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3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候在眉山料理陈米的法子。”

王存笑盈盈地对着苏油拱手:“明润小老弟够意思,仁而有术,无怪司马公如此看重。”

一顿简朴而不简单的豆花饭吃过,三位名臣相互告别,朝着各自的治所出发。

范纯仁骑马,王存坐船,苏油要去北边登封黄河码头,沿河而下抵达大名。

如今的黄河不像后世,水量还行,如今汴京一带冬日里也在夹堤,待到春夏冲深河道。

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工程,冲刷的泥沙会被水流携裹到下游,给下游造成拥堵的可能。

因此黄河束堤工程主要建造在大名府以下,大名府以上只有汴京一带实施了一段,目的是保住一个王朝的都城。

好在上游几处沙区经过十数年的持续治理,如今的黄河水中的“沉积沙”算是越来越少,河水虽然依旧混黄,但是大多都是能被送入海口的“非沉积沙”。

即便如此,黄河在开封一带依旧是“地上河”,无法营造大码头,苏油要去黄河码头,还得爬坡,那个坡,叫“封丘”。

九月的黄河开始变枯,很快夔州型就不能通航了,因此苏油要顺道视察河工,行程还得抓紧。

来到码头,扁罐迎了上来,低声说道:“父亲,陛下在河工衙门里。”

苏油赶紧大步赶到河工衙门,就见赵煦在石薇和漏勺的陪同下,站在那里好奇地摆弄着河工仪器。

苏油躬身施礼:“微臣见过陛下,陛下是有旨意?”

赵煦情绪有些低落:“我是来给司徒送行的。”

说完将一枝纱布包着腐殖土,保护这根部的柳树苗交给苏油:“这是用寝宫前柳树上取下来的枝条繁育的幼苗,司徒说过折柳之礼,你拿去种在大名府吧。”

苏油将柳树苗接过:“陛下如此厚恩,实在让为臣感激莫名。漏勺,我走之后,你要好生陪伴陛下,不可懈怠,明白吗?”

漏勺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油将赵煦和漏勺带到一边,低声说道:“臣要说的话,陛辞时已经对太皇太后和陛下都说过了,其实就一句最紧要,时刻牢记两宫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外朝內宫,皆是如此,一旦有导惑君主,隔离两宫,不管是谁,一例严惩。”

“陛下观政学业之余,多与军机处老将们亲近。祖宗起于戎武,陛下身上,本来就有勇武的血脉,这一节也不可轻弃。”

“徐邸之官,多是文臣,清谈有余,理政不足。陛下不妨优加容纳,置于礼院、太学、国子监,台谏,算是给徐王足够的礼数,也是太皇太后的面子。”

“但是却不能轻易使其参政料民,得多加考核,确认能力。”

“还有就是陛下的身体,若有小恙,须得立即告知微臣夫人,其余别说陛下有忌讳,即便微臣也不大信得过。”

“臣这次没有想到范纯仁也请出外,左仆射吕大防,臣早知于横渠先生,与其弟大临推举《乡约》,陕西民风,至今敦厚。”

“之前取泉永寿,制斗青城,于理工之学也不陌生。”

“然大防崖岸峻然;刘挚骨鲠难回;章惇才高气盛。”

“大防之病,在勇于任事,而不容分权;刘挚之病,在切直敢言,而不容枝叶;章惇之病,在署理精明,而不容蔑倨。”

“今后的都省联席会议,这就要难为陛下了,臣可以想象会有多么热闹。”

“现在朝中少了调和之臣,这份责任,只有陛下担起来了,臣在都堂御座之侧设置了一口小金钟,群臣失态之先,陛下便敲响金钟,警告他们,掌握议事的节奏,不能让他们失了体面。”

“尤其是章惇,气狭性傲,陛下更要包容,不要让他被他人导入圈套。”

“但是无论这些臣子性情如何,臣敢跟陛下保证,他们对皇宋,对陛下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陛下不能将他们看做阻碍和敌人,需要将他们看做有力的臂助,这一点,陛下要学仁宗。”

“陛下自己也要进益,每以天下为念,这一点,陛下要学先帝。”

“军事上陛下也不用急,咱们先为己之不可胜,静观北地风云即可。”

“只要准备充分,就不怕会错过机会。”

“臣在大名府,会日日祈祷陛下和太皇太后,太后,太妃身体康健,河北之事,也会日日通过电报、密折禀告请示。”

赵煦眼圈有些发红:“司徒,我舍不得你。”

苏油其实也很不舍:“陛下,待到料理清楚河北,君臣自有再见之日。只是臣……怕是没法亲见陛下大婚了。”

临别之际,苏油也变得絮叨,君臣二人在一边说起话来好像没有个完。

还是石薇大气,上前制止:“婆婆妈妈作甚,不是还可以书信吗?陛下,出来这么久,该回宫了。”

呃,老婆大人说得在理,苏油这才收拾起心情,与赵煦和石薇漏勺告别,上了大船。

……

辛酉,太皇太后诏:“今后明堂大礼,毋令百官拜表称贺。”

乙丑,朝廷复置都提举修河司,统一规划治理黄河上中下游。

己卯,朝献景灵宫。辛巳,大飨明堂,赦天下,百官加恩,赐赍士庶高年九十以上者。

乙未,检举先朝文武七条,戒谕百官遵守。

丁酉,苏油沿河视察,抵达自己的治郡大名府。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大名府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大名府

大名府,大宋北方最紧要的一个重镇。

仁宗庆历二年,契丹集结重兵,伺机南侵。

消息传到宋都汴梁,朝廷文武官员紧急商量对策。很多人主张把京城西迁洛阳。还有人主张讲和。

丞相吕夷简力排众议,说道:“使契丹得渡过河,虽高城深池,何可恃耶?我闻契丹畏强侮怯,遽城洛阳,亡以示威。”

“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

大名府“控扼河朔,锁钥北门”。掌控着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

守住大名,就堵塞了敌人南渡黄河的通道,应该说吕夷简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非常具备战略眼光的。

宋仁宗采纳了吕夷简的正确主张,于当年五月就把大名府建为都城,定名“北京”。

契丹听说宋朝在大名建立了陪都,果然心里胆怯,就打消了那次南侵的念头。

大名府下接汴梁,上承宋辽前线三个战略要区——太原府、真定府、河间府,四路四府加起来,其实就是黄河以北,从“几”字大弯到黄河现在的北流入海口天津卫之间的广大地区。

因为是陪都,所以也有宫城,宫城周三里,而整个外城,周五十里。

经过历代名臣的修建,尤其是熙宁六年,因为要将镇国大将军炮要安置到城头,大宋将大名府重新打造了一遍,增广了城墙,修建了棱堡,将大名府的外城墙,扩张到了唐代最胜时期的八十里。

城高地险,鼓楼雄壮,濠深堑阔,背倚黄河。

朝廷的天雄军驻地就在这里,平夏之后,赵顼设立的封桩库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