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5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我大辽,危矣!”

大公鼎说道:“可是王丞相说南部诸州繁华,全靠此等经营之术,五百二十万贯舶来钱,分到五年里,一年一百万贯而已。”

“如今婆娑岭铁厂日产铁万五千斤,授与民间斤铁六百文,一年也能得到三百万贯,偿付得上啊。”

“明公,王丞相的算法是没有问题,可是他还了多少?现在看这架势,百姓不到最后一年,是不会大量兑换的。按国库现在的样子,数年之后,能够一次性拿出五百万贯来吗?”

“债券的本质你我皆清楚,名义上是为举办铁厂筹措资金,其实那铁厂就是宋朝白送的,我朝免了其七年岁币而已。”

“王丞相拿着这个名目,搜刮民财达三百五十万贯之巨,三年经营下来,除了还停留在纸面上的亏空,几乎靡耗殆尽,这就叫寅吃卯粮。”

“但是这般吃法,终归是有个期限的,到时候怎么办?!”

“别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时不治,悔之晚矣!”

大公鼎问道:“我中京也是如此?”

萧托辉说道:“中京的情况要好一些,但是也只是表面。”

“中京叠被民乱,积聚早空,府中档案、欠账,俱被焚毁,想查也无从查起。”

“相当于一张白纸重新开始,加上明公到任后,对官员纠察严格,暂无此弊。”

“可南部沿海州郡,南京道临宋诸州,府库里早就是一堆欠条,陛下组织军民对抗鞑靼,长春辽阳一带百姓屡屡举叛,其实是已经被压榨到了极致。”

“可南部诸州郡,官员们醉生梦死,商贾们为虎作伥,百姓们唯利是图。”

“他们哪里管国家北部民不聊生,哪里管金山白山,我朝四面皆敌,危如累卵!”

“每次征粮索钱,南部州郡谁不是叫苦连天?然而他们根本不是没有,一州三十万贯,全部中饱了官吏商贾们的私囊!”

“就算在南部诸州,繁华也只是表象,肥的都是与官吏们勾结的豪强,吃得都是獐子岛的红利。”

“正经经营的商贾们,他们被宋朝货品冲击,被官吏豪强欺压,苦不堪言,上告无门。就连我们所在的中京,都收到了无数南京、西京的诉状!”

大公鼎耐心劝解道:“这些都是积重难返,想要纠转,只能先令官员们任内清偿亏空,给个期限,慢慢归还。否则必将怨声载道,千夫所指,而且百姓们,还要遭到一场盘剥……”

萧托辉说道:“明公所虑的,是怎么收拾这场烂摊子,然而若不治根源,这摊子就算暂时收拾好又如何?今后还得继续烂,欲壑难填啊!”

“据我查实,所有这些官场借贷,最终的流向,都指向一处。”

“何处?”

“锦州,丰锦钱庄!”

大公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但是决不同意萧托辉的做法:“这个……丰锦钱庄,与王丞相渊源极深,年前因筹措钱粮得力,几次平抑舶来钱与绢钞比率,蒙先帝陛下多次奖喻。”

“计相,谁都能动,这丰锦钱庄,动不得……要不还是按我说的法子来,先查清积欠有多严重,再列出比限……”

萧托辉站起身来:“大辽如今便是一幢破屋,根基已伤,如此裱糊来去,最终还是逃不掉房倒屋塌的下场。”

“陛下圣恩,臣子万死难报,既然吾皇将托辉放到这位置上,要是发现问题还不究治,便是本官庸钝失职。”

“既然留守不愿意联署,此事,我一身当之,告辞了!”

“萧君!你等等……再听老夫一言……咳咳咳……”

然而萧托辉已经不管不顾地去了。

大公鼎赶紧叫来家人:“朝中要出大事儿,去,赶紧去通报王丞相、皇太叔,对了……还有兰陵郡王。朝廷现在,乱不得,乱不得……快,快去!”

家人急匆匆地去了,大公鼎在众人手忙脚乱地扶持之下,才重新慢慢倒回靠榻之上,气喘吁吁。

看着床顶的幔帐,大公鼎喃喃地说道:“乱不得……如今可万万乱不得……萧老弟,愚兄这次,只好对不住你了……”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两国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两国

上京,延安宫。

辽朝不但南部官制效仿大宋,就连宫殿格局、名称,也和大宋几乎一样。

偏殿内,正跪着一名面容姣好,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耶律延禧冷冷地看着她:“近日元妃生了皇子,我又抬举了萧奉先,对你兄长也有所降责,这是对我有怨了?”

妇人大惊失色:“臣妾居处深宫,所知者唯有君上,外朝事一概不知。臣妾只是……只是以为,冬日里鸟兽本就瘦弱,求生艰难。此时行猎,固非……仁慈之举,陛下宜宣示养生之意,好生之德,待到秋捺钵上,再行围猎,也算……也算给晋王、秦王祈福。”

耶律延禧将妇人扶了起来:“瑟瑟,时局艰难,我常年在外领兵,最近的确轻忽了你。”

妇人正是耶律延禧的第二个妃子,文妃萧瑟瑟。

辽朝和宋朝不同,辽朝皇帝娶后纳妃,都是选的拥有巨大势力的家族。

萧瑟瑟是辽朝国舅大父房的女儿。

大父房一共三个女儿,姐姐嫁给了是宗室耶律挞葛里,妹妹嫁给了宗室悍将,副都统耶律余绪。

萧瑟瑟自幼聪明绝色,精通琴棋书画,还能吟诗作词,是和萧观音一样的才女。

耶律延禧造访耶律挞葛里的时候,邂逅了来姐夫家里玩的萧瑟瑟。当时就为萧瑟瑟出众的容貌,独特的气质所倾倒。

萧瑟瑟对耶律延禧的感觉也很好,辽国男女之防不算严,耶律延禧很快便将之接入宫中,两人耳鬓厮磨了数月。

可皇后萧夺里懒家族权势更大,乃辽朝名相萧继先五世孙。

当时耶律延禧都不敢给萧瑟瑟一个名分,还是大臣们请命,让耶律延禧又纳了皇后的妹妹萧贵哥,恰好萧瑟瑟怀了身孕,方才得一起册立为妃。

萧瑟瑟之前,本来还有个德妃萧师姑,其父为北府宰相萧常哥。

萧师姑也曾给耶律延禧生过一个儿子,受封燕王。不过这孩子没有保住,萧师姑因哀戚过度,也跟着孩子去了。

因此萧瑟瑟的儿子晋王,就是耶律延禧的长子。

萧瑟瑟由耶律延禧扶着站了起来:“陛下遭遇的艰难,胜过立国之初,自当励精图治。”

“臣妾不敢有一点怨尤陛下,每日只在佛祖面前祈祷,愿我夫君得胜而还,重振朝纲;愿我大辽再获清平,民安国泰。”

耶律延禧搂着她:“我朝四季捺钵,围猎行乐,不是残忍好杀,而是为了笼络诸部,集聚人心。”

“瑟瑟你不要有妇人之仁。国家危难,是子民先承其苦。人都顾不过来的时候,又怎么能仁及山林禽兽?”

萧瑟瑟依偎在耶律延禧怀里:“是臣妾误会夫君了,臣妾有罪。”

“夫妻一体,说这些就没意思了,你哥那事儿也别想太多,养好咱们儿子,别让我在外担心才是正经。”

“嗯。”

耶律延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