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几人都是莫名其妙?不一会儿一名新军服色的小中官跑了过来,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都管,取来了。”
王中正接了过来,然后左右看了看,对小中官说道:“你先出去?守在外头。”
“是!”小中官敬了个新军军礼,转身出去了。
王中正这才将包裹递给赵孝奕?低声说道:“这是陛下的中旨,日期是元丰七年二月十五?内容是密令二十六团练,苏朝请?陈通直接管左旋螺号?进行长途试航。团练你收好了。”
王韶看了看王中正?又看了看三个娃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扁罐!你敢盗船出海!你胆大包天了你!”
扁罐立刻指向赵孝奕:“孝奕哥是船长,是主犯,我们最多是协从!”
“少来!”扁罐的甩锅行为岂能瞒得过王韶这样的老狐狸:“二十六团练知道怎么行船?再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椅子行止彬彬,跟他爹娘一样喜好学问,压根不会想要做这样的事情。”
“就你这野小子!跑不了!”
王中正赶紧焦急地摆手:“小声点几位爷,官家都给你们打了遮掩,就别在这上头掰扯了,反正走到哪里都说是奉内降指挥行事,咱的确有诏书在手啊,是吧?”
“对对对……”赵孝奕赶紧拉着扁罐和椅子对西北作揖:“官家仁德,我三人铭感五内,唯有鞠躬尽瘁,报效无回……”
王韶看得直翻白眼:“难怪蜀国公要坚持交卸差遣,回乡替八公守制;曹王闭门不出,研究医理。原来是你们闯出来的祸端!”
扁罐和椅子一下子傻了:“八公……八公去世了?”
王中正说道:“你们出京不久,苏八公就仙逝了,蜀国公以苏八公有怀抱之恩,上书五请,坚持要为八公守制一年。陛下恩准了。”
扁罐眼泪下来了:“那我爹现在在眉山?我要回眉山。”
王韶皱眉道:“哪里容得你们这么自在?乖乖跟我一起进京,听候陛下处置。”
说完又劝道:“你们出海也差不多一年了,蜀国公守制也即将结束,很快你们便会在汴京相见,相信你爹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王中正说道:“现在有了电报就是方便,走吧,先去市舶司歇息,相信陛下和国公的意思很快就会到。苏小少爷到时候遵守陛下与国公的意思就好。”
果然,等到王中正带领着几人来到市舶司衙门的时候,赵顼的旨意已经到了,要王韶立即启程,务必要赶上参加明年正旦的大朝会。
同时携三个小子一起入京。
很快,苏油的电报也到了,果然和王韶所言的一模一样,要三人先随王学士入京,听候赵顼处置。
到此扁罐和椅子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
……
可龙里,老翁井。
苏油日常的生活,就是种菜,做饭,著述。
在得到蔡京的提醒之后,苏油开始调整著述的语气。
书中所用的体例是一问一答,以“有问”开题目,以“答曰”回答问题。
但是写了几天就写不下去了,因为苏油一提起笔,就要想起扁罐。
从时间上计算,扁罐四月出海,如今眼看要到次年的一月,时间越长,生还的希望就越小。
苏油换回了正常的著述模式,将改编的工作交给了毕观。
每隔三天,苏油会停止一天的工作,陪漏勺游玩。
今日父子俩在山口折纸飞机,父子俩比赛,看谁的纸飞机飞得远。
扁罐不知道这东西为啥叫飞机,不过不妨碍他玩得开心。
山下匆匆行来一列人马,张胜领头,眉山知州带着水火行仗跟在后面。
张胜才道山脚,就对着山上大喊:“少爷——大少爷回来了——还有团练和陈少爷——都回来了——在杭州——”
苏油一下子站起来:“漏勺,哥哥回来了!”
漏勺将正在折的纸飞机往边上一扔,站起来就朝草庐跑:“我去给爹爹取黄荆棍儿——”
“嘿你这小子……”苏油赶紧一把拉住:“你不想你哥哥吗?”
“想!”漏勺点头:“但是他这么久不来看我,我去问娘,娘每次都说等他回来先揍一顿!”
苏油现在满心都是欢喜,将漏勺抱了起来,看着山底下:“是该狠狠揍一顿。”
没多久张胜和知州上来了,漏勺问道:“狗剩叔,哥哥呢?”
张胜伸手将漏勺从苏油怀里接过来抱着,喜气洋洋地说道:“哥哥还在杭州呢!杭州市舶司王都管发来电报,说左旋螺号刚刚抵达杭州市舶司,少爷他们现在和南海舰队都督王学士在一起!”
就听身后“咣当”一声,却是毕观泪流满面站在那里,脚下是一个打碎了的瓦罐。
知州将电报递了上来:“国公,这是市舶司发来的电报,字数简短,只知道船和人都平安无事。如何回复,还请国公示下。”
苏油取过来看了,将毕观招呼过来,把电报递给她,然后对知州说道:“人回来了就好,具体经历,等慢慢再了解。”
“让他们不用来眉山,等他们到来,我守制也结束了,没必要。”
“让他们随王学士一起进京吧,老实待着,全听凭陛下发落。”
知州有些踟躇:“国公……”
苏油笑道:“没事儿,就这么回复。放心,陛下恩厚,不会拿他们如何的……”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功业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功业
元丰七年十一月,各路奏报开始上达,大宋迎来了丰收的第三年。
三年丰积,天下太平。
虽然今年有洛水黄河两处水患,黄河还差点在大名府决口,但是到底还是给按住了。
宁夏三路虽然还没有纳农税,但是商税和工矿的收益,比三倍农税还要高。
一车车的金银铜铁,汇集到八番镇,跨过黄河抵达兰州,然后转运京兆,送往郑州。
钢铁在郑州变作一根根铁轨,沿着铁路的路基,分别向洛阳和汴京延伸。
上个月,阿里骨一行被送至阙下,赵顼令送法司录罪。
大理寺经过审判,认为阿里骨父子兄弟弑母、杀叔、残害大宋使臣,无辜诛杀大臣百姓,人数多达数千之众。
手下部将青宜结鬼章,数忤大宋,以卑劣的手段诱杀景思立,长期与大宋对抗。
请旨以大逆之罪处置。
《时报》连篇累牍地登载了此次审判,尤其是青宜结鬼章,百姓对他的仇恨甚至比阿里骨还要强烈。
按照《宋刑统》,大逆之罪当斩。然而在行刑的时候,开封府愤怒的老百姓蜂拥而上,打跑了押送和监刑的官吏,将阿里骨、南纳支,结篯咓龊、青宜结鬼章活活打死,“碎啮其肉,至不可睹”。
这是一次严重的**,事后愤怒的百姓还企图冲击辽国使馆,被刚刚调任京中的燕达阻拦,抓了一百多闹事者。
赵顼倒是没有怪罪百姓,事态平息之后,命燕达将人都放了出来,不过将开封府主官和通判给贬了。
召命蔡京入京?担任开封府尹。
然而这些新闻?都比不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