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6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市;其三,远来是客,太守需请我去囤安寨盘桓一二。”

苏油面色沉重:“都管这些要求,有点过分了……”

梁屹多埋看破了苏油的色厉内荏:说完微笑道:“答应了三条,我便向太守保证,自今而后,世上再无巢谷巢元修,西夏只多一个叫家梁的汉人。”

“小苏探花五岁就能收留孤童,十年能让眉山诸业大兴,十四岁能得宋皇亲点为探花。如此大好声名,敌不得三点小小要求?”

苏油踌躇了半晌,决然道:“只有一件事情,死要见尸。”

“巢元修在西夏流落草莽,被匪徒杀害。是我托都管找寻尸骸,送回眉山归葬,算是尽到一场朋友间的交情。”

“至于那个什么家梁,呵呵呵……”

说完一脸正气地说道:“告诉他,我与他之间,一直是他自己过度解读。我苏明润无愧于朋友之道。”

“出身低贱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时游戏,何至于衔恨终生?”

“只要他愿意回来,我苏明润倒履相迎,还认他是同窗好友。但是叛国求荣,那便恩断义绝!叫他想好,死后可有面目见列祖列宗!”

梁屹多埋呵呵冷笑:“探花郎果然好演技,要不是亲见得有人被你逼得身败名裂,东躲西藏;被你害得得有国难投,有家难归。连我都要以为当年的确只是一场游戏,要和探花郎一起义正辞严,主动为探花郎诛却这样的乱臣贼子了!”

苏油闭上了眼睛,既似在回避梁屹多埋的讽刺,又似在为自己的这份友情惋惜,最终决然睁眼:“龙驹,三日之后在镇戎军交割,马群没有,只有照夜白和飒露紫。”

“榷市,直接贸易是不可能的,自己找蕃部担任中间人,就如那图干部一般,只要不是同西夏直接交易,我苏明润就睁只眼闭只眼。”

说完站起身来:“走吧,现在就去囤安寨。”

梁屹多埋心满意足,还是不忘讥刺苏油:“这才对嘛,三日之后,巢元修的尸骨自会送到,苏太守可要好好利用一下,痛哭一场,让满大宋的人,都知晓探花郎的仁德哟……”

苏油被讽刺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都管兴致可真高,去还是不去?不去休怪我一会儿改了主意。”

……

刘参军一脸悲愤地横刀站在辕门之前,对文官的糊涂愚钝痛恨到了极点。

虽然他一样的痛恨这个破寨子,但是并不妨碍他得知西夏人将要进寨的时候,拔刀相向。

苏油面无表情:“刘参军,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交卸差事。给你一月休沐期,爱去哪儿去哪儿。”

刘参军惨笑一声:“苏明润,老子佩服你经济之能,让大郎也不得不受你挟制。可今天你要放夏狗入寨,是真当我陕西无一男儿了?”

苏油冷笑道:“司法参军,首先你只是修建者,不是守卫者;其次上官已经命你交卸差使。”

“也就是说,囤安寨从现在起,与你再无一丝干系。就算我苏明润明天再命人一把火烧了,你也只能看着,不能拦着。干啥?让路!”

刘参军将刀一摆,梗着脖子:“你先当老子死了!”

苏油“噗嗤”一声笑了:“怎么着?要造反谋逆?须知我还是朝廷任命的枢密都副承旨,渭州帅臣!”

种诂站了出来,焦急地喊道:“老刘,收刀!威胁朝廷命官,这是死罪!”

刘参军怒道:“大郎!”

种诂眼中有些湿润,躬身行礼:“老刘,算我求你了,有事儿我们下来再细议行不?他苏明润才是知渭州军州事!为了镇戎军的弟兄们,老刘,你是要我给你跪下?”

刘参军老泪纵横,将刀狠狠往地上一甩,入地半尺,抢过一匹马,翻身上鞍:“老子不伺候了!”

苏油冷笑道:“你敢!一月之后,乖乖到厅过堂,不然看我如何料理你。”

刘参军嚎哭一声,切齿而骂:“苏明润,老子就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完狠狠的一打马鞭,战马狂奔出寨。

苏油看着刘参军的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当兵的穷措大,贼性难改,直如此粗野!”

调整了一下神情,这才冷冷地对梁屹多埋道:“都管,请!”

梁屹多埋偷偷看了看被苏油刚刚那句话刺激得脸色通红的种诂,轻轻一笑:“太守好大的官威。大宋以文制武,当真不凡。”

苏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自然,我朝祖制,杜绝了藩镇之祸。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是有它的道理的。”

梁屹多埋呵呵两声:“无怪大宋出不了决胜万里的霍骠骑。”

苏油脸色一变,立刻说道:“可也出不了杀妻灭子的汉武帝,更出不了杀舅的汉和帝,弑母的魏明帝。”

这一炮顿时打得梁屹多埋面如土色。

第三百九十三章 橄榄球

第三百九十三章橄榄球

苏油这是在拐着弯骂李元昊和谅祚。

李元昊的舅舅卫慕山喜,是其祖父李继迁留下的重臣。

景祐元年,卫慕山喜暗中篡权,被李元昊识破。李元昊把舅舅全家抛进黄河溺死,又毒死亲生母亲。

其中一名妃子,因出自母亲家族,并且当时有孕在身,同样被就地赐死。

之后的谅祚,也是杀了母族没藏氏全家。

不过苏油没有点名,梁屹多埋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摇头:“和探花郎说典故,算是我自讨苦吃了。还是参观贵寨吧。”

苏油哼哼冷笑:“那是你还没见过我老堂哥的厉害……都管,所以做人不要太嚣张,须知面子是互相给的。”

囤安寨规模不小,与镇戎军相当,只可惜时间仓促,乃是以松木夹黄土麻袋夯成,在梁屹多埋眼中,就是一道样子货。

城中有两口大土坑,想来是挖土填城墙的时候造成的,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松木台子,上边修有望台。

梁屹多埋看了两口池子一样的大坑:“这是蓄水池吧?”

苏油冷笑道:“我要告诉你这就是两个坑呢?”

梁屹多埋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这望台修得可真是结实,不过除了瞭望之用,怕也是你们眉山掘井的天车架子吧?”

苏油顿时脸色大变,一直的镇静终于崩溃了:“什么天车?我不明白……我不知道……”

梁屹多埋这下奇峰突出,此刻完全占到上风,不由得志得意满地朗声长笑:“贵友巢元修托梦,说有人害他背负骂名而死,特将囤安寨的秘密相告!苏太守,多谢盛情,不再叨扰了。”

说完也纵身上马,对手下招呼:“回天都山!”

即将奔出寨门的时候,梁屹多埋举起鞭子,头也不回地喊道:“探花郎,答应我的三件事情,可要记牢了,哈哈哈哈,驾!”

……

苏油拿手捂着鼻子,以抵挡奔马带起的嚣张烟尘,良久才喃喃地说道:“为官不易,都是演技啊……大质,明明恨不得抽刀子干掉对方,却不得不在斗争中妥协,妥协中斗争,还真特么的累……”

种诂站在苏油身边:“这么大代价,明润你是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