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9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对:“差役行于祖宗之世,法久多弊。”

“编户充役,不习官府,吏虐使之,多致破产,而狭乡之民或有不得休息者。”

“免役使民以户高下出钱,而可免执役之苦。”

“但行法者不循上意,于雇役实费之外,取钱过多,民遂以病。”

“臣闻多有附从司马公者,而子瞻独以实告,令司马公不悦。”

“轼又陈于政事堂,公色忿然。”

“子瞻陈言:‘昔韩魏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顾,轼尝闻公道其详。岂今日将作相,不许轼尽言邪!’”

“范纯仁劝司马公以实,司马公持之益坚,纯仁叹曰:‘以是使人不得言尔。若欲媚公以为容悦,何如少年合安石以速富贵哉!’”

“今日在殿诸君,若容司马之议,待他日天下大乱,亦能奉陪吃剑?!”

“胡说!”“章惇你放肆!”

却是帘内帘外一同发声。

帘外是吕公著,帘内是高滔滔。

章惇这话,已经涉及人身攻击,还将皇室至于不仁之地,以致引得高滔滔都变色失态。

在这个时代,差不多可以称为“大逆不道”了。

殿内顿时雅雀无声,无人再敢说话,半晌之后,高滔滔冰冷到极点的声音才从帘子内传了出来:“章惇你出去。”

章惇的神色充满了执拗,倔强和深深的失望,扭头就向殿外走去。

“且慢!”又是两个急切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吕公著和司马光。

司马光已经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却坚持奏道:“启禀太皇太后,章惇就算失仪,也自有大臣申斥,御史弹劾。”

“国家重臣,岂可以太皇太后一言而斥出之?如此非止章惇有失,太皇太后亦失矣。”

吕公著直接拉住章惇:“子厚倔强,然臣等所争者,皆是国事。”

“一时激奋争吵,罢朝之后亦当一笑了之,庆历诸臣的风范,于今传为美谈。”

“而仁宗容忍群臣之美,臣也乞太皇太后勉力效从。”

韩缜已经上章求去了几次,现在只差个手续履行,无事一身轻,但是毕竟与章惇是一派。

章惇如今孤身奋战,韩缜也觉得有些愧疚,宽解道:“章惇之过乃在情急,然终是忧心国事,臣敢保并无他心。”

“望太皇太后与陛下容忍一时,毕竟役法之议,牵涉天下广大子民,不可不慎。”

“臣记得在苏油在宁夏时,不少州府官还是原夏国降臣,不通礼数,咆哮上官,至有拍案者。”

“先帝闻之震怒,命苏油严惩,苏油封还先帝诏书,说只要议者于国有益,于民有益,他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态度。”

“章惇,快给太皇太后和陛下道歉,给司马公道歉,之后自请处分吧。”

章惇刚刚也是过于激奋,现在冷静下来自己背上都是冷汗:“臣冲突诸公,喧嚣御前,罪莫甚焉,请……请陛下与太皇太后治罪。”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矛盾根本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矛盾根本

赵煦就是在朝堂上打酱油的,现在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章惇。

司徒讲过他和大苏遇虎的故事,这人胆子可真大。

高滔滔冷哼一声:“御前议论,尚且如此,在都堂,在枢府,那会是什么模样?就算我能容你,台谏能容你?”

章惇取下幞头:“臣罪甚,这就回家写谢表,阖门自拘,静待朝廷降罚。”

高滔滔冷哼一声:“那倒是不用了,苏明润有容人之量,朕难道就没有?”

“之前吕公请三省枢密会同进奏,大概是没有想到,宰执枢密当中,还有章卿这样的人吧?”

章惇连连躬身:“臣有罪,臣惶恐……”

高滔滔说道:“如今看来,殿中制度,不是没有道理,这便殿之中,也得添加纠核你们的侍御史了。”

吕公著赶紧躬身:“是老臣疏忽了,老臣也请罪。”

帘内沉默了好一阵,高滔滔的声音才传出来:“不过既然之前没有立这条规矩,处罚也就难以服人。章惇,这一次算你侥幸。”

章惇额头见汗:“臣谢太皇太后,谢陛下隆恩。”

“将幞头戴回去。”

“是,是……”

高滔滔不再搭理他:“吕公,殿中制度,下去就立起来,然后拟进。”

吕公著躬身:“臣遵旨。”

殿中秩序恢复,高滔滔这才说道:“司马公言免役之法有五害,章卿则言五害尽可改良,且差役之法本不可行,先帝才更张为免役。”

“而衙前之苦为差役之弊,朕也久知。之前司马说过,役人利害,四方不能齐同,乞指挥降诸路转运使下诸州县,限五日内县具利害申州,州限一月申转运司,司限一季奏闻,广采众智,想法是很好的。”

说完令中使送出几张表格:“几位看看这个。”

司马光取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役法利弊问卷调查表》几个字,其下列为表格,老长一张,调查的项目极多,但是却都和役法息息相关。

司马光一看就明白,当年搞《河情咨要》前期调查,这样的东西是太多了:“苏明润想出来的?”

高滔滔说道:“不全是,是官家想出来的法子,让司徒完善的问项。”

“官家有个建议,老身倒是觉得不错,他说由两府下询转运司,转运司或者希从上意,或者担心报复牵连,未必就敢尽实相告。”

“不如恢复先帝密折制度,让他们通过密折奏报内中,由朕亲览,由官家为大家统计成条议册子,是不是可以尽得下情?”

“这个……”司马光有些犹疑:“如果按照陛下和苏油这样的格式来完成,那就不是五日内可毕的了。”

高滔滔说道:“官家说了个法儿,朕倒是觉得巧妙,先从近处做起,做完京周快马三日之区,咱至少已经得到了利弊条问之大约。”

“这些条问,于各县其实差不多相同,之后便可以将问卷改为选卷,对于每一条利弊,可以给出甲乙丙丁几个选项,通过电报发到各路。”

“各路下发县里,完成选择,再将每一县的答案收起来,通过电报传至京中。”

“答案不过一问甲,二问乙,字数不多,如此一来,是不是便化繁为简,方便快捷了?”

司马光看向赵煦,这娃之前的扑克脸,现在变成了有些期待,有些忐忑,有些小激动。

司马光终于笑了:“陛下,如果老臣所料不差,之前那些,怕都是苏司徒所制,只有最后这个化问卷为选答的法子,才是陛下的主意吧?”

“啊?”赵煦的脸一下子红了:“学士如何知道的?”

“呵呵,陛下的理工课本,老臣也是翻阅过的。”

说完正色道:“陛下,之前那个问卷,老臣太熟悉了,当年老臣和明润一起考察河情,这样的东西,司徒不知道发下去过多少。”

“那些调查条文务实老练,不是饱经事务之臣,是绝对想不到如此周密的。陛下这样做,有些不诚实了。”

赵顼只好低下头:“是……是我做错了。”

司马光却非常欣喜:“陛下年纪还在聪幼,偶尔犯点这样的小错没关系,改了就是。”

说完将问卷折子收起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