傍晚。
“阿冬!看我带了什么回来?——是柿子哟!”七海雪兴冲冲的跑进简陋的院墙,“还有——”
女孩儿的话音戛然而止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母亲阳子红着眼眶倚在门边,她单薄的身子颤抖着,抬头看向天空:“阿雪,悄声。阿冬他……化作天鹅,回归天主的怀抱了。”*
柿子从七海雪脱力的手中滚落下来,橙黄橙红的。
漫天的雨丝无声无息的洒落着。
下葬的时候,七海把藏起来的糕点放进弟弟冰冷的小手里:“阿冬,你看,是糕点啊。甜的……比柿子还要甜的……你吃,你吃啊?”
“哪里来的?!”母亲劈手夺过干硬地糕点,狠狠的抓住七海雪的手,“你去偷东西了?!”
七海只是喊着眼泪没有说话。
“你这……”母亲的巴掌高高的扬起,七海雪闭目咬紧了牙关。
然而最终落下的,却是母亲紧紧的拥抱,和凄厉的似乎永不停息的哭喊。
因为偷盗柿子的罪孽,七海雪被罚跪在圣像面前整整十天。
第十一天,七海阳子开始传授女儿西洋的医术。
那年冬天,滔天的烈焰烧掉了恢宏的三井府邸,大火一直持续了三天,映得半边天色都红了。
农民暴、动的散兵游勇也波及了七海的茅屋。
“阿雪——!快跑——!藏起来!永远……永远也不要让人知道我教你的东西——!”
母亲凄厉的呼喊,凌冽的刀子般的寒风……
……
七海眨了眨眼睛:“父亲,母亲,弟弟……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啊……抱歉。”三井尴尬地转过了头。
【原来她也和我一样……只剩下独自一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注释:变成天鹅飞走了,是天草四郎时贞死时,他母亲说的话。
这几天忙翻天,明天双更补偿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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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前世今生番外④
? 经过几天的调养,三井寿的伤势好了很多。虽然身体仍旧虚弱,不过已经可以扶着什么东西自己起身了。
小小的窗户透进来强烈的阳光,昏暗狭小的房间也变得明亮起来。山风拂过,卧床静听,仿佛能听到远处的松涛竹海。
“武士大人,吃饭了。”七海准时端着托盘掀帘走了进来。
“喔,谢谢。”三井被七海扶着坐起来,顺手还披上了一件薄衣,“今天的饭看起来也非常美味呢。”
七海笑笑:“武士大人过奖了。那个,你先吃着,我还要去收拾一下外面。”
“喔,喔……辛苦了。”三井点头接过了筷子。
又是米饭,自从三井被诊脉后宣布肠胃已经恢复后,便每天都有雪白的大米吃。今天的午餐依旧丰盛,时蔬、味增汤,甚至还有一小碟野果。三井早已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小少爷了,如果阿雪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那么一个乡间孤女,哪来的那么多钱每天吃上大米?三井甚至一度担心对方是把全年的口粮都先供给了自己,于是这顿饭也吃的充满了负罪感。
几天的相处,三井一直在暗中观察阿雪。每天天一亮就起身忙碌,准时端着营养又好味的三餐送进来,一天两次的熬药,除了照顾三井这个病人,貌似其他时间也只是在院落周围忙碌着,从不走远。
她……究竟以什么为生呢?
三井更加好奇起来。
这天吃过午饭不久,七海照例来端走碗盘,耳听得女孩的步子渐渐走远,三井寿悄悄起身,扶着墙壁慢慢走出了房间。
朗日晴天,强光竟让他一时睁不开眼,多日不曾走动,只是走到门口身上便一身虚汗,三井扶着门框缓缓倚坐在门廊下。
风吹过,撩动脸侧的长发。这么多天以来,三井寿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院落。
这是个建在半山腰上的农家院落,三井所在的茅屋应该算是主屋,被分为卧室、客厅和简陋的储物间。这些日子三井便是睡在储物间里。门前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通往院落东侧的小小竹屋,被两棵高大的柿子树掩映着,周围还长着一蓬蓬杂草之类的植物。小径的两侧一边是空地,晾着三井的衣物,堆放着柴草;一边辟为田地,种着三井认不出的作物。再向外围,便是胡枝子结成粗疏的篱笆院墙,院墙外开着一大片不知名的红花,似乎已经开始凋零了,很多细长的茎上只剩下卵形的绿色蒴果。
三井寿眯起了眼睛,逆着午后的阳光,能够看到,花丛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叫阿雪的孤女,正在那片红花中忙碌着。
是……种花为生的花农吗?那种花朵大而色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三井寿不着边际的猜测着。
七海雪站在火海似的摇曳的花丛中,时不时低头查看那些卵形的果实,偶尔还拿小刀划开一道口子。阳光晒的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出的手臂皮肤发亮。她撩一撩挡眼的发丝,直起身来,抬手擦去额头的汗。七海的动作猛地顿住,她看到了门口坐着的那个男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七海雪的心忽地一虚。
“武士大人……武士大人!你怎么出来了?”七海收好手中的小刀慌乱地跑了过去。
“怎么不叫我一声呢?虽然是夏天,可山上的风还是带着寒气的,起码也要披一件衣服吧?”七海嘴上责怪着,快手快脚的进屋拿了条薄被盖到三井腿上。
“啊,我只是想随便走走,一直躺着有些无聊。”三井无奈的看着女孩给自己盖了被子还要再披一件衣服,挠头答道。
“养病确实是比较憋闷,储物间又逼仄阴暗……是我考虑不周了。”七海想了一下,笑道,“晚上武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