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数。
好在有电报,往来极快,于是苏油立刻回信,力陈此议不可,坚持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坚持战略目标三段论。
而对于枢密院下发《五路对境图》,苏油先是予以了高度评价,但是提出还是有一点瑕疵。
深入敌境,千里会师,还要约期集至,这是一种妄想。
计划可以有,目标可以有,但是完成率不能死死的要求百分之百,而是灵活有度。
能有百分之六十的完成率,也就是说五路能凑其三路,大家都已经可以去大相国寺烧高香了。
所以,苏油请求授予部下各路将领最大的自主权,临机处置。
只要将五路对境图里的战略规划目标传达给部下,而他们能够在最后期限之前实现,就算是完成任务,而不要求各路在时间表上的绝对一致。
还有,王中正的任务是保护种谔的后路与侧翼,防范辽人,与种谔一路战略目标完全不同,出击地区也完全不同。
或者种谔一路当自成军,而不该由王中正节制。或者可以种谔为帅,王中正监军,两人并发,而让麟府一路的作战任务另外选派将领承担。
经过几番往来讨论之后,军机处最终判定,苏油的方案和枢密院小有不同,但明显更加合理,诏从之。
并诏种谔自成一军,以童贯为监军,控鹤新军拱卫。
王中正任务不变,并归六路都经略司节制。
八月十七,六路都经略司上奏:“乞差在京备军,将作监,皇家理工学院,郑州理工学院,眉山理工学院,四通商号营造司,见修营厢军壮役、杂役共一万人,并狭河崇胜、奉化、河北澶州以下背岸、清河万五千人,与鄜延、环庆、熙河路转运司并同经制财利马甲等,令一面分批贴补并诸般差使。”
这是为进军准备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的劳力,同时将六路军仓全部接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进入夏境之后,道路肯定艰难,就算有厢车帮助,调发也肯定麻烦,理工人才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再奏:“以指挥熙河路都大经制司领兵乘机取径道攻贼巢穴,或北取鹘州,与董毡兵会。其先拨修城寨,更不兴筑。令报谕董毡使知。”
再奏:“入西蕃抚谕使,都经略机宜司李庸等奏,已期约董毡点集六部族兵马十三万,取八月二十,分三路与李宪官军会。已下泾原、环庆、鄜延路经略司并王中正照会。”
本来只要求董毡出三万协从军,现在却成了十三万,苏油知道是吹牛,但是也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个吹牛。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动员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动员
八月十八,赵顼下旨:“出界诸军,特支禁军三千钱,民兵、厢军、剩员降一等。”
又诏:“麟府都巡检使、知府州折克行点兵三千,选择有官子弟都押,隶张世矩等。”
“前高遵裕奏乞克行领蕃兵别为一军,而克行守郡责重,议不可行。”
八月十九,再诏:“鄜延、环庆、泾原、熙河、麟府路,各给诸司使至内殿崇班敕告,自东头供奉官至三班奉职、军头二百,鄜延路别给三班借职至殿侍、军大将札子百。如军前有效命奋力,可以激励士心者,随功大小补职,六路都经略安抚使苏油即时书填给付,朝奏以闻。”
这是给了苏油三百空白告身,让他用于激励将士,随时升赏所用。
八月二十日,苏油下命诸路帅臣:“约定出界月日,诏用九月丙午,诸军筹措备完者,可自出兵,毋违敕宪即可。”
是日,种谔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
种谔为这一战已经憋了十多年,鄜延一路又有沈括坐镇,准备最为充分。
接到可以自由出兵的命令之后,种谔立即领兵从绥德军出界,首战大败夏军,斩首两千余级。
苏油的这道命令吧赵顼和枢密院都吓坏了,赶紧下诏:“闻谔部已出界,而余路未进。当约期并进,使贼无暇。经略司宜约束边将,毋行轻兵冒进之举。”
而苏油给赵顼的回奏是:“诸路大军所隔千里,约时出兵,非概可呼应。数日差缓,当命自择,此帅臣相机之权也。”
“谔部所出无定川,米脂、啰兀、银州一脉相连,此桶狭之势,无困断之危。银州得下,方行持重未晚。”
军机处郭逵亦赞同苏油之说,诏从之。
果然,一日之后,王中正帅师出麟府,趁曲野河南麦熟,开始扫荡!
时间倒回到一日之前,王姥姥擂鼓集兵,正在进行战前动员。
这一路兵马堪称乱七八糟,光从王中正的官职就能看得出来。
签书泾原路经略司事,招宣使、果州团练使、入内副都都知。
明明从麟府出兵,官职却在泾原路!
而手底下有苏炽火带来的泾原路部分兵力,有麟府折家的折可大,还有控鹤新军的孙能。以及宋朝内地调过来的临时十二将募军。
泾源路兵马是传统汉蕃混杂的骑军,折可大除了家族私军外,还带来三万的蕃军,剩下的就是孙能的三千控鹤禁军。
加上十二将的新兵蛋子,总兵力多达十万,但是孙能看得揪心,认为真正能打的,也就是苏炽火的一万骑军,折可大的三千亲军,外加自己手下的三千新军而已。
这点兵马算是能打仗,剩下的用国公的话说,纯特么只能打酱油!
王中正扯着嗓子在台上干嚎:“要不说官家偏心咱麟府呢?!旨意可是下来了,我王中正到了灵州,要代表官家受降!”
孙能就听得翻白眼,这话骗蕃人可以,特么兴庆府受降怎么就没你呢?!
“三百空白告身,官家交代了涪国公,给咱麟府的,是内殿崇班!”
“啥叫内殿崇班?就是看守内殿的使臣!陛下寝宫的亲卫!能看到宫女儿的那种!”
我呸!一个中官还想做色胚!孙能又在暗自腹诽。
“现在曲野河南的麦子熟了,种五那冤大头将左厢神勇军司的大军都吸引了过去,曲野河可就活该轮着俺们去撒欢了!”
“跟你们讲,到了那边,首先要抢的就是寺庙!然后才是官仓、皇庄!除了麦子币帛,人也别放跑喽!”
我靠!孙能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赶紧偷偷扯了扯大放厥词的王中正,附耳道:“都知,太尉,陛下有诏,大军入境,秋毫无犯”
王中正猛一点头,继续扯着脖子吼道:“所以说官家偏心咱呢!诏书里说得明白,大军入境,秋毫无犯!”
台下那些乌合之众正要泄气,又听王姥姥猛提了一口气:“但是俺们不一样!”
孙能眼睛又鼓了起来,靠,为啥?
王姥姥继续吼道:“这道诏书,让其余四路收成寡淡,独俺们这一路,那就可了劲的给老子抢!”
“因为曲野河南,那都是梁氏的族田!不是民产!