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1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较三顷,则已三十倍矣,而受役月日,均齐无异;”

“如是官户,除耆长外皆应无役。”

“今例使均出雇钱,则百顷所输必三十倍于三顷者,而又永无决射之讼,此其利也。”

“然难行之说,以臣之见,初行之时,实则有五。”

“民惟种田,而责其输钱,钱非田之所出,一也。”

“但是如今宝钞得用,民间不再钱荒,输钱也不再是难事,这一难,其实已经不难。”

“近边州军,就募者非土著,奸细难防,二也。”

“然西夏已平,四海宾服,除河北辽境之区稍有计较,在其余地方,这一难,又已经不难。”

“逐处田税,多少不同,三也。”

“那就按照不同的田税,抽固定之比例,如此亦不难。”

“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四也。”

“这一条,已经是折冲司的职责,完全可以免除。”

“衙前雇人,则失陷官物,五也。”

“那就取消衙前,以招投标的方式招引行人来举役,比如蒸汽船、火车负责漕运、铁路运输,功效比以前的衙前,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由专人负责,也不至容易失陷。”

“以司马公所议五害论之,旧日上户充役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今则年年出钱,钱数多于往日陪备者,其害一也。”

“但是我们还要看到一点,以前的陪备,役户要各自准备器具、物料,免役之后,则只需要输钱至官,物料器具可由官中统一招购。”

“无论物料器具的质量,还是价格,大批量购入和零碎采集,诸公尽当知晓哪一种方式更节省。”

“对于役户来说,其实并非不得便利,不得休息,至少免去了采买陪备的功夫和麻烦。”

“不但有利于民,还减劳省费,有利于国”

“旧日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出钱,其害二也。”

“这一条是免役法旧弊,那我们就同样免除下户役钱,或者给各级户等设立不同役钱比例,不是就解决了?”

“旧日所差皆土著良民;今召募四方浮浪之人,作公人则曲法受赃,主官物则侵欺盗用,一旦事发,挈家亡去,其害三也。”

“但是如今和免役法初兴时不同,国家多了很多能够应募的工坊,行会。”

“他们有技术,有资产,有机械,他们也是良民,并非浮浪之人。”

“他们善于工事,能够包揽工程,其效率质量,远比临时召集的普通百姓为高。”

“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今曰我不用汝力,输我钱,我自雇人,若遇凶年,则不免卖庄田、牛具、桑柘以求钱纳官,其害四也。”

“这一条,如今已然不存在,因为大宋农民今日所有,不光只有谷帛与力了。”

“如今还有哪个乡村,没有推着小车用宝钞换鸡蛋谷帛的商贾小贩?”

“提举常平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希求进用,其害五也。”

“这一条更简单,那就量出为入,略留宽剩,不再以集储宽剩为官僚政绩即可。”

“因此我大宋今日,相比安石相公秉政当时,情形已然全然不同。”

“之前不可行,那是司法有偏差,国情有不同,并非役法本身有何大问题。”

“现正是免役法见利之机,稍作更张,便当大用。”

“奈何复以差代雇,走回到以前役法残民的老路上去呢?”

殿内再次没有了声音,所有人都在思索。

司马光的压力其实很大。

之前章惇那些话,其实说不上人身攻击,因为那些事情的确发生过。

苏油劝他的时候说过,当年他力谏韩琦面刺义勇,一定要韩琦听从他的意见,到如今,自己就好像另一个听不见意见的韩琦。

范纯仁劝他无果,有些生气,的确说过那些话。

苏轼更夸张,劝他无果后,直呼他是“司马牛”,“鳖厮踢”。

吕公著曾经对自己说过:“熙丰旧臣,多憸巧小人,它日有以父子之义间上,则祸作矣。”

自己当时正色道:“天若祚宋,必无此事!”

然而,这样的事,真的就不会发生吗?

见群臣都被章惇一席话引入沉思,高滔滔轻咳一声,才说道:“如今各地举役之数到底如何,还未有定论,说什么都言之过早。”

“苏油说得对,这件事情,我们谁说了都不算,只能根据国家役务的现状来判断。”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

“不过老身有句话先放在这里,如果到时候国家有需要,皇家会从今年所得的东胜州金银里,留一半与朝廷,用作新役法施行之助,也算是对执政们的支持。”

几位臣子都感动坏了,齐齐躬身:“太皇太后圣明,陛下圣明。”

高滔滔说道:“官家学业繁重,统计数据举理条询,也不是他一个人办得了的。你们再选差三四近臣,助官家办理这道差遣吧。”

司马光说道:“其实人选是现成的,臣推举毕仲游、苏轶、陈梧。”

“毕仲游在陕西调运粮秣应付西事,范纯仁承盛赞曰‘非君吾事几败’。”

“苏轶陈梧他们本是陛下陪读,年岁也相近,数理又是家学渊源。”

“就算他们不行,家中长辈也必不会坐视。苏轶提举修缮寝宫,司徒不就帮着设计规划来着?还戏耍了老臣一道!”

这话把殿中所有人都说笑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蔡确的下场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蔡确的下场

出得大殿,吕公著看着章惇向枢密院走去的背景:“此子大才,不过过于倔傲,今日侥幸,日后怕也要吃大亏。”

司马光叹了口气:“章惇心性偏狭,今日包容了他,异日也不见得领你我之情。”

吕公著也叹气:“人才实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足,即便苏明润……”

司马光说道:“我知道吕公的意思,还是想让他回朝堂理事,最起码今日章惇这样的情形就能避免。”

“但是学校之举乃是大事儿,更是创举,更是大宋和皇家的脸面。”

“此所谓千秋大业,然庆历年间,几位大才举学校事都以失败告终。如今再举,除了苏明润,谁去我能放心?”

“如果他都不能成功,以后谁还敢再提此事?国家教育,难道再等五十年?”

“明润最善于提举制度,大宋的问题,到底是制度问题,先让他把那边的制度料理好要紧……”

吕公著有些担忧地看着老朋友:“君实,你的身体还扛得住不?”

司马光也苦笑:“看能扛到哪一天吧……”

其实这次事件当中,高滔滔于殿中设侍御史制衡宰执,又名正言顺拿到了外路密奏之权,加强了权柄,捞到了最大好处。

这才是她放过章惇的根本原因。

不过这一次御前冲突,还是传了出去,于是台谏疯了。

然而章惇父亲却在这时病故,于是章惇告哀乞守制,脚底抹油,溜了。

台谏一拳打在了空处,更觉气闷,正好蔡确山陵使事毕,犹偃蹇于位。

眼看“奸邪”即将回京,于是台谏立刻转移目标,痛加弹劾。

刘挚、王岩叟、孙觉、苏辙、朱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