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成了一个筋骨强韧的壮汉。
每一步都非常的不容易,都是理工学在数学,冶金,机械,结构等多方面齐头并进的应用,才取得的最终成果。
随大船同步前进的,还有几艘小一个型号的夔州型纵帆船,而海口边,还有十余艘宽体福船跟随。
大船靠上趸船,水手们抛下缆绳,趸船上的船工接着,在锭桩上熟练地盘绕了起来。
巨大的铁锚,从船头和船尾两个方向同时落下,溅起一层楼高的水花。
雄伟的巨舰,让苏油激动非常,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杭州型的实物,顾不得身份,撩起袍子就跑了上去。
甲板上的水手们什么肤色都有,有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有黝黑矮小的南亚黑人,有和库罗艾尔普一样红头发的大食人,更多的是苏油那样的黄种人。
这些人都在有条不紊地操作这舶港事务,但是苏油身上的官袍和硬翅幞头,让这些人都清楚,眼前的是一位皇宋的大官。
虽然他们只见过绿袍和红袍,还没有见过如今面前这位年轻官员身上的紫袍,但是不妨碍他们停下手里的活计,躬身施礼,给大佬让道。
看得出来,他们身上的阶级之分,比军中不差分毫。
苏油心情激动,乌靴踩着柚木的甲板,大步来到船尾的舰长室。
一个古铜肤色的强壮男子,下身穿着薄绢裤,蹬着乌靴,正精赤着上身,身体成大字站在那里,背对着舱门,任由一个美丽的女子给他披衣整装。
第七百二十六章 平家人
第七百二十六章平家人
男子对女子不断催促:“真草你快点,少爷肯定已经到了码头,多年未见,不能刚见面就让他久等,更不能失了仪表。对了,汉仪你可熟悉了?”
女子温婉地低着头,一边手里不停,一边一个劲地点头:“真草明白……很快就好……夫君放心……我请使臣演示过的……夫君放心……”
苏油笑了,看看人家三哥老婆这侍夫之道,土地庙其余五子加自己,有一个算一个,家中的正室,全特么都该来学学!
也不着急,干脆倚在舱门边上,看着这两公母表演。
平真草正在给自家夫君整理穿着,不经意抬头发现舱门边多了一个紫袍官员,一脸的嬉皮笑脸,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叫了出来。
然后满脸飞红,深深地低下来头,似乎对自己的失礼赶到自责。
“谁?!”汉子猛然回头,然后一脸的威严顿时化作狂喜,顾不得衣裳还敞着,赶紧做了一个深揖:“少爷!哈哈哈少爷你都变这样了!张散可想死你了!”
苏油赶紧上前扶住:“三哥哪里这么多礼,快起来让我看看,海上风涛狂烈,这些年可辛苦你了。”
张散重新站直,眼中已经多了一星泪花:“少爷,海上风涛,怎么也当不得朝堂中险恶。不过这身紫袍,真好看。”
苏油上下打量张散半晌,又捏了捏他的手臂:“三哥如今可谓铁打的英雄!”
张散跺了跺脚下的木板:“得亏是脚下这宝贝。没有少爷一路支撑,在眉山玩舢板的时候,哪里想得到能有今日。”
苏油揉了下眼睛,笑道:“先给我介绍新妇吧。”
张散赶紧将苏油扶到一张椅子上,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后退两步与平真草站在一起,大礼参拜:“张散张太居,携新妇见过少爷。”
平真草与张散施礼之后,赶到一边拎起茶壶冲了一杯茶,盈盈走到苏油身前低头托上:“新妇拜见叔叔,与叔叔献茶。”
盘子中是一个美丽的兔毫建盏,里边是一杯绿白间杂的细乳茶,两色的茶汤在翻滚变化,绝对的好功夫。
苏油手掌在大腿上拍了两下,明显是犹豫了一瞬,还是端起了茶杯:“呵呵呵,嫂嫂的茶道功夫,比皇宋当朝宰执学士们也不遑多让,绿箬嫂嫂见到你一定有得聊,三哥还真是好福气。”
强忍着不适喝了半杯,看着平真草纯真期盼的目光,咬咬牙再来一口,喝了个干净。
平真草开心异常,恭敬地接过空盏,又递上一张手巾。
苏油笑道:“失仪了,这种茶道我实在是不熟悉。”
喝这茶唇边还留沫,就是纯外行。
将嘴唇上的茶沫子擦掉,苏油从包里取出一个镂空花鸟纹挂链银香球来递给平真草。
平真草将香球接过,只见香球球冠和球底,均以八出团花为中心,外绕以四朵葡萄忍冬组成的石榴花结,上半球体还有相对和相背的瑞鸟四只,飞翔在石榴花结之间。
轻轻打开开关,里边分了三层,用的是陀螺仪的原理,由内外两环组成的支架支承,这两个环可分别绕相互垂直的两个轴转动。
轴上装有一焚香金盂,香盂本身,可随重力作用保持盂面的平衡,球体无论如何滚动,盂面始终朝上,不会使香灰或书。
等到了辽国境内,辽国人蜂拥围观,甚至骑在房梁上聚众观看,都道:“看南朝状元。”
辽人惯例,喜欢拿弓箭比赛压制大宋使臣,结果许将比辽人使伴的武力值还要高,“及肄射,将先破的”。
待到谈判开始,又和萧禧唇枪舌剑,据理力争,“禧惭不能对”。
因为表现优异,赵顼开心得不行,回京后让他知审官西院、直学士院、判尚书兵部。
许将给苏油来了一封信,将《奉元历》夸上了天,说辽国与大宋两国历法不同,幸好临行前在司天监让陈昭明恶补了一通天文知识,去辽国后,辽国的天文官想跳出来打脸,果然被老子直接侃晕了。
对了,辽朝皇帝也想要大宋帮助建一栋钟楼,你说我们开多少钱合适?
苏油回信说这个东西看大小,汴京城州桥码头那种,可抵岁币的一半,紫宸殿的座钟,卖给外国人,少了十万贯免谈,爱要要不要拉倒。
不过许将的来信给苏油提了个醒,《奉元历》这东西,一印出来就能被别人盗版,还不如由自己去抢辽国盗版商人的市场。
从几贯一幅的精美挂历,到几十文一副的手撕黄纸日历,全给它弄出来,卖往周边诸国,怕不又是一年几十万贯的收成。
平真草不知道叔叔一转眼间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又施礼道:“叔叔,正盛你见到了?”
苏油点头:“你这弟弟武功高绝,我让他护送俩小朋友,先去料理盐务去了。”
平真草担忧地说道:“那鬼魂一事……”
这个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如今日本盛传的厉鬼,其实也是平家人,还是平家的一位超级猛人——平将门。
平将门与平真草和平正盛的高祖,平贞盛,乃是堂兄弟的关系。
传说他武力惊人,早年投于朝廷权臣藤原忠平门下。后来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