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1)

牛吏之帝王崛起 天下九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还会酿酒?”

“我,我家祖传酿酒的手艺,当年我父亲还开过酒坊,不过自他死后,因我年纪幼小,不会经营,酒坊便关了门,只有靠我娘做些针线补贴家用。”

小皇帝笑了两声,又沉默了,他在心里暗暗盘算,其实对钱有还有点理解,这事儿也不全怪他,要想拢住那么一大帮轻侠少年,没有点实质的东西怎么行?这年头粮食都不够吃,酒更是稀有,大家凑在一起,能喝上点小酒,跟着钱老大混也不会觉得亏。

可是腐败就是这样一点点滋生出来的。今天占点公家便宜觉得没事,明天就想着占更大的便宜,今天喝一杯酒就觉得知足,明天就想喝得烂醉,那些巨贪都是这么一点点发展来的。

钱有没听到皇帝说话,一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突然他听到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是朕无能啊,朕愧对你们,卿等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本来都应该高官厚禄、酒食无缺,可现在大汉缺钱少粮,连你们应得的俸禄也发不出来,想起这个,朕的心里就不好受,唉,此事朕之过也!”

钱有听了这话,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他一把抱住小皇帝的腿,哭道:“陛下,陛下,您别这么说,您哪里有错了,要错也是我的错,我钱有不是人哪!要不是陛下,我们母子早就饿死了,可陛下重用我,还有我娘,您让她做了尚衣库副总管,让我们娘俩都有口饱饭吃,我竟还是不知足,还想着吃酒!陛下为了筹粮费尽了心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我等小民不至饿死,有一条活路吗?可我,我干的这是什么事儿?我钱有真是猪狗不如,罪该万死啊!”

他越说越是激动,忽然站起身,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向自己脖子上一架,大喊道:“我,我要以死谢罪!”。

话音刚落,感觉手腕剧痛,整个身子被扯得前倾,随即天地翻转,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伴随着刀落地时的呛啷声响。

42.以理服人

刘盆子拍了拍手,俯视着地上的钱有,说道:“何必如此呢?你的命要是自己不想要,那就归朕了,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得自行处置!”

“我,我都听陛下的,陛下要我怎样我便怎样!”

钱有疼得龇牙咧嘴,欲哭无泪,他不过是悔恨交加,一时冲动,这刀虽架上了脖子,未必就割得下去,没想到皇帝这么实在,居然当了真,当了真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一下子就把他撂翻在地。

“陛下真是身手矫健,英武非凡。”

钱有虽然身上疼痛,心里却有点美滋滋的,陛下对他真心不错,不仅不怪罪,反而出手相救,这么看来,陛下还是很在意他的,他钱有算是跟对了人。

这时班登跑了上来,边跑边用力抹着鼻子,脸上涕迹纵横。他叫道:“陛下,陛下,你什么时候学的这角抵之技?我怎么没见过这招?”

秦汉时期,中国人还不像后世那样流行娘炮,男人以阳刚为美,民间尚武,男青年普遍习武,拳脚功夫叫做手搏,摔跤叫做角抵,还有贵族子弟比较喜欢的剑术。

刘盆子这一招是柔道的单臂背负摔,这是他前世时练过的,刚才一着急就拿出来用,正好派上了用场,挽救了一个大好青年。

郑深躬身道:“陛下,钱有在圣驾之前亮兵刃,惊了圣上,臣驭下不严,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他一副恭顺领罪的样子,样子却毫不惊慌。刘盆子知道这是正常操作,作为顶头上司,钱有的任何错误,郑深都得背上一锅。

刘盆子抚着郑深的肩膀道:“行了郑先生,小钱嘛,就是做事冲动一点。朕哪有那么胆小,就受了什么惊吓?即便他有错,这事儿赖不到你头上,郑先生这么忙,哪能事事顾得到?就说少学和赈灾,哪一项不是一大摊子事儿?多亏先生一力主持,这一方百姓才能安稳地吃上一口饭,朕的羽林将士才能认几个字,先生所行之事,乃是立德之大事,只有功,哪里有过?”

“陛下真是宽厚仁德之主,微臣铭感五内。”

郑深的心里起了些波澜,工作业绩被人肯定,付出的辛劳有人体谅,总是让人很舒服的一件事。他的心里突然起了一种知己之感,同时也有一点那么一点遗憾,如果这是个真正的皇帝

郑深轻轻地出了口气,把心里不经意拱出来的一点想法压了下去,他不能轻易把自己和家族的命运押上去,在乱世中要是跟错了主人,极有可能导致家破人亡,清名丧尽。

刘盆子想的却是,按剧本他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老家伙还真绷得住。不管怎么样,这种又有学问又有正义感又有影响力的大儒,还是要费心拉拢,好好笼络,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大汉皇帝当牛作马。

此时一个侍卫走过来,手里捧着五只箭,说道:“陛下,共有五只箭上靶,有一只正中红心,陛下真是神箭无敌!”

几个侍卫一起道:“陛下神箭,例不虚发!臣等皆不及也。”

小班登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嘟囔道:“脱靶的箭都拣了吗?数过了吗?恐怕五十只都不止吧!五十发一中,什么神箭,费箭还差不多。”

“神箭,神箭,今天这箭真是神了!”刘盆子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指哪不打哪的蹩脚箭术,居然挖出了一个隐藏的小贪官,难道这就是真龙天子的威力?

此时小贪官开口了:“陛下,您的法子真管用,粥里掺了沙子之后,这两天饥民少了一半,这下可省粮食了。”

“所以你就觉得有余粮酿酒了?”刘盆子厉声喝道:“钱有,你别以为没事儿了,你这个祸祸粮食的大蝗虫,朕要处置你!你自己说说,是要胳膊还是要腿?要不来个宫刑,你来贴身伺候朕好了!”

钱有吓得身子一软,跪下哭嚎道:“陛下,陛下饶命啊!等酒酿好了,臣就给陛下送来,臣是一口也不喝,陛下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郑深轻声咳嗽,慢条斯理地道:“陛下,钱有虽然有罪,但他为赈灾出了大力,是有功之人,其功可略抵罪过,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刘盆子沉吟道:“先生说得有理,朕本想切了钱有,看在郑先生求情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

钱有连连点头:“陛下,您怎么罚我都成,只要别切。。。”

“念在你们娘俩对我大汉有功,允你功过相抵,但还是要对你施以惩诫,从明天开始,不准你再喝酒,要是沾上一滴,宫无赦!”

“您说明天,明天开始?那那是不是说,今天还能喝?”钱有眼睛里放着光,激动得脸色通红,他一把扯住旁边的班登,“小班登,好兄弟,你有没有酒,给我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