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飘了。
不过最终还是拍了下去:“国事艰难,西夏,辽国,岁币逼得大宋喘不过气来。幽云不在我手,大宋就只能任人来去。”
“靠什么解决?说一千道一万,最终只能是军事。”
“所以,大家一起努力吧。”
两人倍受鼓舞,甚至还有一些感激,又对苏油施了一礼,告辞而去。
这还不能回小河湾那处宅邸,赵顼给苏油赐了宅邸,因此苏油还得先去那里落脚。
管事和仆役都是官上指派的,早就在一边等着了。
等到狄咏等人一走,管事的上前来:“恭喜经略使回京,官家赐的宅邸就在景福坊,小老儿一直料理着,可算把经略使盼来了。”
苏油笑道:“多谢老人家,景福坊离苏家老宅倒是不远,就隔了一道宜秋门,寻老街坊趁饭下棋倒是挺方便。”
老管事以为苏油在打趣:“经略使还真是亲和。”
然后就见苏油扭头对张麒交代:“一会儿经过老周家,记得拎猪腿,拿风萝卜。”
张麒点头:“必须的,这大冷天,回京里第一口,那必须是风萝卜炖腊猪腿。”
老管事都傻了,这俩是认了真的?!
过了新郑门就算进入了外城,沿着新郑门大街往东走,一边是玉宵观,一边是洞源观,之后就是使馆区。
过了使馆区,苏油便招呼张麒等人:“下马下马,这么大排场,没得惹街坊们笑话。”
然后招呼石薇:“扁罐呢?将扁罐抱出来,可该我嘚瑟了!”
现在已经是年底,家家都在准备过年,一个小屁孩骑着竹马在宜秋门外大街瞎玩,突然见到石薇,然后看了苏油:“你是苏打水?”
苏油上去就在熊孩子屁股上拍了一下:“苏大叔!哎嘛这缺牙漏风漏的!”
小屁孩转身就跑,还不忘以骑兵的姿态控制胯下竹马:“红翎急报——苏打水回来了——探花郎回来了——”
苏油站直了身子,感慨道:“西事频仍,连孩子都知道红翎急报了。”
孙能说道:“老师,好在这两年都是捷报。”
苏油从石薇手里接过扁罐:“是啊,好在都是捷报。”
宜秋门外,在家的男女老幼都走出门来,喜笑颜开地看着迎面走来的苏油:“哎呀真的回来了!”
“明润留胡子了!”
“手里还抱着娃!快过来让大伙儿瞅瞅!”
“谁说探花不行来着?!这不大胖小子抱上了……这孩子长得真喜人!”
苏厨
第六百四十章 赐第
第六百四十章赐第
苏油得意坏了,一路打着招呼:“张员外,哈哈哈两年不见又富态了,郎君在刑部挺好?看,这我家扁罐,扁罐给爷爷笑一个!”
“李婆婆还提汤瓶呢?你娃不是有份差事吗?哦现在都进行人司了啊?好好……看我家扁罐!乖吧?”
“周大娘子!别躲啊!这么胖身子躲哪儿看不见?扁罐,给周大奶奶拜个早年!周大呢?哦去市易务那边摆摊了啊?家里肯定藏着好猪腿呢!还有风萝卜!赶紧的正好顺道……”
一路聊着天一路显摆着孩子,走得就有些慢了。
周大家的从屋里取来一条猪腿挂在苏油的马上,然后又要去扛萝卜。
苏油踢了孙能一脚:“有没有点眼力,动手帮忙啊!”
然后才问周大家的:“娘子别忙了,让那小子自己去。现在市易司这档子事儿,生意有些难吧?需要帮忙言语啊……”
周大家的胖脸直摇:“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
周大家的觉得很奇怪:“是真没有啊,我家的萝卜猪腿一直就是从皇庄进的,皇庄子里官差们也不敢去收牙钱。”
苏油愣了:“那你的猪腿风萝卜做好之后呢?”
周大家的都美坏了:“我家的这俩样又放不坏,三个月半年风味还更好,不像什么果子冰雪,一天卖不出去就砸手里边。”
“以前达官贵人们除了你,可是不吃咱家猪腿的,内城里我们平日也不敢去叫卖。”
“现在人家市易务主动叫我们进内城卖,贵人们也吃上了,生意比以前好了太多,几个牙钱那是应该收的,还许我们赊贷,皇上发钱给咱做买卖,可是老大的天恩!”
呃……苏油突然明白过来了,对于需要扩大产能,所需资金又不多,产品销路还好的商户来说,跟市易务赊贷,还真特么不亏!
不过这样的商户,汴京城里绝对不多,市易法能够惠及的人,和它损害的人相比,比例实在是太小。
看着眼前为了市易法乐得见眉不见眼的周大娘子,苏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反对市易法反对得最厉害,结果自己最喜欢的街坊和最喜欢的风味食品,竟然就是这法的受益者。
这特么还有讲理的地方没有啦?!
嗯,这事情得瞒着周大娘子,不然以后搞不好吃不成白食了!
干笑着呵呵了两声,待到风萝卜上了马背,苏油才对街坊们说道:“陛下赐了宅子,这都还没看过呢,反正今后大家又离得近了,那我过两日再带着扁罐来给大家拜年。”
街坊们七嘴八舌,说他们早在门外看过了,宅子外头看着不赖,门口旗枪摆设贼威风。
有老头还说那边门槛高,那宅子一看就不敢进,让苏油没事儿跟苏家老宅两边住,宜秋门苏宅大家串门没压力。
苏油只好点头说好,进了宜秋门,挥手让街坊们回去。
孙能对老师这份好人缘羡慕坏了,这娃以前就是人见人躲的浪荡子弟,地震中想喝别人一口粥被石薇打狗一样的打,就想不通苏油怎么能大咧咧从别人家往外拎猪腿搬萝卜,别人还开心得不行的样子。
苏油呵呵笑道:“当年刘邦见到始皇帝出巡那气势排场,羡慕地说道:‘大丈夫当如是也。’干臣啦,我却觉得,真正的大丈夫,是永远活在老百姓心里边那种。所以啊,没事儿串串门,说说话,搭搭手,从给街坊们留好做起吧……”
赵顼赏赐的宅邸还行,不过只有架子和简装。
这是个很好笑的事情,后人想到封建王朝,大官们肯定住着豪华的宅邸,其实那是辫子戏看多了。
写过《黄冈竹楼记》的王禹偁曾指出当时汴京的房价:“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非勋戚世家,居无隙地。”
苏油的赐第在内城,正是所谓的重城之中,双阙之下,这是重赏,是非常幸运的。
宋朝很长时间内都未建设官邸,京朝官只能自己租房子。
寇准一生曾两度入相,一任枢密,“富贵四十年”,“无田园邸舍”,每次回京觐见只得寄居僧舍或赁宅。
当时有名的处士魏野赠诗给他:“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
一次,辽国使者访问大宋朝,在国宴上直接就问:“谁是‘无地起楼台\'宰相?”——尴尬的是,这时的寇准已经被朝廷贬谪了。
当然这也不是寇老西儿没钱,这娃可是奢华了一辈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