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3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忠赶了上来,还有些蒙圈:“将军,我们大军都还没有正式接战,怎么就输了?”

阿囤烈没好气地说道:“后勤被袭,粮道已断,明润布下陷阱,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就是想将我诱入绝地,然后后军堵上口袋,给我们来个全歼。”

苏油立刻举手:“将军,我是你座下军师”

田守忠阿囤烈陈田都是大怒:“闭嘴!你就是叛徒!”

苏油笑道:“得,大家都不待见我,那我就先撤了,你们再开开诸葛亮会,将西北战斗驻扎等条例再确定一下,这里以后就是囤安军驻地。龙首渠开好了,我得去一趟长安,见见薛公,商议一些事情。”

渭南到长安路上,春雪已经消融了,沿途土地都在返青。

苏油能够见到不少农妇和孩童在田间搜寻,手里握着一把杂草。

苜蓿苗在和杂草争夺生存空间,农妇们在和杂草争夺更好收成。

农夫们另有事情做,用大木杠和麻绳扛着水泥预制板,喊着号子,迈着整齐的脚步,给水渠加固。

不少年纪还小的少年,操着眉山口音,在渠边测量数据,小妹崽给他们送来饮水的时候,他们满脸通红地躬身致谢,笑容里边还带着青涩。

只要不下雨,陕西的道路尚算好走,除了灰尘大没别的毛病。

骑着拳毛赤来到长安,进入安抚使司,见到薛向桌上的一部书籍,苏油就知道这次会面稳了。

金融论,老张的著作。为了让苏油少一点阻力,张老头也算是尽心竭智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理论核心

第三百七十一章理论核心

薛向见苏油一身灰土,笑道“你这样子要让西京教坊司花魁娘子见到,怕是得让人家大失所望了。”

苏油狼狈地笑着拱手“下官见过薛公。”

薛向叫下人送来温水和帕子“先洗洗脸,然后我们细议。”

苏油梳洗完毕,这才来到堂上“下官赴任都快两月了,才来拜会明公,祈明公稍恕怠慢之罪。”

薛向笑道“要是陕西各州转运使都如明润这般,老夫那才喜不自胜。”

知客上了茶,薛向才对苏油说道“军事是老蔡的职责,我从不过问,不过陕西数十万大军的粮秣生计,都在老夫肩上。明润你来了,老夫也轻松了一大截啊。”

苏油拱手道“不敢,还得向明公多多请教。”

薛向说道“老夫比你早来一年,别的事情没来得及做,只干了一件事——制置解盐,备足十年所需。”

苏油说道“薛公高明,这是关键中的关键。见明公也在读《金融论》,这是准备大用盐引了?”

薛向摇头“可惜啊,仁宗山陵,中枢动议扣留解州二十万贯的盐引。”

这事苏油也听说了“这是失信于商贾,多赖明公一力申辩,才保住了盐引的信用。盐引要是失去信用,那才是巨大的灾难,陕西经济立刻就要崩盘。”

薛向伸手抚摸着《金融论》的封面“可惜朝堂之上,懂这个的人,太少太少……信用货币的概念,让老夫叹为观止,张公智虑,吾不及也……”

苏油笑道“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明公的做法,其实就是张公理论的实践。”

薛向呵呵笑道“都说知易行难,可到了张公这一步,却是对实践的升华,更难。”

苏油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其理,人能成为万类之英,就是因为能够在知和行中相互提炼和证明,从中探寻出道理,相互牵引进步,走到今天。”

薛向眉毛一动“明润细解一二?”

苏油说道“眉山之学,大体认为未经证明的所谓‘理’,应当分为两种。一种叫公理,一种叫猜想。”

“公理是真理,又分两种。一种来自人类理性和愿望的发展,是所有人共同遵从的道理——比如父母要养育孩子,孩子对父母有孺慕之心。”

“另一种则是长期反复实践所得到的经验,无需再加以证明的经验——比如一加一为二;比如平面两点间,有且只有一条直线。。”

“猜想比公理更加复杂,更加高级。但是未证之前,它们可能为真,可能为假。需要经过公理的证明后,才能转为真理,然后可以拿去证明其它猜想——比如以人生而对父母有景慕之心,去证明人的道德,起于孝养;比如用矩形面积的计算公式,去证明勾股定理。”

“一条条猜想辩出真伪,再一条条积累起来,成为体系,是为格物致知。”

“有了知的积淀,才能去证更难的猜想,明透更高一层的真理。”

“是故疑非格莫以知,理非知莫以明,道非理莫以证。”

“也就是说,光想光说是没用的,还得通过实践来辨真去伪。实践,猜想,证明,再用于实践,就如缘梯上塔,呈螺旋状越走越高。”

“这就叫知行合一。两者同样重要,不可偏废,因此薛公的作为,并非不及张公。”

“当然这些只是简始,苏油对工数之理,所得较丰;而人治之理,就总结不足,需要借我大宋诸公的高明,大家一起去探究了。”

薛向很好奇“明润所得的人治之理,真理有哪些?”

苏油惭愧道“苏油智拙,我所得的就两条,其一是人喜族而群居;其二是子女于父母,幼必孺慕。三是人数极多,总有于前两条反动的个例。”

薛向点头“我有些明白了,明润所谓真理,即可谓至简之大之理。其余诸理,皆须以此为据,所证有实,方为真。”

说完又合掌大笑“甚好,那如今蜀学的核心,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知行合一,真理可证。”

苏油大惊“明公这八个字的核心,可谓纲要!”

薛向捋着胡须有些得意“有明润这番言论装点,老夫再见张公,庶几无愧!”

这老头也颇有趣,两人就以金融论中的盐引之论为引申,展开了一场格物致知的讨论。

这东西其实是苏油启发张方平写出来的,中间文字和金融概念,好多还是苏油自己的手笔,因此老头有些吃不透的地方,经苏油一说,立马就能明白。

两人说过一阵理论,老头对苏油的能力越发笃定,之后便慢慢转到了实务上来。

薛向说道“可惜啊,为了应付朝堂,老夫只得将存盐拿去填了他们的胃口,保住了盐引发行。十年之用,转眼空了一半,好些大事,做不得了。”

苏油说道“其实无妨,大有大的用法,小有小的用法,再说能积累五年之用,已经不少了。”

薛向摇头道“此事还得以你蜀钞为主,老夫只能说不给你拖后腿而已。其实每年解盐的份额分配,基本都已划定,老夫也动不了太多。”

苏油拱手道“明公,其实大有可为。”

薛向问道“何为?”

苏油取过笔,开始在纸上写字“明公,苏油之前思虑了几条,说出来与明公参详参详。”

薛向点头。

苏油说道“陕西盐政之难,在防堵走私,打击西夏。这是前朝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