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笑话。”
“幼时的聪颖之行,也不能说明问题,于今汴京城中五岁孩童,谁还不知道如何辨别獐鹿?”
“三经新义,虽然传言有王元泽襄助之力,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如今外间已有传闻,说王相公爱子心切,慈父为儿子捉刀。陛下,为了相公清名,还是准了王元泽的辞表为好。”
赵顼还在犹疑,结果当晚汴京城里就有人将大宗正被谋反案牵连一事,与此事合成一副对联传扬开来“叔随侄受过,父替子捉刀。”
次日,王安石以王雱在生病为由,替儿子辞谢了任命。
王雱真的病了,不过不是病在前头,而是被这事情气病在了后头。
同样,吕惠卿在安排上也出现了小失误,君臣讨论是话赶话说到那里,吕惠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而赵顼已经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下来命皇城司一调查,捉刀的传言,竟然在吕惠卿说法之后。
赵顼认为这就是吕惠卿传出去的,特意下诏,让吕惠卿好好配合王安石工作,其实意在敲打他。
但是吕惠卿对赵顼回复:“陛下命臣为参知政事,乃参知陛下的政事,非参知安石的政事。”
这话要在熙宁元年里说,像苏油与王安石同船进京,辩论三日依旧坚持己见那样,那绝对会给吕惠卿加分。
然而如今赵顼对吕惠卿已经有了成见,愈发鄙薄其为人。
于是赵顼亲书给他:“安石事即朕事。”
通过这几件事,赵顼对吕惠卿有了“忌能、好胜、不公”的印象,认为但凡才能超越他的人,吕惠卿便会生嫉妒之心。
赵顼甚至还提醒王安石:“吕惠卿难济事,非能够辅助你之人。”
这是明确表示将吕惠卿排除在王安石继任者名单以外。
第七百八十九章 李士宁
第七百八十九章李士宁
不提朝里的勾心斗角,安和永安二十处溇港圩田,在苏油和西南农业技术人员的指导下,精耕细作,收获时间,竟然比以往提前了近二十天。
早稻是本就是播收时间最短的品种,有了秧房保温抗寒,育秧时间能够提前十五天,从四月初提前到了三月中。
经过一百天的精细管理,两浙路移民的早稻,在六月末七月初,便已经完全成熟了。
对于刘万春这样的两浙路土著来说,这简直就是神迹!
这就意味着可以再播种一季稻谷,在十月便能收获,之后还能跟上一季油菜!然后次年转种中稻或者棉花!
而到时候蜀中移民又能和两浙移民进行一轮交换,收获中稻之后,该轮到他们改种麦子或者油菜了。
所以如今的刘万春对苏油和蜀中移民感激莫名,这样的玩法,祖祖辈辈都不敢想啊
成绩一出来,两浙路的知州们都吓坏了,啥?苏少保将早稻提前了一个月?做到了两年五收?
一时间,章惇,吕嘉问以下,各路州,府,县,纷纷派人前来学习观摩。
最远的一帮来自广东路,他们那里气候条件更好!
早稻与晚稻是同一种籼稻稻种,它还有个好处,就是比中稻品种耐存储,保存期能达到三到五年。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只有苏油才认为是好处的好处,就是它酿酒,酿醋,做米线,要远远好于中稻。
刘万春如今腰杆子是硬了,每天让人泡发蚕豆:“少保说了,这玩意儿养出来的草鱼肉是脆的!咱弄一塘试试!”
最可悲的是占地的豪强,如安和圩永安圩这样的种法,他们玩不起!因为人不够!
只能眼看着人家将两年的收成集中到一年,想到里边还藏着一个巨大的好处,哭的心都有了!
这特么还相当于减了一年的税!
因为新的种植方式,还是用的老税法,只收粮赋,不收经济作物带来的红利!
大宋的赋税是相当沉重的,多一年的粮,免一年的税,这样的好事情还敢不敢再多点!
这是苏油将朝廷现有的政策利用到了极致,给两浙路百姓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利益,是最大的原动力,何况这样的倍利,几乎能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就在两浙路农业新模式探索成功,大家全都欣喜若狂的时候,苏油却将事务丢给蔡京,和赵宗佑跑钟山上去了。
钟山观象台下,两浙路理工学院刚刚落成,是一处集天观测,气象,水,地理,数学,物理,化学为主要研究课题的科研院所。
与设立在杭州的两浙路海事学院,是苏油主抓的两个人才培养基地。
两所院校的研究方向其实有些重合,不过理工学院更加偏向理论性研究和前瞻性研究,而海事学院更加偏重与实践和应用,还涵盖了金融与商科。
还是那句话,利益是最大的推动力,两浙路本来就崇商,加上如今苏油在两浙路的影响力,引导建立两所这样的学院,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娃就是一个披着科皮的理工狗,更关键的是,他的科皮,比无数以科狗自命的科狗,毛色还要来得油滑光亮!
圣人经典诗词歌赋,正宗的科狗都不一定干得过他。
而且现在的他还有一大堆的枪手义理上有司马光张载邵雍吹捧,政事上有彦博张方平赵抃暗助,辞上有大苏小苏秦观贺铸晏几道郏亶润饰
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李士宁如今就觉得自己没有讲理的地方。
大宋君民眼中的神仙,纵然是挑唆谋反,竟然都能从轻发落。可他打看到苏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苏油要置他于死地。
子不语乱力怪神,在这一点上,苏油比如今所有的士大夫,都执行得要好。
别人不敢处置,他真敢,因此赵顼将李士宁发落到江宁府编管。
李士宁是蜀中人,以为凭自己能摇动帝王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可以哄得苏油一愣一愣的,结果看到笑眯眯的苏油进门那一刻,他的心凉了。
别的官员,即使面上说得再是斩钉截铁,但是心底下却还是对他忌惮非常的。
只有这个人,从他身上,看不到对自己的一丝敬畏。
整理了一下道衣,李士宁对苏油打了个稽首:“方外清修李士宁,见过大宋少保。”
苏油笑了:“哦?你不是宋人?”
李士宁右手拂尘一打:“道人乃生唐末,历衰败丧乱,而至于今。说起来,还真不是宋人。”
苏油点头:“谢谢,这样我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说完对李士宁问道:“道长既然清修,为何又要历人间事?蛊惑人心追求它们不该追求的东西,这难道不是罪过?”
李士宁淡淡一笑:“何为该?何为不该?放到青史当中,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