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9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地从洛阳赶来相见。

如今关学和蜀学,互为体用表里,已经呼应结合为一个整体,蜀学为关学理论了无数论据和方法,各种自然发现加上逻辑,辩证,让这个体系越来越牢固,越来越周密。

相应的,作为重要奠基人,张载和苏油,在蜀洛士大夫之间的名声,也是日益崇高。

李复如今在苏油身前,执的都是弟子礼。

李复带着苏油来到一块高达的石碑前“此乃大唐嵩阳观纪圣德盛应以颂碑,唐天宝三年刻立。”

“嵩阳书院当时还是嵩阳观。观内住着一位老道士,名叫孙太冲,道号‘嵩阳真人’。他终日上山采药仙丹,为人治病。为此,方圆都来嵩阳观取药治病。”

“玄宗一次身染重病,久治不愈,听说孙太冲炼的仙丹很灵验,就派大臣到嵩阳观讨取。服用之后,果然痊愈。”

“为了纪念此事,玄宗派了大臣,到嵩阳观立碑铭志。开工时,领作的石匠问监工大臣‘此碑当多高?多宽?多厚?’监工大臣随口答道‘碑越高越好,碑首载帽,知县监办,限期百日。”

“碑成之后,高一丈,宽六尺,厚三尺,李林甫撰文,裴迥篆额,徐浩八分隶。全碑千余字,字态端正,刚柔适度,毫法遒雅,是唐隶中的精品。”

苏油点头,大奸者必大能,李林甫的文章写得其实相当不错。

就听李复言道“关于此碑,还有一个传说。”

“百日之期,其实只做了八十一天,谁知碑身立起来了,碑帽却戴不上。监工大臣为了催促尽快地戴上碑帽,一连杀了三个县官,六个领工头目。”

“到最后第九十七日,监工大臣亲自到碑前,对石匠下令说‘再限三日,要不把碑帽戴上,大家都不用活了。’全体石匠听到命令,一个个愁眉苦脸,却依然束手无策。”

“正在无奈何之际,忽然从东南方向来了一个老头,走到碑前,这边瞅瞅,那边看看,笑眯眯的一言不发。”

“有一个石匠对老人说‘师傅还是快些走吧!免得在这里跟着我们遭灾。’”

“老者回答说‘我亦是一个手艺人,走到那里,吃到那里,做到那里。这半辈子入土的人了,还怕个啥,还不是过一天,少一天,啥时候土圆到脖子上,也就算完事了。’

“那位老人说罢,转眼不见。”

“一位老工匠一拍脑门喊道‘土圆到脖子,我知道了!’”

苏油笑道“所以大家用土封了石碑,一直到石碑上部,然后将碑帽顺着土坡送上去戴好,之后挑走黄土,是吧?”

李复笑道“老师听过这个故事?”

苏油摇头,他是想到了金字塔“没有,不过理工精髓,就是省时省力,提高效率。其实办法太多了,用此法甚至能造出方圆数里的大石塔,何况区区一个石碑。”

李复说道“传说那名老者,就是鲁班,这一带一直流传着这个故事。”

苏油拍着厚重的碑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也是理工之学的经典应用,其中的力学原理也很经典,要不这次讲学,便从这个石碑故事中所阐释的原理讲起吧。”

……

汴京城,王安石宅。

王雱与吕惠卿在检查来往信件。

王雱看了信件“知陈留苏涓也上书,道是陈留县离京师开封距离最近,建议将义仓法在京师试点推行。”

吕惠卿说道“之前知齐州王广渊、知唐州高斌建议,请恢复义仓制度,并总结设置义仓的经验,作为长期推行的准则。”

王雱说道“第一等户每年纳粟麦二石、第二等户一石、第三等户五斗、第四等户一斗五升、第五等户一斗,所纳粮食储存于里社,每一社仓委派专人负责,村社由耆长负责农户纳粮工作,县官登记每年里社粮食的具体数量。”

“收成好的年景呢,可以根据义仓粮食的多寡收纳;收成不佳的年景呢,则根据义仓粮食的多少赈济当地百姓。如果义仓粮食储存时间长则可以借贷给老百姓,或新陈相易,以避免粮食的损坏。”

“苏涓还具体陈述了义仓制的可行性与一些可能出现的弊端。宋神宗接受了上述地方官的意见,决定恢复义仓法。

吕惠卿说道“都是热心人啊……”

王雱冷笑“怕都是热中之人吧……国家常平仓,不就是干这个的?轮得到他们来多此一举?这就是地方上想分夺中枢之权,好上下其手而已。”

吕惠卿点头“也有可能,之前唐公清点计司,这是官员们想要借东墙,补西墙,负担最后都在百姓头上。”

王雱冷笑道“小打小闹,等新法出来,总要他们大吃一惊……对了,怎么能治一治我那俩叔叔?”

吕惠卿微笑道“公子,家和万事兴,参政兄友弟恭,阖家和谐,不是好事儿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过听闻参政的俸禄,夫人都不得碰一下,每月到手便随意交于两兄弟支配?这就不太合适了。”

“你看,公子如今业已踏入仕途,所谓修齐治平,这个家也该操心起来才是,免得别人闲话嘛。”

第五百四十三章 古怪的正确

第五百四十三章古怪的正确

王雱听得只是微笑,轻轻点头。

吕惠卿接着说道“听闻官家都将内库交由皇后整顿了,为什么没有交给宫内两位王爷?名不正,言不顺啊。”

“所以为了家中和睦,公子应该当仁不让,把这个家理起来,将每月用度安排妥当!一来让参政也看到你的能力,二来嘛,如今参政俸禄不菲,何必随意花掉?置办些田亩,休沐之日,也得林泉之趣嘛。”

王雱会意,笑道“就如国政一般,先从财政把法度建立起来。”

吕惠卿笑道“齐家而后治国嘛,从我者留之,非我者去之,不然还怎么做事?道理都是相通的。”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都是一笑,然后继续查阅书信了。

三月,王安石上任以来第一次大人事调动,引发了又一场朝争。

河北都按察使,知开封府,翰林学士滕甫罢,知郓州;

翰林学士郑獬罢,知杭州;

宣徽北院使王拱辰罢,知应天府;

知谏院钱公辅罢,知江宁府。

事情从滕甫开头,之前滕甫主动请求巡查河北,比司马光和苏油早一个月回京,重新履任开封府的职位。

王安石以河北振兴,需要重臣坐镇,郓州的煤铁,滨州宁海,沧州盐山两处盐场又是新务,滕甫救灾时就在郓城,了解当地情况为由,认为为了国家考虑,在司马光和苏油都被皇帝拒绝外任的情况下,滕甫就是最佳人选。

同时王拱辰因为之前的履历存在瑕疵,一直在朝堂的风评中就不是正人,故而应一起外放。

滕甫在朝堂上声名很好,和王拱辰一起外放,这就有点恶心人了。

而且从知开封府改知郓州,还是刚刚在河北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